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楼桑里首富!(2/2)

当时村里的老把式看著他精心伺候桑麻田,都摇头嘆息,“刘亭长这是魔怔了?好田不种粮,种这些?”

刘弘只当没听见。

他心里清楚,这田里长出的,不是桑叶麻秆,而是钱!

谁说种钱不能长钱的!

有了好原料,织出来的布,也不再是原来那灰扑扑、粗喇喇的样子了。

吴氏本就是织布的好手,心灵手巧。刘弘不知从哪儿弄来几卷残破的、描绘著繁复纹的帛书,关起门来和吴氏鼓捣了许久。

终於,在刘家织机“咔噠咔噠”的声响里,开始出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布上不再是单调的平纹。有些布面上,开始浮现出简单的几何回纹,如水波荡漾;有些则出现了细小的菱格,如同鱼鳞般整齐排列。虽然远比不上蜀锦的华美,但在这涿郡乡野,已经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我的老天爷!刘家这布……这纹!”路过的妇人挪不动步了,眼睛里全是羡慕的光。

“这穿在身上,该多体面啊!”

“贵不贵?不知道刘家卖不卖?”

很快,“刘家布”的名头,就在四里八乡传开了。

这布,厚实耐磨,但它又比寻常麻布细密柔软许多,更別提那些精巧的纹和鲜亮的顏色!

更关键的是,“刘家布”质量上乘也就罢了,价钱还低的很!

价格战的优势立竿见影。

对於手里稍微有点余钱,又想在赶集、走亲戚时体面些的庄户人家、小商小贩,乃至县里的小吏家眷来说,刘家布简直是物超所值!

吴氏彻底成了大忙人。

工坊里要管纺线、织布、染色,还要应对闻讯而来、想买布甚至想学艺的乡邻。

她展现出了惊人的管理才能和经商天赋,定价公道,童叟无欺,对织工赏罚分明。刘家的布,一匹匹织出来,一车车卖出去,换回的铜钱、粮食、甚至是一些稀罕物件,源源不断地流入刘家那越来越厚实的钱库。

刘家,隱隱有了成为楼桑里首富的趋势!

……

支撑起刘家成为“楼桑里首富”的另一根支柱,则远在喧囂的工坊之外。

这日,村口尘土飞扬,蹄声如雷。

几辆大车在十数匹雄骏异常的北地健马的牵引下,轰隆隆驶来,停在刘家新起的、带院墙的大宅门前。

为首两人跳下车,一人身材魁梧,满面虬髯,声如洪钟,正是苏双;另一人精瘦干练,眼神锐利如鹰,是其好友张世平。

两人数次行走塞北,赚了个盆满钵满,如今得了个“贩马豪商”的名头。

“哈哈哈!兄长!吴嫂子!俺老苏又来了!”苏双的大嗓门震得门框嗡嗡响。

张世平则沉稳许多,拱手笑道:“兄长,嫂夫人,別来无恙?此次带来的可都是上好的塞上马,膘肥体壮,耐力十足!”

刘弘早已迎了出来,脸上带著诚挚的笑容,“阿双,世平,一路辛苦!快进来,我最近正在研究酿酒,暂时做出了一些,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他转头对吴氏道:“夫人,让灶上备好酒肉,再把咱们新织的那几匹布拿来,赠给他们二人!”

吴氏笑著应下,自去安排。

刘弘將刘备喊出来与他一起待客,苏双、张世平二人少不得又要夸讚刘备一番。

……

刘家那几间翻新扩建的敞亮大房,成了楼桑里最气派的宅院。

刘弘出入,虽依旧穿著半旧的亭长公服,但气度越发沉凝,眼神深处那份从容和底气,是钱堆出来的。

吴氏脸上也红润了,衣著虽不奢华,却也是自家最好的麻布,整洁利落,透著一股当家主母的干练和富足。

就连少年刘备,虽每日依旧被操练得苦不堪言,但碗里的肉多了,经常还能吃到从县里买回的飴或蜜饯。

楼桑里的风向彻底变了。

“嘖嘖,瞧瞧人家刘亭长,这才多久的光景?真是发达了!”

“吴娘子能干啊!那工坊,那布匹,听说都卖到郡城里去了!”

“何止!没看见苏大鬍子、张贩子那等豪商都跟刘家称兄道弟?人家贩马的生意才叫大买卖!”

“刘家这是要兴旺啊!听说小阿备也被刘亭长管教得极严,將来定有出息!”

“以前看人家天不亮就到外面跑步,还说人家虐待孩子……嗨,现在看看,那叫管教!严父出高徒嘛!”

“也不知刘亭长还缺不缺义子?”

除了这些议论外,村里人看向刘家的目光,也充满了热切。

有想把女儿送进工坊学织布的,有想租种刘家好田的,有想托关係跟著贩马队伍打杂的。

更有甚者,还有想和刘弘结一门娃娃亲的。

刘弘对此,既不刻意亲近,也不傲慢拒绝。该帮衬的,比如工坊多招几个妇人,他也会让吴氏去做。

傍晚,工坊的“哐当”声终於歇下。

吴氏盘完一天的帐目,看著钱匣里又厚实几分的铜钱和记著马匹生意的契书,疲惫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刘弘站在新宅的廊下,看著后院牲口棚里那些打著响鼻的健马,又望了望灯火通明、飘散著煮染味道的工坊方向。

纺织的梭声,贩马的蹄声,在这小小的楼桑里交织迴响。

穿越而来,时至今日,小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