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刀道极限(1)(2/2)

“嗖、嗖!”两只野狼般的狗被钉在地上,只是发出两声短促的悲鸣,便不再存在任何声息,那依然是在那树林之中的可怕箭手所做的事。但那可怕的箭手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眾人的眼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野性和傲意,虽然胸口的衣服已经破裂,却不失那份洒脱和悠然。

“嗖、嗖!”这是两声弩机的响声,来自黑暗的洞中,那五只野狼似的狗却只剩下一只可以活动,但却似乎意识到什么,而有些退缩,在洞口顿了一顿。

“呜——”洞中传出一声犬吠,洞口一道灰黄的暗影一闪,竟衝出一只高大的母狗,那是一只並不比黑狗小的母狗,但那种凶猛和快捷竟似比那可怕凶悍的黑狗更可怕。

“呜!”黑狗一憋,黄狗却已经咬住了它的脖子,並被黄狗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和扑势撞得身子一歪,险些扑倒,但黑狗也不甘示弱,后腿一拐,想甩开黄狗的撕咬,可是它失败了。黄狗似乎很有战斗经验,头一阵乱摆,撕咬著黑狗的脖子不放。

黑狗一阵惨叫,脖子上竟被撕下一大块血淋淋的肉,黑毛更是满天飞舞。

黄狗得势不饶人,在黑狗犹未曾从疼痛之中反应过来,又继续扑上去攻击那黑狗血流不止的伤处。

尔朱宏也是尔朱家族之中的一员,虽然不是直系,但其武功也很好,正是这次尔朱家族家將的领班人,这些人平日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好手,或为绿林中的好手,被尔朱家以重金相聘,或是在走投无路之时投奔入尔朱家族之中(在北魏时期,地方豪强多养一些奇人异士,更有大量的奴隶。在北魏中期,鲜卑贵族对士的兴趣愈来愈浓,他们纷纷“就耕良田,广为產业”,加上拓跋氏入主中原初期,曾把大量良田闢为牧场,或闢为私家园林,民无田业现象十分突出,农民失去土地,四处飘流,或转投豪族,成为荫护人口,或聚集山泽,成为绿林好汉,而朝廷又对绿林好汉多以镇压,也便使绿林人物依附豪族的也非常多),是以他们更知道如何对付敌人,也深明狠的准则。

蔡伤的刀芒若天马行空难以捉摸,但那种凌厉无比的杀气却在虚空之中交织成无数罗网,绝对可以將一个完整的人绞得支离破碎。

“鏗,鏗……”无数强烈的震盪,蔡伤的刀势之中出现了一些凝滯,他毕竟是人,而不是神,面对这八名强手,一人之力始终有限,虽然在彭连虎的配合之下,一开始便伤了三人,但他们並非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蔡伤的刀只使那人受伤而非失去战斗力,因此,蔡伤所面对的仍有六名强手,这是一股绝对不能够低估的实力。

尔朱宏用的是剑。剑是兵器之王,尔朱家族之中的高手最擅长的便是用剑。剑,是一种很古老的兵刃,也是一种很灵巧的兵刃,尔朱宏就很擅长攻击,很擅长对著別人的死角发招,这是尔朱家剑法的特点。不过这是一个很难以达到的標准,靠的不仅仅是功力,而还必须有大智慧和高悟性之人,才能够真正地找到对方的死角。

无论是谁,无论是何等的高手,都会有死角存在,那是人体极限的限制,只是一个高手,他比別人更会掩饰这个死角而已,无论是在防守还是进攻之上,他都很少將自己的死角暴露给对方,那便是高手与低手的分別。而尔朱家的高手,几乎达到最高境界,而且还擅於製造死角,在无中生有之中,给人以最无情的扑击,这正是尔朱家族的可怕之处。据传,在尔朱家族之中达到最高境界之人,並没有,而最有希望达到的人正是尔朱荣。蔡伤的刀本身也可以从出刀的死角击出,但他却无法从自身的死角击出,不过这种从死角击出的招式也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得到的可怕,能够有蔡伤这种死角明悟的人,在江湖中並不多,因此能真正与蔡伤並驱的高手也不会很多。

