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流封杀（1/2）

星城，帝豪大厦顶层，云巔会所。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喧囂，昂贵的雪茄菸雾在精心设计的光线下繚绕。

巨大的落地窗前，李威背对著房间，俯瞰著脚下车水马龙的繁华，指尖夹著的雪茄燃烧著一点猩红，映著他镜片后冰冷的眼眸。

他身后，围坐著几张同样面色阴沉的脸孔。

“各位，都看到了？”

李威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每个人的耳膜。

“一个酒吧爬出来的泥腿子，靠几首不知真假的原创，踩著我们精心包装的顶流，踩著乐坛的规矩，站到了聚光灯最中央。他唱的什么？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呵，讽刺谁呢？是在座各位吗？”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在座的几人：一位是掌控著国內最大音乐流媒体平台【悦音】的副总张涛；

一位是拥有多家娱乐媒体、以製造舆论见长的【星烁传媒】老板赵启明；

还有一位是曾经红极一时，如今却江河日下，靠给流量写口水歌维持体面的资深音乐人吴庸。

“李总，浩宇那孩子……这次確实栽得太狠，伤筋动骨了。”

吴庸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带著惋惜，眼神却闪烁不定。

“他那首新单，砸下去的资源……全打水漂了。关键是舆论风向，现在全在捧那个陈墨，说他是清流，是希望，把咱们这些年的路数贬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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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是浩宇！”

赵启明冷哼一声，肥胖的手指敲击著桌面。

“他这把火，烧的是整个行业的根基！流量为王，资本运作，快速变现，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规则。”

“他陈墨算什么东西？用几首歌就想砸了所有人的饭碗？今天他能让林浩宇退赛，明天就能让在座各位的摇钱树一棵棵倒下！他证明了一件事——不用砸钱买流量、不用討好粉丝、不用按我们设定的模板来，也能火！这口子开了，以后谁还听话？”

张涛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晃著，镜片后的眼睛精光闪烁：

“李总说得对。放任下去，后患无穷。【悦音】的首页推荐位、算法权重，不可能长期给一个不受控的定时炸弹。他的歌数据是好，但……数据也是可以调整的。只是，他背后现在站著沈清歌，有点棘手。”

“沈清歌？”

李威嗤笑一声，將雪茄狠狠摁灭在昂贵的菸灰缸里。

“天后又如何？她工作室再硬，能硬得过整个行业？能硬得过资本？她欣赏陈墨？可以！那就让她欣赏一个陨落的天才，一个曇一现的笑话！”

他走到会议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目光逐一扫过在座的人：

“诸位，陈墨必须摁下去。不是让他退赛那么简单，是要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圈子里！让他明白，在这个舞台上，光有才华，没有规矩，寸步难行！”

“李总的意思是……？”

赵启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全方位封杀！”

“第一步，舆论定性，赵总，你的人，立刻行动。关键词：江郎才尽、创作存疑、风格抄袭拼接、背后枪手团队运作、利用沈清歌炒作……”

“我要在明天一早，所有娱乐版块的头条、热搜，都看到这些內容！用对比图、用业內匿名爆料、用音乐分析，把水搅浑！”

李威斩钉截铁。

“没问题！”

“黑的白的，我手下那帮笔桿子最擅长！保管把他塑造成一个精心包装的骗子！”

赵启明拍著胸脯。

“第二步，资源冻结。”

李威看向张涛。

“【悦音】平台，立刻降低《消愁》《浮夸》《孤勇者》的权重，首页推荐撤掉，新歌榜、热歌榜的位置，给我优化下去！算法？算法也是人写的！”

“同时，通知所有与我们交好的综艺、晚会、商演主办方，谁敢用陈墨，就是跟我李威，跟星耀过不去！我要让他除了那个破《天籟之声》的舞台，再无露脸之地！”

张涛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操作。平台方有內容风控的理由。只是……沈清歌工作室那边若施压？”

“施压？”

李威冷笑。

“让她施！平台有平台的规则！我们尊重市场数据，陈墨的歌热度自然回落，有什么问题？她沈清歌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第三步，业內孤立。”

李威的目光最后落在吴庸身上。

“吴老，您是前辈，德高望重。联络那些和我们利益一致的製作人、音乐人，特別是被陈墨那几首歌衬得过时、没深度的老傢伙们。”

“在合適的场合，比如採访、颁奖礼后台、行业酒会，发表些担忧、质疑乐坛需要沉淀、年轻人不要好高騖远、警惕快餐式音乐……这些话，您最会说了吧？要形成一种圈內共识——陈墨，就是个破坏规矩、根基不稳的异类！”

吴庸脸上闪过一丝被看穿的尷尬，隨即化为坚定：“李总放心，为了行业的健康发展，这种歪风邪气，必须剎住！我这张老脸，还有点用。”

“很好！”

李威直起身，脸上露出一抹残酷而志在必得的笑容。

“最后一步，由我亲自来。总决赛前夕，我会派人给陈墨递个话。给他两条路：要么，签下星耀的顶级卖身契，五十年长约，所有歌曲版权、创作权归公司，乖乖当我们的赚钱工具，我们保他体面地拿个冠军；要么……就让他和他的孤勇，一起滚出娱乐圈！彻底封杀，雪藏到死！”

他环视一圈，声音冰冷如铁：

“诸位，这是一场战爭。贏了，乐坛还是我们的乐坛，规则还是我们的规则。输了……大家就等著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孤勇者，和他的光，撕碎一切吧！行动！”

会议结束，几人带著各自的使命匆匆离去。

云巔会所恢復了表面的寧静，只有雪茄的余味和冰冷的算计在空气中瀰漫。

第二天。

《天籟之声》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套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