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见血四次以死相隨(1/2)

殷森告诉我的城隍庙,位於城区北郊。

那一片算是城乡结合。

彼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城郊街道上並没有多少车辆。

说不出的寂静冷清。

毛先生开著车,我坐在副驾,毛太太紧紧搂著女儿坐在后排。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车里气氛总透著一股压抑。

虽说有位置,不过依旧是兜兜转转好一阵,终於赶在午夜子时前找到了城隍庙。

不大的一座庙,外面打眼一看,已经许久未曾修缮过。

香火也绝算不上鼎盛,更没有庙祝。

毛先生一家齐齐將目光投向了我。

显然已经完全將我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呼哧。

深吸一口气,我一脸严肃看著毛先生一家三口,一字一句格外慎重的叮嘱。

“等会隨我进庙,切记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万不能慌乱。”

“今夜告万阴状,保不齐回家以后还会遇到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事,也无需惊慌。”

“一切有我在。”

毛先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拉著毛太太和女儿朝我深深鞠了一躬。

隨即,我带头迈步走进了城隍庙。

若要问这有真东西的城隍庙,与普通城隍庙有何区別。

其实表面看上去,並未没有多大区別。

唯一不同的是感觉。

踏进庙门的那一剎那,就有一种气氛不对的感觉。

不是压抑、更不是阴气森森。

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从未去过衙门的普通人,第一次因为案件,踏入衙门。

神坛之上,早已经斑驳掉漆的城隍爷塑像,一眼看去也是威严气息十足。

隱隱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铁面无私的感觉。

毛先生一家一脸紧张、侷促,都不敢多打量一眼四周。

我拿出提早备好的线香,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隨即又递给毛静彤三炷香。

待到她也上完香,我指了指城隍爷塑像前,已经落了不少灰尘的蒲团,示意她跪下。

磕完头,我便让毛静彤將告阴状的状纸拿了出来,捧在手里。

“记得我怎么教你的?”

“嗯。”

毛静彤咬著嘴唇点点头,我也紧握著拳头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阳世民女,毛家之女毛静彤,年方十七上不明天听、下不諳阴司,前不晓前世,后不知来生,高堂双亲俱在,孝道未尽,悲苦未尝。”

“今夜斗胆奉上状纸,万望城隍爷法外开恩。”

这些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说,毛静彤年仅十七,不过只是一介凡俗。

不懂什么天道、阴司,恋恋红尘大好年华还未走完。

恳请城隍爷能网开一面。

在我眼神示意下,毛静彤恭恭敬敬又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双手捧著状纸。

慢慢走到神坛前,將状纸放下,拿出火机点燃。

毛静彤的手一直在哆嗦,连续打了好几次,都没打著火。

毛先生夫妇在一旁不敢出言打扰,却显得比谁都紧张。

好不容易打著了火,诡异的事出现了。

月朗星稀的夜晚,本就很少起风。

我们又在城隍庙里,就算起微微夜风,也断然吹不到庙里。

偏偏就一阵微风吹了进来,不偏不倚啪嗒一下將火苗吹灭了。

若只是一次两次,还能解释为巧合。

这样的情况,却连续发生了几次。

要不就是打火机怎么也打不著,要不就是刚一打著火。

还没碰到状纸,噗一下就被吹灭了。

昏暗中,城隍爷塑像,似乎面部表情也变了。

变得更加威严十足,怒目相向。

这是不肯受状纸?

我眉头皱了一下,毛静彤一家三口也忙一脸惊恐不安看向了我。

我咬了咬牙,从包里拿出一小瓶汽油,浇了一些到状纸上。

隨即抬手结出法印,一声急急如律令。

烈焰符催动,凭空一道火舌激射而出。

终於轰隆一下,状纸燃起熊熊大火。

看著状纸在大火中一点点燃成灰烬。

我心头却一点也不敢放鬆。

因为这属於强行將状纸递了上去。

弄不好就会惹来城隍爷雷霆之怒。

有人可能觉得,小小一个城隍有这么可怕?

那我只能说,城隍在小,也是几千年以来,护佑一方、主管一方阴司之事的民间正神。

这里说的阴司之事,可不单单只限於人。

还包括一方之內的各种山精鬼怪。

待到状纸彻底燃尽,也没出现什么异样。

我悬著的心总算稍微放下去了一些。

正当我示意毛静彤可以起身时,突然砰一声。

一股狂风猛地灌进庙来,霎时间吹得不大的庙內,昏天暗地。

虚掩的庙门,都重重砸了过去。

狂风卷著已经烧成灰烬的状纸,眨眼睛又退出了城隍庙。

更匪夷所思的是,除了捲走状纸灰烬之外。

那么大的狂风,就连庙內房樑上的灰尘,都没吹下来一粒。

“小……小师父,这……这怎么回事?”

“是不是告状失败了?”

毛先生一家嚇得面无血色,母女两人早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我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一个点头的动作,此刻对於毛先生一家而言,无疑是沉重打击。

“走吧,明天一早去泰山。”

我催促著毛先生一家离开,我走在最后头。

就在踏出庙门的那一刻,我余光瞥到,我与毛静彤上的香。

明明都还未烧到一半,却全都吧嗒一声,齐腰折断。

状纸不受。

连香火也不肯受。

恍惚之间,我都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

究竟是不是做错了。

也许毛静彤上一世,真的与男方恩爱无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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