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5节：离火焚金（2/2）

“陈玄！陈玄！你他妈告诉我！你算的什么离火！你点的什么九紫星！啊？！”

“完了！全完了！那政策！那该死的政策它变了！它变了你知道吗？！就在刚才！国际快讯！你看到了吗？！ai虚擬情侣成国家重压监管项目，应用商店下架，我们还玩过屁啊！”

“我的钱！我的项目！我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上面了！那是三个亿！三个亿啊！现在全他妈成了泡影！泡影！！”

张翔的咆哮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陈玄的耳膜上，也砸在他骤然下沉的心上。他握著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张总…您…您冷静点…政策变动…这…这是不可抗力…”

“不可抗力？！放你娘的狗屁！”张翔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当初是谁拍著胸脯跟我说这里是离火眼位！是九紫星临门！是百年难遇的项目！是谁？！啊？！是你！陈大师！是你信誓旦旦说稳了！稳了！我才敢把棺材本都砸进去！”

“现在呢？十几天前银行就开始抽贷了！这次，政策一变，新闻一出，合作方翻脸比翻书还快！债主马上就要开始堵门了！你告诉我这是不可抗力？！这他妈是你算错了！是你这个神棍！骗子！害了我！！”

“张总！”陈玄试图辩解，声音带著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风水运势本就是顺势而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突发的政策变动，非人力所能预料…”

“闭嘴！你给我闭嘴！”张翔粗暴地打断他，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歇斯底里，“预料不到？你不是大师吗？你不是能窥探天机吗？啊？！你收我几百万的时候怎么不说你预料不到？！现在出事了，你跟我说天意？！”

“陈玄，我告诉你！我完了，你也別想好过！那些钱，你一分不少地给我吐出来！否则…否则我跟你没完！我让你身败名裂！！”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掛断，忙音像冰冷的毒蛇，钻进陈玄的耳朵，缠绕上他的心臟。他僵立在原地，手机屏幕的冷光映著他瞬间失去血色的脸。窗外的璀璨星河仿佛瞬间黯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连握著手机的指尖都冻得麻木。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心神，手指颤抖著翻找通讯录，拨通了“腾云ai虚擬伴侣项目部”核心成员之一，也是他比较熟悉的李经理的电话。

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终於接通了。

“餵？李经理？我是陈玄！张总那边…”陈玄急切地开口。

电话那头传来李经理疲惫不堪、带著哭腔的声音：“陈…陈大师？…完了…真的完了…！公司乱成一锅粥了！银行、债主、…全堵在门口了！资金炼…彻底断了！我们…我们所有人都被套牢了！血本无归啊！！”李经理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悲鸣，最后几乎成了哽咽，“陈大师…您…您当初不是说……”

“我……”陈玄喉咙发堵，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李经理那绝望的哽咽像一把钝刀，反覆切割著他残存的侥倖。他默默掛断了电话，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