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姜兄,你家的床不结实啊!(2/2)
“够了!卫旗主既已无碍,立刻隨本督回天刑司!还有要案函待处置!
“好,督主等我换身衣服。姜兄,还有件事得麻烦你。”他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门內:
“你们这屋里那张床——.嗯,用料似乎不太结实,昨夜不小心睡坏了。劳烦姜兄帮忙换一张新的。”
“啊?!””
姜玉麟顺著卫凌风的目光看向屋內,只见那张原本精美结实的紫檀木拔步大床,此刻已完全散了架!
粗壮的床柱从中断裂,厚重的雕床板碎裂成几块,七零八落地堆在地上,被褥凌乱地混在其中,整个现场宛如被巨力拆解的废墟,狼藉一片。
他眼晴都瞪圆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哪里是床不结实?这分明是站在一旁的杨昭夜也被这景象惊了一下。
她昨夜虽未靠近,但也隱约听到些动静,此刻亲眼见到这“战果”,心中那点对白翎“不中用”的腹誹也得打个问號。
之前她还暗恼白翎是个废物,此刻看来,若她真的扛下如此局面,那简直是个人物!
不过,越是这么想,她心底那份原本被理智压下去的好奇心就越是像猫爪子挠似的痒痒起来一一那所谓的“葡萄滋味”,究竟是何等销魂蚀骨?
姜玉麟定定神,俊朗的脸上满是嘆服:
“卫兄当真是——天赋异稟,神勇非凡!”
卫凌风坦然接受这份“讚誉”,自然地岔开话题:
“对了姜兄,姜伯伯情况如何了?可醒了?”
“托卫兄的福,家父今早也甦醒过来了,精神尚可。卫兄若方便,正好可以一同去看看,督主,白姑娘,若不嫌弃,也请一同前往?”
杨昭夜微微頜首,白翎自然也无异议,一行人便转往姜弘毅静养的院落。
只是看著路上的白翎得扶著点儿卫凌风才能速行,杨昭夜和姜玉麟又给打上了“小废物”的標籤。
从来只见过男人扶墙的,还第一次见这种的。
屋內药香瀰漫,正在床上盘膝运功疗伤姜家族长姜弘毅虽面色仍显苍白,但眼神已恢復锐利,显然熬过了最凶险的关头。
见卫凌风等人进来,他立刻挥手屏退左右侍立的丫鬟僕役,感慨道:
“临老了翻这么大车,让诸位看笑话了。”
好列是姜家的族长,虽然在家经商,实力不如那些大宗的掌座,但好歹也是四品化元境的高手,这次江湖盛典却丟了大人,姜弘毅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卫凌风解释道:
“姜老先生不必自责,和张奇航与姜玉成动手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们身上有一股不符合他们年龄的恐怖气劲,后来那个三品黑衣人现身我才明白。
那黑衣人肯定是提前给他们体內注入了三品入道境的功体,姜老先生这才被偷袭落败,否则以您的实力,这次的危局您一个人就能解决了。
说起来要不是老先生一个人消耗掉了张奇航与姜玉成身上的三品入道境的功体,只怕后来我们也对付不了他们。”
“老夫也听玉麟说了,难怪当时竟然无法防备,不过卫少侠太过谦逊!”姜弘毅连连摆手,语气愈发感慨:
“说起来,这已是卫少侠第二次救下我姜家了!两番救命大恩,老夫实在是无以为报啊!”
一旁的杨昭夜一歪脑袋,捕捉到关键信息,不解道:
“哦?两番?”
卫凌风便言简意地揭开了那段尘封往事:
“姜老先生客气了。五年前,姜家二房姜弘尔勾结外贼,图谋篡位叛乱。彼时我正南下,遇见了姜家小姐姜玉瓏被绑匪劫持。
我便出手將她救下,並顺路將其护送回云州,后来,也协助姜老先生平定了那次叛乱。”
此言一出,眾人反应各异!
