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膏药牌投影仪(1/2)

包钢三轧厂那场闹剧般的“电耗子”突袭,像颗哑炮,刚冒烟就被保卫处按进了铁桶里。鞍钢医院病房,刘大拿瞅著秦淮茹胸口的眼神,已经从“看膏药”升级成了“瞻仰神器”,还带著点跃跃欲试的敬畏。

“秦工,”他搓著那双油乎乎的大手,凑近了点,压低嗓门,神秘兮兮,“您说…这『热线』…能打长途不?比如…给俺老家村支书通个气儿?让他把俺家房后那棵歪脖子树砍了?老挡俺家灶王爷的视线…”

秦淮茹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刘…刘工!这是紧急通讯!不是…不是村头大喇叭!”她哭笑不得,胸口那“星火”似乎感应到她的窘迫,传来一阵温热的、带著点无语的搏动。

刘大拿嘿嘿乾笑两声,挠挠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他眼珠子一转,又想起正事,脸一垮,“那『电耗子』逮著了,可就是个跑腿的『鯰鱼』,滑不溜秋,屁都不知道。包钢那根断轴,还有咱鞍钢那裂口子,这黑手…还猫著呢!”

话音未落,病房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路白,带著一身戈壁的风沙味和实验室的臭氧味儿。他脸色依旧冷得像块铁板,但眼底深处似乎藏著一丝刚被点燃的、近乎疯狂的探究欲。

“路总工!”刘大拿立马站直,跟见了班主任的小学生似的。

路白没看他,目光直接钉在秦淮茹脸上:“感觉如何?”

“好多了,”秦淮茹下意识按了按胸口,“就是…『星火』刚才『接线』有点猛,还有点虚。”

路白点点头,言简意賅:“『枢纽』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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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戈壁,“雷霆”废墟。铅合金掩体里气氛诡异。监测屏上,那根代表“枢纽”心跳的187.3mhz基线,依旧平稳得像死人的心电图。但路白带来的那台临时拼凑的、连著“星火”感应终端的示波器屏幕上,却像抽了风!

代表“星火”能量状態的曲线,正毫无规律地疯狂跳动!时而窜上峰值,时而又砸向谷底,活像得了帕金森。更诡异的是,那几道代表“星痕”活跃度的光带,明明灭灭,频率快得人眼繚乱。

“这…这啥情况?”陈老扶著他的老镜,镜片都快贴屏幕上了,“『枢纽』那边稳如老狗,『星火』这边咋跟蹦迪似的?这『热线』…串线了?”

路白没说话,他正死死盯著另一台仪器——那台被动接收“枢纽”微弱场强信號的频谱仪。屏幕上,除了那根固执的187.3mhz基线,在更高的频段,一些极其微弱、几乎被淹没在噪声里的、类似心跳的谐波分量,正极其缓慢地、如同冰层下的暗流般,悄然增强!

“不是串线。”路白的声音低沉,带著一种发现猎物的兴奋,“是『星火』…在『听』更深层的东西。它在解析『枢纽』的…『背景噪音』。”

他猛地转身,拿起那个装著“玄武岩”核心碎片的铅盒,直接懟到连接“星火”感应器的探头上。暗银色的碎片在惨白灯光下泛著冷光。

“秦工,”路白对著保密电话,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集中精神!『看』这块碎片!把它当成…『星火』的『听诊器』!去『听』『枢纽』!”

电话那头,鞍钢医院病房。秦淮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胸口的“星火”瞬间变得滚烫!她强迫自己忽略那灼热感,意念如同最细的丝线,缠绕上路白手中那块冰冷的碎片。

瞬间!一股远比之前清晰、冰冷、带著巨大压迫感的“噪音洪流”,如同开闸的冰河,顺著那意念的连接,狂暴地冲刷进她的意识!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噪点,而是无数道冰冷的、蕴含著庞大信息的能量轨跡!它们相互交织、碰撞、湮灭,在“枢纽”周围那片虚无的空间里,勾勒出一个无形的、充满暴烈美感的能量场轮廓!

“呃!”秦淮茹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额角瞬间布满冷汗。这“噪音”太强大了!她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隨时会被撕碎!

“撑住!”路白冰冷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穿透电波,“『星火』在引导你!跟著它的『星痕』走!”