尔朱宏更不能,他虽然也是个强手,却仍不能很清楚地找出蔡伤的死角所在,不过这对蔡伤所造成的威胁绝对不小。

蔡伤被一柄刀和一柄剑迫得斜斜地退了一步,全因那六道兵刃的確很可怕,很凶猛。

蔡伤的身子似是罩在一层淒艷的晚霞中一般,那已经完全超过了刀的意境,而达到了一种禪的境界,刀已经不是刀,人已经不是人,而是一种可怕而汹涌的能量,在疯狂地扭曲和鼓动,那激射的杀气和劲道只將所有的兵刃都震得“嗡嗡”作响。

“呀!”一声惨呼之中夹著一声闷哼,一名大汉的手连同刀一齐飞出了好远,那鲜血迸射而出,洒成一片灿烂的风景,蔡伤的肩头被削下一块皮肉,但这並没有影响他的动作和杀机。在这个时候,战局之中多了一柄刀,一柄平凡而又不普通的刀。

刀的主人便是那可怕的箭手彭连虎,他是来助蔡伤的。蔡伤算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敌人,而且在这种时刻无论是在立场上讲抑或是在道义上讲,彭连虎都应该出手助蔡伤,至少也得还蔡伤饶他一命之恩。

彭连虎的刀对於蔡伤来说並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对於尔朱家族中的人来说,却有著难以抗拒的杀伤力。

蔡伤的压力大减,刀芒再盛,整个身体像是泡在云霞之中一般,刀本身便带著森寒的杀意,再经蔡伤將那悲愤的感情寄於其中,竟可怕得难以想像,那三名对手根本就没有半点还手的力气,他们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可怕。

黄狗勇悍得让所有人都惊异,黑狗根本不是其对手,早已被咬得遍体鳞伤,血流不止,甚至连逃都没有机会,黄狗攻击的速度和角度甚至叫那些武林高手都有些骇然,不过此时也没有几人有閒情去看两只狗的生死搏斗。

山洞中依然沉寂如死,除了那两支弩箭和一只黄狗之外,连那婴儿的哭声也没有了,和外面几乎成了两个世界,那被呼作黄海的人始终没有出现,唯有洞口的那点血跡,比起黑狗所流的血和那失去一只手之人所流的血似乎並不算什么,反而是这种比死更可怕的沉寂让人担心。

“呀——”又是一声惨叫声划破了山林之中不太寧静的气氛。

是蔡伤的刀劈开了一人的头盖骨,这一招用得的確漂亮,连那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都这么认为。

蔡伤用的不仅仅是刀,还有脚,他的脚也似是另一柄刀,在他的右脚迎上对方的刀锋之时,竟神奇无比地一阵扭曲,脚底竟奇蹟般地踏在对方的刀背上,从而借力稍稍上升六个刀位,再奋然以闪电之势下劈,不仅將另一名对手的刀劈成两截,更把对手劈成两半,在蔡伤的刀回收之时,对方身上才有血水流出,后对蔡伤斜攻来的尔朱宏那沉重猛烈的刀锋一激,竟应刀而开,成了两半。

谁也想不到蔡伤这神速一刀竟会有如此威力,但这已成为事实,谁也不能不再重新评价蔡伤的刀和蔡伤,因为蔡伤比他手中沥血刀更可怕,更疯狂,更狠,杀气更重,那全是因为深刻的仇恨使然。

彭连虎的两名对手也並不容易,彭连虎的刀法在南梁已经很有名气,比起尔朱家族之中那些来自绿林的好手自然不同,郑伯禽曾是梁武帝萧衍身边的三大高手之一,其武功自有独到之处,所教出的弟子自然不差,何况能够成为梁朝的金牌信使便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