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杀戮风暴的前奏【求月票】(1/2)

第140章 杀戮风暴的前奏【求月票】

蒋瓛几乎是脚步虚浮地离开了詔狱那令人窒息的范围,直到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他才仿佛重新找回呼吸的能力。

张飆那看似平淡甚至带著嘲讽的反应,比任何歇斯底里都更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返回华盖殿復命。

华盖殿內,烛火依旧,老朱如同泥塑般端坐,仿佛从未移动过分毫。

“皇上。”

蒋瓛跪伏在地,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乾涩和疲惫。

他將面见张飆的整个过程,包括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尤其是张飆那反常的平静和最后那句关於『刑部大牢伙食差』的点评,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稟报了上去,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也不敢有任何遗漏。

殿內再次陷入沉默。

老朱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扶手,节奏缓慢而沉重,仿佛在掂量著蒋瓛匯报的每一个字的分量。

【平静……嘲讽……点评牢饭……】

【不问铁盒,只问关押地点……】

【最后那句蒋瓛曾调查过太子……】

老朱的眼中闪烁著极其复杂的光芒。

张飆的反应,同样出乎他的意料。

这种超乎常理的平静,只有两种解释:

【要么,张飆冷血到了极致,那五个手下对他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工具,隨时可以捨弃。】

【要么,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和算计之中,他甚至可能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已经知晓了外界的情况,並且有了应对的计划,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老朱更倾向於后者。

因为一个真正的冷血之人,不会为『討薪』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事去疯狂死諫,不会一边求死一边护著手下。

张飆的疯狂,隱藏著一种奇怪的、扭曲的『义气』,或者说『原则』。

【他在演戏给咱看。】

【他想让咱觉得他不在乎,让咱放鬆警惕。】

【但他最后那句问话,看似不在意,其实已经暴露了他的在意。他关心那两个人的关押地点。】

【不然,他不会威胁蒋瓛.】

老朱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瞭然的弧度。

【张飆啊张飆,你还是太年轻了。】

“蒋瓛。”老朱缓缓开口。

“臣在。”

“那两名贼人,在刑部大牢……”

老朱的语气平淡无波:

“別让他们死了,也別让他们太好过。尤其是,別让傅友文的人有机会接近他们,做些灭口的勾当。”

“皇上英明!”

蒋瓛立刻领会,这是要牢牢控制住这两个人质,既不能让傅友文灭口,也不能让他们轻易死掉,而是要作为牵制张飆的重要筹码。

“至於那个赵丰满,和那个铁盒……”

老朱沉吟了片刻,眼中精光一闪:“继续让傅友文他们去找。你的人,给咱死死盯住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能找出什么,又想掩盖什么。必要时……可以给他们製造点『方便』,让他们以为快要得手了。”

蒋瓛心中一震,皇上这是要引蛇出洞,甚至要利用傅友文的力量去找到铁盒?!

“臣,明白!”

蒋瓛再次领命。

“还有!”

老朱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张飆那边……暂时不必再去逼问供状了。晾著他。”

“晾著他?”蒋瓛有些不解。

“对,晾著他。”

老朱淡淡道:“他不是能演吗?不是装作不在乎吗?咱就看看,他能装到几时。”

“等他沉不住气的时候,自然会露出破绽。或者.等他那个叫赵丰满的手下,或者那个铁盒,落到咱手里的时候……”

老朱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要等,等筹码积累得足够多,等张飆自己先乱阵脚,或者等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到时候,才是真正摊牌的时刻。

这是一种极致的耐心和自信,源於他自认为自己对大局的掌控力和对人性弱点的洞悉。

“臣,遵旨!”

蒋瓛深深叩首。

“去吧。”

老朱挥了挥手,重新拿起一份奏疏,似乎真的打算將张飆暂时搁置一旁。

蒋瓛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殿,开始严格执行老朱的旨意。

一方面加强对刑部大牢的监控,另一方面加大对傅友文等人行动的监视。

同时,对詔狱那边的关注也並未放鬆,只是从明面上的逼问,转为了更隱秘的观察。

而张飆对此,心知肚明。

他完全猜到了老朱的意图。

但他並不著急。

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人,会比他们所有人都更著急。

——傅友文。

铁盒失踪,流言四起,皇帝虽然明面上没有大动干戈,但暗地里的监视肯定达到了顶峰。

傅友文现在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在皇帝真正插手之前,找到赵丰满,拿回铁盒,或者至少確认里面的东西没有被皇帝掌握。

而傅友文越急,就越容易出错。

越出错,破绽就越多。

张飆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傅友文他们『拔出萝卜,带出泥』。

毕竟,他的目標从始至终就不是傅友文他们四个,而是他们背后的『大人物』。

【沈浪、孙贵,再坚持一下.】

【丰满,藏好自己,藏好铁盒.】

【李墨、武乃大,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

另一边。

李墨和武乃大在散播出流言之后,立刻切断了与之前所有联络点的关係,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彻底隱藏了起来。

他们知道,傅友文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现在的应天府,对他们而言,处处都是陷阱。

在一处极其隱蔽的、早已废弃的民宅地窖里,两人借著微弱的油灯光芒,相对无言,脸色都无比凝重。

“流言已经散出去了”

武乃大压低声音,眼中充满了血丝:“现在满城都在议论户部的铁盒和傅友文他们的丑事。但这能拖多久?”

李墨的神色同样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冷静:

“流言只能製造混乱,爭取时间。真正能救沈浪、孙贵,能保住丰满和铁盒的,不是流言,而是”

他顿了顿,接著道:“咱们要把水搅得更浑,浑到傅友文无法掌控,浑到必须由更高层面的人来介入!”

“更高层面?皇上?”

武乃大苦笑:“皇上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贪腐案上,他.”

说著,他忽地顿住了,一个大胆到极点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

他猛地看向李墨,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和一丝疯狂的兴奋。

李墨似乎与他心有灵犀,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决绝:

“没错.皇上最关心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

“你是说”

武乃大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把铁盒的事情往往那件事上引?!”

虽然不敢明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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