秦淮茹咬紧牙关,意念死死抓住胸口那几道灼热的“星痕”。奇蹟发生了!狂暴的“噪音洪流”仿佛被无形的梳子梳理过,其中几道特定的、与“星火”“星痕”產生强烈共鸣的能量轨跡,瞬间变得清晰无比!它们如同最精密的蓝图线条,在她意识的“视野”中延伸、交匯…最终,指向了“枢纽”那缓缓旋转的巨环深处——一个极其隱蔽的、由多重能量迴路嵌套而成的复杂节点!

“找到了!”秦淮茹的意识在洪流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吶喊,“一个…一个能量交匯的『结』!像…像电路板上的焊点!但…是活的!能量在它周围…特別…特別暴躁!”

就在她“看”清那个“结”的瞬间!

异变陡生!

戈壁掩体內,那台连著“星火”感应器的示波器屏幕猛地一暗!紧接著,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散发著柔和珍珠白光芒的能量束,毫无徵兆地从感应器探头的金属尖端激射而出!

光束没有射向墙壁,也没有射向天板。它如同拥有生命般,在掩体狭窄的空间里凭空悬浮、延展、交织!光芒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细微的“滋啦”声,光线诡异地扭曲!

短短几秒钟!一个由纯粹光晕构成的、直径约一米的、极其复杂的三维立体结构,如同全息投影般,清晰地悬浮在掩体半空!

结构的主体,正是三个以非欧几里得角度相互嵌套、缓缓旋转的金属巨环!其形態、比例、细节,与深埋地底的“枢纽”本体如出一辙!而在那最內层巨环的某个特定位置,一点刺目的、不断闪烁的能量漩涡被高亮標註出来——正是秦淮茹意念锁定的那个“暴躁的结”!

整个投影散发著一种冰冷的、非人的精確感,同时又蕴含著令人窒息的能量威压!那缓缓旋转的巨环光影,无声地诉说著超越时代的科技伟力。

“我…我的老天爷…”陈老张大了嘴巴,老镜彻底滑到了下巴頦,整个人像被雷劈了,只会喃喃重复,“膏药…膏药牌投影仪?!”

连路白那万年冰封的脸上,肌肉都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他看著悬浮在眼前的、活灵活现的“枢纽”微缩投影,再低头看看保密电话,眼神复杂得像刚生吞了一只外星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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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汽轮机厂,精加工车间。空气里瀰漫著冷却液和金属切削后的特有腥气,巨大的数控铣床发出低沉而稳定的嗡鸣。通体黝黑、泛著精密哑光的新型叉头锻件,如同等待最后加冕的战士,被牢牢固定在工装夹具上。高速旋转的合金铣刀闪烁著寒光,正以微米级的精度,在键槽根部切削出光滑如镜的r5倒角。

负责操作的是个姓王的技术员,三十多岁,戴著厚厚的啤酒瓶底眼镜,平日里沉默寡言,技术却是一把好手。他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盯著控制屏上的参数和监控画面,布满油污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而稳定地输入著指令。

“老王!倒角深度再加0.01mm!图纸要求r5,咱得给它干到r5.000!”旁边一个年轻助手大声提醒,嗓门盖过了机器声。

“知道!”王技术员头也不抬,闷声应了一句。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专注得有些过分。他手指在面板上敲击著,调整参数。没人注意到,他左手手背上,靠近腕骨的位置,贴著一小块不起眼的、顏色深褐的…胶布?或者说,一块偽装得极其巧妙的微型接收器?

就在他手指敲下確认键的瞬间!

“嗡——!”

铣床主轴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不协调的杂音!虽然转瞬即逝,却被旁边经验丰富的工段长敏锐地捕捉到了!

“停!”工段长一声断喝,如同炸雷!

高速旋转的铣刀瞬间剎停!车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冷却液滴落的嘀嗒声。

工段长一个箭步衝到控制屏前,布满老茧的手指飞快地调出刚才的切削参数记录和实时监控画面回放。他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睛死死盯住屏幕上某个瞬间跳动的、极其微小的扭矩波动值。

“老王!你刚才…是不是手抖了?”工段长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射向王技术员。

王技术员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推了推眼镜,强作镇定:“没…没有啊?参数都按规程输入的…”

“放屁!”工段长指著屏幕上那个稍纵即逝的异常波动,“这扭矩跳了一下!虽然小,但位置就在倒角根部!应力集中区!这地方別说0.01mm的误差,就是0.001mm的刀痕深了,都可能埋下祸根!你干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不懂?!”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唾沫星子喷了王技术员一脸。

周围的工友也围了上来,眼神带著疑惑和审视。王技术员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哆嗦著:“我…我真没动…可能是…是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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