第123章 故交(1/2)

第123章 故交

这声音並非通过耳朵传入,而是直接烙印在他们的意识之中。

轰隆!

如同惊雷在脑海炸响!

这一异变顿时叫三兄弟完全僵在了原地。

三人踏入仙道数年,早已觉天地尽不同,自己老爹常年祭拜的祖宗牌位也毫无神异,自家根本不似有何渊源的大族。

可.

张天衡脸上的平静,以及眼底那一丝隱晦的无奈瞬间粉碎,他瞳孔放大到极致,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下意识想要抬头看向异变所在,可心中预警却陡生,那是大不敬!

叫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威严的声音在反覆迴荡。

族谱?登名?心念通达,祭祖隨心?这...这...不是幻觉?老祖...老祖真的存在?!

他感觉自己过去十几年建立起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顛覆了。

阿爹的虔诚..:

竟是真的?!

张天孝更是如遭雷击,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的沉稳荡然无存,只剩下极致的惊骇和茫然。

他下意识地看向激动得浑身发抖的父亲,又想望那光芒內敛的牌位,再感受著灵魂深处那清晰无比的烙印,一股寒意夹杂著难以言喻的震撼直衝头顶能...能直接在心底说话?这...这是什么境界?老祖宗...不是传说?阿爹...阿爹他...他这些年..:

他之前觉得父亲是凡俗寄託的想法,此刻显得无比可笑和渺小。

张天忠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纯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懵然刚才他还觉得父亲刻牌位是多此一举,现在...现在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狭小的祭祖堂內,金光虽已收敛,但那股源自血脉和魂魄深处的震撼与威压却久久不散。

供桌上的牌位,此刻在三兄弟眼中,再也不是一块普通的木头,而是承载著难以想像伟力的神圣信物。

张寿看著三个儿子那惊到失態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有欣慰,更有一种交付了担子的释然。

他擦去老泪,对著牌位再次深深一拜,隨后转身,脸上带著前所未有的庄重与篤定,对还处於巨大震撼中回不过神的张天衡沉声道,

“衡儿,取刻刀来!老祖...允了。”

张天衡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从旁边供桌的暗格里,取出专用的刻刀和一方品质极佳的温灵玉牌胚。

很多东西,张寿早已准备齐全。

张天衡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看向那老祖牌位和父亲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一丝...茫然无措的惶恐。

儘管老祖说了『心念通达,祭祖隨心』,可张寿依旧刻了祖宗牌位,要张天衡隨身携带,图个安心。

之后他又將各忌讳和自己当年至今,老祖的神跡道了一遍,力求子辈们晓得此事之重,

三天后,张天衡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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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往常规矩,通明门来收取田赋和弟子,通常是在当郡世家所定,宋家掌时是在宋家族地外一座临云峰上。

可岭海郡现一分为二,通明门自不可能为此跑两趟,故取了折中。

而宋家族地便是岭海郡中心,孔家和柴家便是从此一分为二,故地点不变,只是当年掌事之人变了。

在去之前,还带著张家一行人去了悬刃隘。

既然打定主意,在云泽坊市自然是要到庄家办事处登名入册的。

只是这次重回悬刃隘,跡象却大为不同。

一路行来,山风猎猎,吹动张寿青色的衣袍。

哪怕已四旬有五,张寿的步履依旧沉稳,目光却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扫视著沿途的景色。

十年光阴,確实拥有抚平疮的力量。

当年那场毁天灭地,將一切繁华化作焦土的兽潮痕跡,在主干道路两侧已不甚明显。

曾经被练气大妖法术轰击得支离破碎的山峦,重新披上了鬱鬱葱葱的绿装,生命力顽强的草木从断壁残垣的缝隙中钻出,宣告著自然的復甦。

倒塌的巨木早已腐朽,化为滋养新生的沃土,只有偶尔偏离主路,在一些偏僻的山坳或峡谷边缘,才能依稀看到被风雨侵蚀、爬满藤蔓的巨大骸骨,或是半埋於土中,只剩下焦黑轮廓的残垣断壁,无声地诉说著那场浩劫的惨烈。

这些景象,让张天衡的心绪愈发沉重。

林家...悬刃隘...这些名字在他心头沉甸甸地压著。

途径一片熟悉的山域时,张天衡的脚步微微一顿,

那里曾有一座香火鼎盛,佛光隱隱的山寺,也是自己的出身。

当年兽潮未来时,十年如一日的斋菜他在山上吃了十二年。

那时寺中梵音阵阵,钟声悠扬,给人以莫大的心灵慰藉。

而如今..

那座曾佛光笼罩,气象庄严的山峦,已然换了人间。

通往山上的,是一条重新铺设了平整青石板的宽阔大道,笔直而陡峭。

道路两旁,曾经象徵佛门清净与威严的石阶、山门、以及那些肃立的罗汉石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取而代之的,是沿著山势新垒砌的、带有明显防御功能的厚重石墙,隱隱还有阵光在空中闪烁。

山腰及山顶,更是彻底顛覆了旧日模样。

记忆中层叠错落,金顶辉煌的殿宇群落,此刻已被一片布局规整、风格统一的新建筑群所取代最高处,一座形如堡垒的坞堡式建筑巍然耸立,取代了曾经大雄宝殿的位置,这里显然已是新主人权力的核心所在。

昔日縈绕山间的檀香、梵唱、晨钟暮鼓,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彻底抹去,不留一丝余韵。

整座山峦,从山脚到山顶,都已被一种强横、充满领地意识的秩序所覆盖。它不再是佛山,而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家族据点,散发著新主人不容侵犯的漂冽气息。

若非张寿前半生都活在山上,对地形极为熟悉,恐怕连他自己都会怀疑,记忆中那座梵音繚绕的金刚寺,是否真的曾屹立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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