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陛下,我曹家实乃大汉忠良啊!(1/2)

第100章 陛下,我曹家实乃大汉忠良啊!

“制曰:传沛国曹操入殿中!”

小黄门的声音再度响起,由不得曹操细思,只得快步来到殿前,脱下鞋子,驱步而前。

“草臣曹操,参见陛下。”

殿中的皇帝良久並没回应。

曹操却也不敢抬头,之前皇帝给了皇甫嵩一个下马威。

警示这些关西武人不要在他眼前耍招。

如今面对关东的浊流,更是一个字都不说。

急的曹操心中志芯,却也不敢多言。

皇帝不发话,他也不敢起身,只得將天揖的姿势行到底。

刘宏晾著曹操,信手拈起一卷奏疏,目光斜睨身畔奉果的宫女。

“陛下,吃些鲜果吧。”

那宫娥云鬟半墮,翠鈿微松,一段粉颈欺霜赛雪,低眉顺目间,媚眼含笑,別具风流。

灵帝嘴角笑,忽弃奏摺,指尖轻桃,掠过盘中冰荔,却將那冰凉果肉,逕自点向宫娥凝脂玉颊。

“呀!”宫女猝不及防,娇躯微颤,低呼了一声。

她手中玉盘几欲倾覆,幸得稳住了,首垂得更低,羽睫乱颤,不敢仰视。

“对策完了,就来收拾你。”

宫娥粉腮雾时飞红,恰似染了胭脂,她欠身行礼道:“谢陛下。”

台下的曹操见皇帝在殿內这等放纵,心中不禁开始羡慕帝王生活。

曹操一生,当过丞相、魏公、魏王。

把皇帝的仪仗玩遍了,把刘协亲近的大臣、皇亲国戚、皇后皇妃皇子杀了个乾乾净净,就是没坐过皇位—

虽然实权和皇帝几乎相等,但差了那么一道程序,怎么想都不得劲儿。

汉灵帝听到了曹操在台下咽口水的声音,侧目看向这青年。

歷史上曹操长得並不好看,姿貌短小,肤色呈健康的麦褐色。

面庞轮廓分明,颧骨略高,鼻樑挺拔如刀削,嘴唇偏薄,典型的刻薄面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

眼窝较深,眸色如墨,目光里既有文人雅士的从容淡定,又暗藏著梟雄的机警权变。

但曹操毕竟还没经歷过官场的大风大浪,政治经验不足。

比之养在深宫,与权臣博弈的汉灵帝,曹操的经验就差很多了。

汉灵帝是从小就以政变起家。

桓帝无子,刘宏十一岁被选入宫继位皇帝。

十二岁,趁看竇太后跟自己老爹竇武爭权,当机立断与侯览、王甫、曹节发动政变,灭了竇家,发动党,將依附於竇武的朝外党人一网打尽。

十三岁,拔擢段颖討平羌乱。

十五岁宦官得势,开始威胁皇权,他暗中积蓄力量,诛灭侯览。

二十岁,西南大乱,朝中百官议弃益州。刘宏力排眾议,精选良吏安定西南。

二十三岁,刘宏再度灭王甫、诛段潁。

雒阳容不下软弱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汉灵帝生在一个极度动盪的汉末社会中,他极端自私,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作为汉灵帝的同一辈人,曹操、刘备的生存环境其实都没有刘宏这么恶劣。

这也就造成了,这个跟他们年岁相近的皇帝,在刘备还在玩泥巴时,在曹操跟著袁绍屁股后面玩女人时,已经经过权利场磨链的皇帝,段位比他们高出不止一节。

人的能力不仅取决於天赋,还取决於经验。

曹操虽然要比汉灵帝还大两岁。

可此刻却被灵帝压制在殿中呼吸都不敢用劲儿。

“孟德,好手段啊。”

灵帝终於开口了。

曹操不知皇帝在敲打什么,只能低声道:“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自阳嘉新制改革后,我朝年满四十岁方能举孝廉。除却茂才异行,若顏渊、子奇之徒,则不拘年齿。”

“敢问曹孟德,你二十岁时是怎么举的孝廉?”刘宏歪头警了曹操一眼。

“莫非是选部尚书觉得,你曹孟德,德行比顏渊、子奇还高?”

曹操登时不敢搭话了。

谁都知道这举秀才啊不知书,举孝廉父別居。

曹操如果按规矩来,四十岁钱举个孝廉其实没什么问题。

关键这个年龄太年轻了.—

汉制,二十五以上才能当官,到了汉末就全乱套了—

大家族中十二三岁出来当官的都比比皆是。

这种事儿靠的是家族背景,与道德倒没什么关係。

“你知道朕方才看的是什么吗?”

“是你曹孟德的家谱。”

“从曹腾开始,到你这一代——,当真每一代都污浊不堪啊。”

“譙县曹家是玩弄时局的好手。”

“曹腾跟著梁氏外戚上位,眼看著梁氏要倒了,曹腾便私下里接触党人,曹鼎则肆意敛財,侵占庄园,用这些財货堆起你曹家的根基,好方便后代人去巴结朝外的清流。”

曹操心中狂跳,连道是:“陛下,绝无此事!”

“曹家歷代对大汉,对陛下忠心耿耿。”

“好一个忠心耿耿,你说到这,朕到有句话想问你,还记得,熹平五年你们曹家做了何事吗?”

刘宏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这便是今日的策问。”

“臣知晓”

曹操解释道:“熹平五年(176)五月,永昌太守上疏为党人诉冤。”

天子问:“上书之人为谁?”

曹操哆嗦道:“譙县人——永昌太守曹——曹鸞。”

刘宏满意的笑了:“在曹鸞上书之前一个月,益州诸夷反汉,扣押益州太守雍陟。”

“时,满朝官卿皆欲弃益州。”

“朕遣益州刺史宠芝发板蛮进击诸夷,大破之,平定西南。”

“隨后不到一个月,你曹家人便来上书为党人鸣冤。”

“你们替党人鸣的是什么冤?没能把益州丟掉,没能让朕威望尽失,没能把朕扳倒,解除党——是不是很遗憾?”

曹操自不敢回答,只是葡匐在地,一味叩首。

这件事儿的结果是灵帝立即將曹鸞处死,並重申党人之禁,詔令州郡,凡党人门生、

故吏、父子、兄弟以及五服之內的亲戚在位者,皆免官禁。

党铜之祸反而达到了最顶峰。

曹家在很久以前就开始试探性的洗白自身,想加入清流党人行列跟朝廷对抗。

再后来,曹操甚至开始跟图谋废汉灵帝的党人结交,虽然他本人没参与许攸废立汉灵帝一事,但也一直作壁上观就是了。

“你在阳造五色大棒,不按汉律,肆意妄为,强行仗杀赛硕叔父。”

“之后又连续上书言说大將军竇武、太傅陈蕃谋诛阉官,反为浊流所害。一味替党人开脱,你这等行径不觉得很可笑吗?”

“曹家就是靠著族中宦官依附梁氏、贪赃枉法才有今日,如今却处处说宦官的不是,数典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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