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铁钳砸锅与星火露馅(1/2)

鞍钢医院后院空地,空气安静得像被冻住了。前一秒还是“铁锈地狱”,灰暗粘稠的“虫毯”潮水般吞噬一切;下一秒,那半粒不起眼的银灰色“铁芝麻”往坑里一躺,世界就清净了。

“咕咚。”刘大拿咽口水的声音格外响亮,打破了死寂。他指著虫坑中心那黑黢黢、冒著阴冷气息的管道口,又看看地上那粒仿佛只是吃撑了打个盹的“铁芝麻”,憋出一句:“…这…这就…吃干抹净了?连…连饭盒(水晶盒)都…都消化了?”

老韩扑到坑边,眼镜都快掉进洞里,声音激动得发颤:“饭盒?那叫献祭!是『芝麻』大爷进化路上的垫脚石!路总工!『饲料槽』清空了!『耗子洞』露头了!下头肯定还有大货!咱…咱是继续餵『芝麻』大爷?还是…直接掏它老窝?”

路白没吭声,拎著那把油光鋥亮、沾著“虫汁”的特大號管钳,走到虫坑边缘。他低头,眼神锐利如鹰,扫过那深不见底、散发著不祥气息的黑洞,又瞥了一眼地上那粒“岁月静好”的“铁芝麻”,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

“餵?”他冷笑一声,管钳的钳口“鐺”一声重重顿在水泥地上,震得碎石乱蹦,“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再喂,咱家这点『芝麻』非得吃成『西瓜』不可!到时候谁养得起?”他猛地抬头,管钳指向那黑洞洞的管道口,声如炸雷:

“拆迁队!抄傢伙!给老子顺著这『耗子洞』往下掏!把『蜂巢』那『铁锈酱』的老坛酸菜缸,给老子掀了!老子倒要看看,里面醃的是啥『硬骨头』!”

“得令!”包钢的工人们嗷嗷叫著,如同打了鸡血。乙炔切割枪再次喷出炽蓝的火龙,对准那破裂管道口周围的水泥地和扭曲钢筋,开始疯狂切割、剥离!大锤和撬棍紧隨其后,砸、撬、捅!碎石和扭曲的金属构件被粗暴地掀开、拋到一边。那黑洞洞的入口,在粗暴的“外科手术”下,迅速被扩大,露出了下面更加粗大、锈跡斑斑、同样覆盖著诡异灰暗“虫斑”的金属管道系统,如同暴露出来的、腐烂的钢铁肠道,向下延伸进无边的黑暗。

一股更加浓烈、混合著陈年铁锈、腐败有机质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劣质机油挥发物的恶臭,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猛地从扩大的洞口喷涌而出!熏得靠得最近的几个工人眼前一黑,差点当场表演“喷泉”。

“臥槽!这味儿…比俺们厂十年没清理的化粪池还衝!”一个工人捂著鼻子,脸都绿了。

“化粪池?这他妈是『蜂巢』牌陈年『铁锈臭豆腐』发酵窖!”另一个工人乾呕著接话。

路白眉头都没皱一下,管钳一挥:“通风组!鼓风机给老子懟上!把这『毒屁』给老子吹散!其他人!戴好防毒面具!给老子继续往下掏!掏到『蜂巢』的『酸菜缸』底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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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汽轮机厂车间,此刻成了“铁芝麻”的专属vip自助餐厅。

那粒半芝麻大、银灰色带点微弱金属光泽的“小祖宗”,被极其隆重地请到了一个更大的、內壁嵌著更强磁场的透明水晶“包厢”里。包厢旁边,几个工人正汗流浹背地用气割枪,小心翼翼地从厂里报废的一台大型蒸汽轮机转子上,切割下一块块被“金属厌氧菌”啃噬得如同蜂窝煤、布满灰暗“虫斑”的废铁块。

“轻点!轻点!別把『虫饲料』的活性弄没了!”老韩像个监工的厨子,围著切割现场打转,指挥著,“要新鲜!带『虫味儿』的!切小块点!方便『芝麻』大爷入口!”

