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2/2)

从那之后,就算刘表依旧对蔡夫人宠爱有加,蔡夫人也无法感到满足,只是囿於蔡氏家族的需要和自己的虚荣心而不得不继续扮演一个贤妻的角色,忍著万般的不满足与刘表同床共枕,然后……

什么也没有发生。

年老体衰的刘表无法让她按照原先家族计划的那样成为一名母亲,亦或者,刘表自己也不太愿意。

日子久了,蔡夫人有些时候看著镜中的自己,恍惚间似乎已经容顏衰老、形容憔悴,並且就將如此孤独终老,再也找不回曾经的青春活力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转移目標和注意力,把精力多放在维护蔡氏一族的利益上,撮合成了刘表次子刘琮和自家侄女的婚姻,使得刘琮成为蔡氏的女婿。

这也算是蔡氏家族的二號方案。

接著便是各种枕边风,各种说刘琮的好,说刘琦的不好。

要说这天底下最有能耐的风不是颱风、颶风,也不是龙捲风,而是枕边风,这小风一吹,任你志向坚决不容更改,也要为了枕边人多几分思量。

刘表对待刘琦的態度渐渐转变,对待刘琮越发满意。

就在这一切都朝著稳中向好的地方转变的时候,异变陡生,孙权打过来了。

先破江夏,后斩黄祖,把自家兄长打得亡命奔逃,好容易逃得一条性命,却因为损兵折將大败亏输而遭到眾人指责,於是丟了职位,回家闭门思过,不得隨意外出。

自己也因此失去了刘表的宠爱,被刘表疏远,日夜哀怨嘆息,也没能挽回任何一点別的东西,甚至她还听说刘表对刘琮的態度也骤然转变,变得冷漠淡然。

重重打击之下,蔡夫人患得患失,时常惊恐,数月以来,几乎没有睡过几个好觉。

然后。

孙权又打来了。

仿佛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消息的透露,孙权的军队兵不血刃进入了襄阳城,收编了襄阳守军,解除了襄阳城的防务,然后杀掉了刘表、刘琦、刘琮等除了她和侄女之外的所有刘表亲眷,干掉了所有不合作的人。

接著,就把自己送回了蔡家。

蔡夫人甚至没来得及回神,已经身在蔡家老宅里了。

后面她渐渐回过味儿来,多多少少对刘表的死感到悲伤,但无法否认的是,掉了几滴眼泪之后,她感受到的最多的情绪,还是莫名的轻鬆与终於解放出来的雀跃感,心態也渐渐回暖。

这个阶段,她和蔡瑁一样,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孙权会不会重新找蔡氏来算帐,让蔡氏把这些年吃进去的都给吐出来。

那就完犊子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又出乎了她的意料,孙权主动上门拜访,寻求缓和关係的途径,然后提出——

想要见见她。

这里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但是既然蔡瑁说孙权能保住蔡氏的荣华富贵,本身还年轻英俊身材雄壮,对於正当妙龄渴求亲密关係的蔡夫人来说,简直就是个两全其美的选项,不比刘表这个选项好多了?

倒是她对自己这个不太靠谱的兄长多多少少有些疑虑,不知道他口中的孙权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英俊帅气。

她甚至都在想要是不够英俊帅气的话,乾脆就想办法推辞掉,然后把一样守寡的侄女给推出去。

都是一家人,谁嫁不是嫁?

结果就在看到孙权的那一瞬间,蔡夫人就意识到了【家族传承吾辈责】的不变真理。

她充分的意识到自己作为蔡氏家族的一份子,在享受了蔡氏家族提供的锦衣玉食之余,自己也必须要承担起相对应的责任。

她充分认可了蔡瑁提出的“世界便是如此”的理论,决定身体力行,为家族中人作表率,以身饲虎,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满足孙权狂热的渴望,以此保全家族,让自己成为家族中人人敬仰的前辈。

对了,以后要是生了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呢?

蔡夫人忽然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孙权倒是还不清楚蔡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更不知道蔡夫人已经在思考他们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他还是打算按照自己的步骤,平稳而又不失效率的推进这件事情。

“刘镇南的死对於夫人而言一定是非常痛苦的,这一点权也能理解,因为权也是失去过亲人的人,权年幼时,父亲便去世了,不过正因如此,权才一定要杀了他为父亲报仇雪恨。

对於夫人的痛苦,权深感遗憾,但正所谓万事皆有因果,若当初刘镇南没有听从董贼之令围杀我父,也不会有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权为夫人感到遗憾,却並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

夫人如果恨权,权也无话可说,权曾听古人言,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权既然做了这一切,便不怕有人辱骂、憎恶,不怕有人恶意曲解,权所做的一切,后人自当有公论。”

孙权向蔡夫人行了一礼。

这般话语让蔡夫人从方才的遐想之中回过神来,听了以后,更是心怒放,对孙权这浓浓的自信与霸气极为欣赏、嚮往,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与孙权比起来,之前所见到的男人都不能称作顶天立地男儿汉了。

这般男子,不正是她心中最完美的男子形象吗?

