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刘伯安,翁中猪骑朕也!(2/2)
“既如此,齐周为何不追击?”
“鲜卑人已经连吃好几场败仗,丟盔卸甲,连抢掠来的財货和男女都丟的乾乾净净,胡人一向重利,不会轻易放开到手的东西,如此可见,敌军的败退不是假的。”
“让武猛从事放开胆子去追,虞一定率领大军为其后继。”
“此番北上,不收復上谷全境,虞决不罢休。”
鲜于辅半响没动,眼神犹豫道:“州將身体抱恙,大军可不能没人指挥。”
“不如等病癒再行追击。”
刘虞气得丟下了头上的手帕:“你没看到这一路上的上谷百姓是何等悲惨吗?”
“鲜卑人抢光了他们的粮食,烧了他们的家。”
“现在吃饱喝足,把汉地的妇人糟蹋一番,便撒腿就跑了。”
“能让他们跑掉吗?”
“虞虽然身体抱恙,可与大汉国事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马城、寧城两县尚未收復,只要还有一个鲜卑人仍然留在汉境內,虞就绝不退缩。”
这番话令鲜于辅羞愧难当。
刘虞固然在军事和性格方面存在诸多短板,但其稟性在汉家宗室之中著实算得上佳人。
见刘虞带病上阵,其余州中吏员也不好推脱,大军一路来到统漠聚。
同一时间,刘虞的奔命书抵达鷂儿岭。
齐周带著先锋五千人接到命令后,拔营朝著北面追击。
殊不知,刘虞在后方安抚灾民,加之大病后,军队行动缓慢,使得先锋和后队拉开了接近八十汉里的距离。
以汉军步兵的行动速度,最少也得两天半才能赶上前部。
而恰巧就是刘虞的迟滯,才避免了汉军在鷂儿岭全军覆没。
……
“报,州將,乌丸营抵达营外。”
统漠聚,人烟稀少的村聚中,刘虞正带病安抚村民。
忽闻乌丸营到来,所有人都是一脸诧异。
“虞不是下令公綦稠留在沮阳休整吗?”
鲜于辅摇头道:
“州將,非是公綦稠,是刘玄德来了。”
“刘玄德带著乌丸营?这是怎么回事?”
刘虞咳嗽了一声,那声音沙哑而疲惫,虽然在沮阳与刘备不欢而散,但见到刘备到来,他还是礼貌地出门相迎。
他身体颤抖,面色苍白,从他的眼神中,刘备能看到一种不屈的力量。
刺史咳嗽著,每一次呼吸都带著刺骨的寒意,但他始终没有选择退缩。
这种人就真是……优点明显可敬,缺点极其可恨。
“州將,先锋到哪了?”
刘虞见刘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汉军,一时间也觉得之前在沮阳对他说的那番话有些过了。
“玄德,问这作甚?”
刘备避开这个问题,说到:“备猜测,眼下应当到了鷂儿岭。”
“州將。快下令停止行军,武猛从事的部队估计已经救不回来了,目下保全主力为上。”
刘虞一头雾水:“玄德,你到底在说什么?武猛从事一路克捷,鲜卑人丟盔卸甲,连战连败啊。”
“正是因为连续的战胜,才迷惑了州將的双眼,州將你好好想想,鲜卑人在沮阳与我军交战这么多次,有哪一次投入了重兵?我军拢共抓住了几个俘虏?”
“鲜卑人是故意为之,他们本可以一溜烟跑不见,却故意留著尾巴,让汉军顺著屁股后面追呢。”刘备抽出利剑,在地上绘製著上谷的地形图。
“这是统漠聚,南北各被大山环绕。”
“北面是下洛县,只有鷂儿岭一条窄路可以进出。”
“西南面是靠近代郡的逐鹿县,从代郡北上,经逐鹿至沮阳,前后也不过一百三十汉里,胡骑驰逐,一天就能到,这意味著代郡的鲜卑隨时可以北上,代郡守军是拦不住他们的。”
“胡人早就张开了一张网,他们故意示弱就是为了引诱我军离开居庸关北上追击,一旦大军开拔,鲜卑必伏兵鷂儿岭,伏兵在此,则先锋必败,先锋一败,我军锐气已丧,自时后路若再被截断……”
刘伯安,你就是下一个猪骑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