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行魅影(1/2)

太行山脉的秋意比嵩山更烈。

华黔云牵著苏綰的手,踩著满地枯黄的落叶往山脊走。两人都换上了粗布短打,苏綰的软鞭缠在腰间,偽装成寻常的麻绳,华黔云的绕指柔则藏在柴捆里,只露出寸许长的剑柄,在夕阳下泛著冷光。

“还有三天路程就能到山东地界。”苏綰撕下块乾粮递给他,指尖触到他缠著绷带的左肩——那里的伤口在泥巷打斗时裂开了,渗出血跡染红了布条,“你的伤……”

“不碍事。”华黔云咬了口乾粮,饼渣掉在衣襟上,混著草屑。他望著远处盘旋的苍鹰,突然想起断影临死前的话,“你说山东绿林营的內鬼,会是谁?”

苏綰刚要开口,脚下的枯叶突然发出异样的声响。不是两人踩踏的脆响,而是种沉闷的“噗”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蠕动。她猛地拽住华黔云后退,只见刚才站立的地方,突然冒出六根黑黝黝的毒刺,刺尖泛著青紫色的光。

“是『地刺』!”苏綰的软鞭“唰”地抽出,鞭梢捲住旁边的树干,“是魔教六道轮迴的人!”

六道轮迴是近年在江湖上崛起的邪派,行事诡秘狠辣,据说杀手皆以“道”为名,各有诡异功法。华黔云曾在祖父的卷宗里见过记载,其中“地鬼道”擅用毒刺与土遁,专在暗处偷袭。

话音未落,周围的枯叶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掀起,在空中凝成道旋转的漩涡。六个黑衣人从漩涡里跃出,皆戴著青铜面具,面具上刻著不同的鬼面,手中兵器各异,却都泛著幽幽的绿光。

“交出兵符,饶你们全尸。”戴“天道”面具的人开口,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手中的双环“嗡”地相撞,激起圈音波,震得华黔云耳膜发麻。

华黔云將苏綰护在身后,柴捆里的绕指柔瞬间出鞘,剑光在夕阳下划出青弧:“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山东绿林营的『朋友』,送了份大礼。”戴“阿修罗道”面具的人挥舞著两柄短斧,斧刃上的锯齿闪著寒光,“他说华家的小公子,最会躲躲藏藏。”

苏綰的软鞭突然缠上“人道”面具杀手的脚踝,却被对方反手甩出的毒粉逼退。毒粉落在枯叶上,瞬间將叶片腐蚀成黑灰——是“腐心散”,比秘云卫的断魂烟更毒。

“分开走!”华黔云突然喊道,剑脊磕飞“畜生道”掷来的骨爪,“你去前面的鹰嘴崖,我引开他们!”

苏綰却不肯,软鞭在地上抽出道火圈——她在鞭梢涂了火油,遇风即燃:“要走一起走!”

六道杀手同时发动攻势。“天道”的双环封锁了所有退路,环影里藏著细密的银针;“阿修罗道”的短斧劈开火圈,带著劈山裂石的力道;“人道”的毒粉不断袭来,逼得两人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腾挪。

华黔云的绕指柔突然化作漫天剑影,將“饿鬼道”的锁链缠住。这是柳云教他的“流云剑”变招,专破软兵器。但“地狱道”的铁链突然喷出火焰,烧得他衣袖瞬间焦黑,左肩的旧伤被火燎到,痛得他眼前发黑。

“黔云!”苏綰的软鞭突然绷直,捲住根从山顶垂落的古藤,奋力將他往崖边拽,“快!”

华黔云借著拉力跃上块突出的岩石,刚要伸手去拉苏綰,却见“天道”的双环突然合併,化作柄长鞭,缠住了她的腰。苏綰被硬生生拖向“阿修罗道”的短斧,眼看就要香消玉殞。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道白影突然从云端坠落,快得像道闪电。来人手中握著柄通体雪白的长剑,剑身在夕阳下竟泛著月华般的光,只一剑便將“天道”的双环劈成两半!

“谁?”六道杀手同时后退,面具后的瞳孔满是惊惧。

白衣人落在华黔云身边,斗笠的轻纱遮住了脸,只露出双清澈的眼睛,像极了太行山顶的积雪。他的剑隨意地搭在肩上,剑穗上繫著块半透明的玉佩,在风中轻轻晃动。

“路过的。”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借过。”

“天道”刚要挥环攻击,白衣人的剑突然动了。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剑的,只听见“噌”的声轻响,六道杀手的面具同时落地,露出六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六个缺了左耳的汉子,与秘云卫“影”字营的標记一模一样!

“是你!”为首的“天道”杀手突然面如死灰,转身就往山崖下跳。

白衣人却没追,只是將剑插回鞘中:“他们跑不远,山脚下有浩然帮的人等著。”他转向华黔云,目光落在他左肩的伤口上,“牵机引的毒还没清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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