蔡夫人其实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但是她还不能表现得太过於急切,她觉得有些前戏还是必须要做完,不然的话这齣大戏就不完美了。

於是她发挥了特殊技——说哭就哭。

眼圈一红,泪水滑过脸颊,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蔡夫人面露哀伤之色,轻声哭泣了一会儿,又用衣袖轻轻擦拭泪水,然后再向孙权行礼。

“妾乃妇道人家,不通军国大事,不知兴衰更替,眼中只有一方小天地,只有相夫教子、安然度日,先夫与將军有杀父之仇,又於战场败於將军之手,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无可奈何,將军不以此而迁怒於妾,已属恩遇,又怎敢怨懟於將军?唯有感激將军之仁义!”

说罢,蔡夫人面向孙权行大礼。

孙权也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立刻上前握住蔡夫人双臂,將蔡夫人扶起。

“刘镇南之事与夫人无关,夫人不必行此大礼,权並非嗜杀之人,自然也不会殃及无辜。”

蔡夫人被孙权扶著,顺势而起,娇艷的面容直面著孙权,一双杏眼满含春水,便直勾勾的与孙权对视了。

那一瞬间,恍若天雷勾动地火,乾柴遇著烈火,孙权只觉得以自己多年修为也差点有些把持不住。

这蔡夫人著实是有些太过於让人垂涎欲滴了。

两人便就那么对视著,对视著。

蔡瑁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又似乎从未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此时此刻,这屋子里只剩下蔡夫人和孙权两人,安安静静,甚至连蔡夫人的呼吸声都能被孙权听得真真切切。

孙权似乎也有些意乱情迷,忍不住的將脸向蔡夫人贴近,贴近,贴近,贴近……

不多时,蔡夫人似乎恍然惊觉如此做法实在有失礼数,忙挣脱孙权的手,后退几步,向孙权告罪。

“妾失礼了,望將军恕罪。”

说罢,蔡夫人便轻挪脚步向外走去,可走到一半,又回过头看了孙权一眼。

那一眼,风情万种。

只那一眼,孙权便清楚地读出了蔡夫人那满心的欢喜与羞涩与期待与慾念。

他不由得感嘆。

真不愧是评级a+的优质美人啊!

既然佳人有约,他作为怜香惜玉之曹贼传人,又怎么能置之不理、让佳人独守空房呢?

於是孙权勾起嘴角,起身追著蔡夫人的脚步而去。

蔡夫人脚步不快不慢,似乎是在逃跑,又似乎是在引路,带著孙权绕了好几个圈子,最后站在一间房门前,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跟过来的孙权,轻轻一笑,便推开房门进去了。

不一会儿,孙权也站在了这房门口,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他也不耽搁,径直走了进去,而后把门一关,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满是香甜,闻之令人沉醉。

再一打量,只见这屋子里有香薰,有烛火,有帷幔,更有美人。

孙权嗅著香薰,迎著烛火,掀开帷幔,缓缓伸手,將帷幔之侧那俏生生的美人轻轻揽入怀中。

他只觉得美人微微一颤,那身姿更是曼妙柔软,与他过去所遇到的现代科技加持的优质美人相比,毫不逊色。

於是他轻轻將脑袋搁在了美人肩膀之侧,缓缓开口。

“权在进军之时,已听闻夫人容貌乃襄阳之冠,心嚮往之,只恨不能一见,而今初见夫人,只是一眼,便觉倾心,权一心为报父仇,却使夫人孀居於府,心中有愧,只想弥补夫人,不知夫人可愿接受权之歉意?”

被孙权抱住身子的蔡夫人其实早已心醉。

感受著孙权那火热的身体与磅礴的生命力,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心中慾念一浪接著一浪,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孙权的柔情蜜意之中了。

“將军……当如何弥补於妾?”

费了好大的劲儿,蔡夫人才问出这句。

孙权轻轻一笑,把脸更是贴近了蔡夫人的脸,轻轻开口。

“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蔡夫人竭尽全力,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將军……只是……今宵吗?”

孙权把嘴贴近了蔡夫人的耳朵。

“如果夫人愿意,还有明日,明日之后,更有明日的明日,明日復明日,永远……都是明日。”

蔡夫人最后一丝矜持就此崩塌了。

她不再是那妆点出来的素净未亡人了。

她只是她自己。

她被孙权一波接一波的攻击扯开了全部的偽装,放弃了全部的防御,完完全全彻底的释放了自己,从人退化成了兽,又从兽变回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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