杨昭夜心头如有一道电光闪过!瞬间明悟!
难怪师父会突然向自己索要姜家的卷宗资料,可能也是找寻那份失去的记忆。
从时间线推算,那应该是师父当年与自己在那雨夜分离之后,离开离阳城南下时发生的事情!
白翎同样是心头一动,五年前南下,那肯定是救下自己之后了,难道是南下来找自己?结果正巧碰到姜家的事情。
卫凌风还不忘补充铺垫一句:
“只可惜没能救下玉瓏。”
说完卫凌风看似无意的轻抬眼眸,精准地捕捉到了目標。
果然,姜玉麟正神情复杂地看著他一一那眼神里交织著痛苦和感激,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挣扎。
当卫凌风的目光迎上时,姜玉麟仿佛被烫到一般,猛地將视线移开,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果然......放心,大哥就要来了。
姜弘毅闻言拍了拍卫凌风的肩膀:
“卫少侠已经做得太多了!老夫还听他们说昨天你竟然一刀断洪!救下不知多少中毒的豪杰与百姓,连老夫都汗顏吶。”
“我那实属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情急之下的运气罢了。倒是晚辈这里,正巧有几件悬而未决的案子,想向姜老先生请教一二。
云州天刑司监牢。
这里关押著从金水帮与合欢宗清扫行动中抓获的各色人等,等待著一轮轮的审讯。
此起彼伏的叫屈喊冤声几乎成了牢里的背景音:
“大人,冤枉啊!我只是个看场子的!”
“合欢宗?我连山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啊—.—”
“放我出去!我是被牵连的!”
这些喊得最大声最悽厉的,多半是自知罪责不浅,妄图浑水摸鱼。
而真正被冤枉误抓的少数几人一一韩炎为首的合欢宗五个师兄弟,正围在一处相对乾燥的角落,有条不紊地忙活著。
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了,动作麻利得让隔壁牢房嘶喊的犯人都有点傻眼“这边,这边稻草厚实点!”
一个瘦高的弟子扒拉著地上散乱航脏的草垫,指挥著同伴。
另一个壮实点的则哼味哼味地把相对乾净的稻草铺开压实,熟练地给自己堆出一个勉强能称为“床铺”的小窝:
“唉-师兄,咱们这命,是不是跟天刑司的牢房八字相合啊?在离阳城,说自己是血刀门的,给抓了。来了云州,老老实实说咱是合欢宗的,又给抓了。”
“是啊,师兄,你说咱们这次又得在这儿待多久啊?”
一个年纪看起来小些的弟子铺好自己的位置,嘆了口气,看向正盘腿坐在新铺草堆上的师兄韩炎。
韩炎正眯著眼,似乎在適应昏暗的光线:
“慌什么,坐几天牢而已,咱们给卫大人送过药,他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他这话一出,旁边四名个师兄弟原本那点志芯也被驱散了不少。
说来也怪,自从上次在离阳城卫凌风將他们捞出去帮忙,而后信守承诺的放掉之后,这几人对卫凌风这个敌对宗门人员的信誉倒是很有信心。
“师兄说得对!”另一个弟子接口道:
“师兄,你看这牢里,尤其关咱们这片的,好像大部分都掛著合欢宗的嫌疑。外面那些影卫现在忙得脚不沾地,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审不过来这么多人。咱们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先摸摸底?”
韩炎一听,眼晴顿时亮了:“哦?细说?”
“您想啊,卫大人他们既然抓这么多人,肯定是为了查大案子。要是咱们哥几个能在这牢里,提前把情况搞清楚,这不是更好说话了吗?”
“妙啊!”韩炎猛地一拍身边弟子的肩膀:
“就这么干!閒著也是閒著,咱们自己审审!来来来!把人一个一个带来!”
周围的合欢宗与金水帮弟子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被同在牢房的韩炎一个个提溜过去审讯起来了。
他们也纳闷儿啊,心说大家都是罪犯你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