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在车里(2/2)

秦棠以前来过张家老宅过年,那会张贺年不在,没那么大的压力,可但这会和张贺年一起来,她总有种心虚感。

车子停在比较角落的位置,没有灯光照过来,远远的能看见亮著灯的张家老宅大门,秦棠想要下车,车门却没开,还是锁著的,张贺年又一根烟抽完,不著急开车门,而是说:“进去之前,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秦棠的心仿佛跃到嗓子眼,抓紧身下的座椅皮套,还是刚刚在秦家的那句话,“我一直把您当做长辈……之前那几次是不对的,不能一错再错……”

车里陷入昏暗,秦棠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闻到车里还没完全飘散的烟味,不知道哪户人家已经开始放烟了,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张贺年关上车窗,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喝了半瓶,隨意丟了回去,造成的动静让秦棠心臟都跟著跳了下。

桉城的冬天不怎么冷,秦棠穿的不多,一件白色的卫衣和灰色运动裤,她的最爱,休閒又青春,本来年纪也不大,亭亭玉立的,穿什么都別有味道。

张贺年刚上车时脱了西服外套,只穿了件白色衬衫,整理束进裤腰里,显得腰身劲瘦有力量,整个人沉稳又充满荷尔蒙的味道。

秦棠根本不敢正视他,还是刚刚在秦家下楼时看了看他的背影,只有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她才敢多看他一眼。

以后他要是有女朋友了,结婚了,即便是在角落里,她也不能再看他一眼,多一眼都不行。

秦棠胡思乱想的间隙,原本坐在驾驶座的男人突然侧过身来,胸腔压著她,汹涌澎湃的吻落下……

不远处就是张家老宅大门,不断有车子经过,停在门口的停车位上……

没有人关注到隱蔽在角落里这辆车在上演著什么戏码。

黑暗里,秦棠死死攥紧手,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深怕被人发现……

……

另一边,秦父回到秦家,和张徵月一块回老宅。

路上秦父问起了秦棠的事,连秦棠实习的医院是哪一家叫什么都不清楚,张徵月说:“你这个亲爹还不如我这个后妈,我都知道,你不知道?你到底关不关心你女儿的!”

秦父是不怎么关心,说:“还不如留在桉城,非得跑那么远。”

张徵月帮秦棠说话:“你这个当爸爸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棠棠有自己的想法很好,而且她在的那医院比桉城所有医院都好,去那能学到更多东西,这不好么?”

秦父冷哼一声,对於秦棠学医一直有意见,当初秦棠报考医学专业时,秦父为此生过好大的气,加上秦棠温吞冷淡的性子,秦父觉得她做什么都不行,尤其是要和人打交道的医生。

秦父板著脸还要说什么,被张徵月打断,“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你跟我说就算了,等会回到张家,你別教育你下属那套用到家里来,何况棠棠还年轻,她想做什么趁年轻去做就行了。”

秦父冷哼了声。

……

秦棠被张贺年的大胆行径嚇到哽咽,求他说:“会被看见的!求你了!別这样!”

来往的人不少,要是被人看见……

张贺年仿佛没听见,不等她说完,再度覆上她的唇。

直至秦父的车子出现在视野里,秦棠侧脸望过去,隱约看见秦父和张徵月从车里下来……似乎没察觉到角落里停的车,径直进了张家……

秦棠如遭雷击,浑身的热度消散了一大半,喊他名字:“张贺年,我爸……”

张贺年咽了咽喉咙,意识清醒了些,却还是在她唇上流连了少许,平復好心情,再开口时,声音哑得不像话,“等会问起来,就说去加油了。”

秦棠意识到,他好像不想被知道……

片刻后,他们俩各自整理好著装,张贺年坦然自若,秦棠心惊胆战……

张贺年又点了根烟在唇边缓缓抽著,和秦棠说:“等会结束,等我电话。”

秦棠瑟缩了下。

多半是想继续刚刚没完成的事。

不上不下的最难受了。

张贺年又说了句:“听话。”

秦棠咬唇。

……

张夫人在正-厅和亲朋好友聊天,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热闹的氛围。

今天是大年三十,来张家的都是亲戚,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这种热闹的场景。

女人们在一处聊天喝茶,男人们在另一处。

等张贺年带著秦棠出现时,张徵月第一个问他:“不是你们先来的么,怎么这么慢?”

“车没油了,兜了一圈去加油。”张贺年进门前碾灭了菸蒂,这会没抽菸。

张徵月信了:“我就说呢。”

张夫人坐在主位,怀里抱著不知道哪家的孩子,小娃娃粉雕玉琢的,甚是可爱,她视线敏锐看向站在一旁的秦棠,开口,“秦棠怎么站那么远?”

“夫人好。”秦棠被点到名,只得上前来乖巧喊人。

张贺年进来前抽了一根烟已经平復了下来,神色正常,举止正常。

秦棠没他那么有本事,她刚没忍住掉了几滴泪,恐惧使然,却还是情动了,眼尾发红,这会还没完全消下去,她便低著头,没敢抬眼看人。

这一幕自然被张夫人瞅见了,张夫人眼神犀利得很,上次在北城那会就看到秦棠出现过这种反应,这会更浓烈了,一眼便看出来那是什么状態。

一次是意外,那两次呢?

而且还是和张贺年一块出现时才有的。

察觉到张夫人的视线,秦棠浑身发毛,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凌迟。

还是张贺年挡住张夫人的视线,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

没等张夫人细细深究想过弯来,注意力被张贺年吸引,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张贺年懒洋洋回答:“想回来就回来了。怎么,不欢迎,不欢迎我立刻走。”

张徵月赶忙拦著:“回都回来了,还走什么,刚刚和你怎么说的,收敛点,彆气人了。”

张夫人到底还是高兴了,毕竟儿子回来了,至於秦棠的事,没有实质性证据,加上真有什么,张贺年还在场,不能如何,只能暂时放下。

“別拘谨了,隨便坐,等人齐了就要吃饭了。”张夫人说著从一旁的袋子里取出一个红包递给秦棠,“快拿著,孩子。”

在桉城,没结婚就能拿压岁钱,特別是张家这样的门庭,十分注重繁文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