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等著娶棺材吧(2/2)

密密的网,幽幽的塔,谢矜臣的阴影笼罩著她,让她只能被迫臣服。

清晨。

姜衣璃醒来的时辰算不得早,她枕边空荡,榻是凉的,那个禽兽去哪她不在意。

她伸出一条藕玉般的手臂,撩开帘帐。

“给我一碗避子汤。”姜衣璃喉咙咽了咽,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干哑。

进来伺候的是个熟面孔。玉瑟。

她挽著双丫髻,穿青色丫鬟服,轻手轻脚地端著一碗浅色汤药走进,“夫人。”

姜衣璃惊讶,她说是收到命令来伺候,隨夫人一起回杭州。

谢矜臣升职之后的办公之地从苏州挪到杭州了。

捧著白瓷碗,姜衣璃低头喝,可算遇到熟人,问她,“你几时到的,见过翠微吗?”她跟翠微在苏州相识过。

玉瑟摇头,“奴婢刚到,没见过翠微。”

“闻人管事呢?”

“也没见。”

姜衣璃两弯黛眉往中间拧,她喝了半碗,脸色不对,將瓷碗拿开,“这药怎么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样?”

从前的汤红亮发褐,今日这汤顏色略浅。

口味更不同,从前辛辣,这一碗明显温和,入腹暖和舒適。

玉瑟垂眼道,“这是大人新令郎中开的药方,比从前温补,不伤女子本原。”

姜衣璃满脸冷淡,谁稀罕。

玉瑟蹲在案边收拾碗勺,想起早晨在前院,听到大人吩咐郎中,嘱他备上一份让女子善孕的汤药,不得损伤身子。

傍晚时分,谢矜臣回到客栈。

一看见他姜衣璃就意乱腿软,惧意凉颼颼地攀爬上脊背。

“大人。”她手中握著玉瑟给的瓷瓶,往枕下放。

“那是什么?”谢矜臣挑眉看来,他腿长个高,迈步上前,轻鬆地就拿住了,姜衣璃无力招架。

放在鼻前嗅了嗅。

他温声问,“消肿药膏,磕著了?”

姜衣璃脑袋麻木,她咬著唇,怒目而视,一个字音也发不出。

谢矜臣缓缓点头,似懂非懂。

当晚,两人同榻,谢矜臣將娇柔的人整个揽进怀中,紧紧搂著,似要嵌进骨髓,他漆黑的瞳孔深邃幽暗,藏著火欲。

姜衣璃望著他,只能望著他,眼尾被逼出泪意。

清晨天昏昏亮,他坐在榻沿,温柔地揽住她,让她倚在臂弯里,端一只芙蓉石盖碗,“乖,把它喝了。”

餵她喝完药,谢矜臣將芙蓉石盖碗搁在案上,他撩了帐幔钻进帐里,俯身在她鬢边亲了亲,“姜衣璃,我答应了会娶你,就一定会娶。”

姜衣璃闭目不语,你等著娶个棺材吧。

在客栈三日,谢矜臣对她只做一件事。

姜衣璃快被折磨疯了。

第四日启程回杭州。

船上的房间比客栈更雅致,姜衣璃躺在榻上醒来,看见一面流耀珊珊的珠帘,玉瑟在房中伺候。

姜衣璃指尖捧著白瓷碗喝了药汤。“还有几日到杭州?”

玉瑟低眉道,“约莫两日。”

姜衣璃轻轻点头。

渡轮的栏杆刷著朱漆,崭新洁净,姜衣璃凭栏而立,凉风吹动她身上的雪色胭脂裙,冷松香凑近。

谢矜臣指骨搭在她肩上,一边去捉住她的手,“作甚要出来吹风。”

“翠微呢?”姜衣璃回头问。

“她不与我们同路。”

“你想拿她威胁我?”

姜衣璃將手抽离,仰起清媚姝艷的脸,望著他。

谢矜臣清冷的脸色淡漠冷静,不承认也不否认。

黛青的眉尾微微上扬,姜衣璃冷笑一声,“谢矜臣,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谢矜臣薄唇抿直,清清冷冷一语不发。

“你出身名门望族,权势前程顺风顺水,世家楷模,子弟典范,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姜衣璃往后退一步,背抵船栏,她的眼里闪过一抹韧色,红唇吐出决绝的字眼,“但你不可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她推开他,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