一块巴掌大、布满孔洞和灰暗斑块、散发著铁锈腐臭的废铁块,被小心翼翼地用特製合金托盘托著,送到了水晶“包厢”的开口处。

托盘刚靠近“包厢”壁。

里面那颗原本安静如鸡、仿佛在“芝麻冥想”的银灰色颗粒,猛地“活”了过来!表面的微弱金属光泽瞬间变得刺目!一股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以它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水晶“包厢”壁在强大的吸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下一秒!

“咻——咔嚓!”

没有过程!那块巴掌大、比它体积大了几百倍的废铁块,如同被无形的宇宙巨口一口闷掉!瞬间消失!只留下托盘上几缕来不及被吸走的铁锈烟尘!

水晶“包厢”里,那粒银灰色的“芝麻”,似乎…又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现在,它有整整一粒芝麻大了!表面的银灰色更加凝实,金属光泽也更加明显,隱隱透出一种沉重的质感。它安静地悬浮在强磁场中心,微微“蠕动”著,仿佛在…回味?

整个车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

“臥槽…”刘大拿感觉腿肚子有点转筋,指著那粒“芝麻”,声音发飘,“它…它刚才…是不是…打了个金属味的饱嗝儿?老韩!这…这玩意儿再吃下去…会不会…把咱厂子…当饭后甜点给…给啃了?”

老韩盯著水晶盒里那粒散发著危险气息的“芝麻”,浑浊的老眼里闪烁著狂热与惊惧交织的光芒:“饭…饭后甜点?不…不至於…吧?它…它好像只对『被污染』的金属感兴趣…不过…不过看这胃口…看这消化速度…路总工那边要是再餵几顿『大餐』…保不齐…真能啃栋楼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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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钢医院,地下深处。

“拆迁队”的暴力挖掘,已经从后院空地垂直向下掏了將近十米!巨大的垂直通道如同被怪兽啃出来的伤口,裸露著扭曲的钢筋和破碎的水泥。鼓风机疯狂地向下灌著新鲜(相对而言)空气,勉强驱散著那令人窒息的恶臭。

通道底部,一个更加巨大、更加诡异的景象暴露在强光探照灯下。

不再是纵横交错的管道,而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完全由某种暗沉金属铸造的地下空间穹顶!穹顶表面布满了粗大的、如同血管般虬结凸起的金属管道接口,大部分接口都覆盖著厚厚的、蠕动著的灰暗“虫毯”,正源源不断地將“虫潮”输送到上方。穹顶正下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垂直竖井,井壁上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同样覆盖著厚厚的“虫毯”,如同一个巨型的、生锈的蜂巢!浓烈的恶臭和冰冷的、带著金属锈蚀气息的空气,正从竖井深处不断涌出!

“臥槽…真…真他妈是个『蜂巢』!”一个工人仰头看著那巨大的、布满“血管”和“虫毯”的金属穹顶,声音带著震撼和恐惧。

“这…这得多少『虫子』啊…”另一个工人看著那深不见底的竖井,腿有点软。

路白站在通道边缘,管钳拄地,眼神冰冷地扫视著这巨大的地下“蜂巢工厂”。陈老和老周抱著仪器凑过来,探头伸向竖井。

“能量读数…爆表了!”陈老盯著示波器,声音发颤,“井底…井底有东西!巨大的能量源!还在…还在微弱波动!像…像颗没凉透的…『铁锈心臟』!”

“干扰太强!『脏东西』波形到处都是!跟进了耗子窝一样!”老周捂著鼻子,被臭味熏得眼泪直流,“核心…核心肯定在井底!”

路白刚要下令继续往下掏,包钢老李连滚带爬地衝下来,手里捏著一份刚收到的加密电报,脸色煞白:“路…路总工!戈壁滩…戈壁滩急电!秦…秦工那边…出…出大事了!”

路白心头猛地一沉,一把抢过电报。上面只有一行潦草却触目惊心的字跡:“星火异变!膏体裂!银光泄!秦工昏迷!速归!”

“妈的!”路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捏著电报的手青筋暴起。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深不见底、散发著冰冷恶臭的竖井,又看看手中电报,一股狂暴的戾气如同实质般在周身瀰漫开。

“老李!”路白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你带人!守死这里!一只苍蝇…不!一只『铁锈耗子』都不准放出去!给老子盯死这『酸菜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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