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间自是有情痴(2/2)
他在质问,却已是肯定的语气了。
“为何无人告知於我?”
闻人堂和即墨先后跪下来,即墨拱手道:“属下刚接到暗卫消息,桓將军今日子时抵达京城,属下正要……”
正要稟告,姜家的暗卫也传了消息来。
他没说完,便见主子浑身冷肃地站起,命令道:“备车,出府。”
谢矜臣十七岁至十九岁在东南打了两年仗,只差临门一脚崇庆帝將他召了回来。
让他做了文臣,怕他掌兵权。
崇庆帝忌惮谢家不是一日两日,连及冠赐字都暗含著敲打之意。
矜臣,持重之臣。表面皇恩浩荡,实际明褒暗贬。
可惜,谢家父子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蒲草。
镇国公谢渊坐镇湖广,拥兵十万,战船千艘。
谢矜臣人虽从东南撤回,威望却在。桓征、晏祈两位將军皆曾是他部下。
这二人与其说效忠皇帝,不如说效忠谢矜臣。
马车穿过繁华大街,驶进小巷,渐行渐缓,停在一栋掛著红灯笼的茶楼前。
茶楼外观简单,內里却典雅幽静,此处是谢矜臣固定召见桓征之地,掛红灯笼就是信號。
一个男子穿著便服,左右和小廝点头致意,推门进来跪下,伟岸魁梧的身影遮得银红地毯都暗了几分,“大人。”
谢矜臣著墨衣坐在上首,冷肃著脸,周身寒意凛冽。
“身为边將,无詔返京,你可知何罪?”
“大人勿怒。”桓征抱拳,身板宽阔硬朗,“末將並非贪生怕死之人,实是有不得已的情由。”
“我妻病重,我实在放心不下。”
“半个月前吃了败仗也是因为此事?”
“是。”桓征惭愧低头。
“大敌当前,你为儿女私情弃三军不顾,你怎配带兵打仗!桓征,你太令本官失望了。”
桓征百味杂陈,眼眶湿热。
“我妻嫁我时,末將未得大人赏识,只是一名先锋。我妻不嫌我家贫,抚育我幼弟,操持我家务……我不能置她不顾。”
这番说辞在谢矜臣看来只是临阵脱逃的辩解。
桓征声泪涕下:“大人出身世家,才智过人,舞象之年已有他人终生未有之建树。今未娶妻,尚不能懂何为软肋,何为关心则乱……”
谢矜臣眉峰拢起,眼神凉薄。妻子,是后院的摆设罢了,娶来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软肋,既知为软肋,便该剔除。
“倘若有朝一日您……”
桓征欲诉衷肠,被谢矜臣无情打断。
“住口,你以为谁都如你一般是个情痴吗。”
这种不稳定因素,该死。
他早没了耐心,站起,腰间的白玉佩徐徐轻摆,“倘若世间有一女子能乱我心智,误我大事,我必亲手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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