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六初显威,肉香引蛇出(2/2)

傻柱哼著曲儿回屋了。路白拿著油纸包,故意在门口站了几秒,让那浓郁的肉香在院子里又飘荡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屋,“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他甚至没锁门,只是虚掩著。

院子里短暂的骚动平息了。但空气里那股肉香,却像无形的鉤子,挠得某些人心痒难耐。

路白回到屋里,並没有真的把肉放好。他迅速走到那个破木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空的小陶罐。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油纸包。

半斤酱肉,肥瘦相间,酱色油亮,散发著致命的诱惑。路白喉咙也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但他强忍著,用一把小刀,飞快地切下其中肥肉最多、油光最亮的一小块,大概只有一两左右。剩下的,他飞快地用油纸重新包好,塞进了柜子最深处,还用几件旧衣服盖住。

然后,他拿著那一小块肥肉,走到墙角。那里有个耗子洞,洞口不大,黑黢黢的。路白蹲下身,用一根小木棍,小心翼翼地把那块油汪汪、香喷喷的肥肉,一点点塞进了耗子洞深处!確保从外面绝对看不见。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恶劣、又极其期待的笑容。

“老虔婆…棒梗小崽子…闻到味儿了吧?心痒了吧?”他无声地自语,“来吧,宝贝儿们,舞台给你们搭好了。让我看看,这『偷肉』的戏码,你们打算怎么演?”

他走到炕边坐下,拿起一本《常见疾病土方集》,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耳朵却像雷达一样,高度集中地捕捉著屋外的任何一丝动静。嘴角那抹属於“老六”的坏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晚饭,锅碗瓢盆的声音响起。

突然!

一阵刻意压低的、鬼鬼祟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路白的屋门外!紧接著,是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的“吱呀”声,极其轻微。

来了!路白眼底寒光一闪,嘴角的弧度却越发灿烂。他屏住呼吸,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

一个瘦小的身影,像泥鰍一样,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里溜了进来!正是贾张氏的宝贝孙子,棒梗!这小子眼睛滴溜溜乱转,目標极其明確,像猎犬一样直接扑向墙角那个破木柜!显然,他刚才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肉就放在那里!

棒梗迫不及待地拉开柜门,小手在里面一阵乱翻。很快,他摸到了那个用油纸包著的“肉”!小傢伙脸上瞬间露出狂喜的表情,也顾不上看,一把將油纸包抓出来,抱在怀里,转身就想跑!

就在这时,路白动了!

他猛地从炕上跳下来,动作快如闪电,一步就跨到门口,“哐当”一声!把房门彻底关死!同时,他那185的高大身躯像一堵墙,完全堵住了棒梗的逃生之路!

“谁?!”路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刚刚发现”的惊怒,在小小的屋子里炸响,震得房樑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棒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巨大的关门声嚇得魂飞魄散!怀里抱著“赃物”,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小脸煞白,惊恐地看著突然出现的路白,嘴唇哆嗦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路白脸上那点阳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著强大压迫感的审视。他居高临下地看著嚇傻了的棒梗,目光锐利如刀:“棒梗?你跑我屋里来干什么?”他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令人心寒的穿透力。

棒梗嚇得浑身一抖,怀里的油纸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想弯腰去捡。

“別动!”路白厉喝一声,嚇得棒梗又僵住了。

路白弯腰,捡起那个油纸包,当著小偷的面,慢条斯理地打开。

油纸包里,空空如也!只有几滴残留的油渍和一点肉渣!

“我的肉呢?!”路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变得极其可怕,仿佛酝酿著风暴。他猛地看向棒梗,声音如同寒冰:“棒梗!你把我肉藏哪儿去了?!”

棒梗彻底懵了!他明明看到傻柱把肉给了路白,路白放进了柜子!他刚才也摸到了油纸包!可…可肉呢?!那么大一块肉呢?!怎么没了?!他张著嘴,看著空空的油纸包,又看看路白那“愤怒”到极点的脸,巨大的恐惧和委屈瞬间淹没了他。

“哇——!”棒梗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嚎:“不是我!我没拿!肉…肉没了!哇…不是我偷的!肉不见了!哇啊啊啊……”

他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如同一个信號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四合院!

“怎么回事?”

“谁家孩子哭这么惨?”

“好像是棒梗?在路白屋里?”

“出啥事了?”

杂乱的脚步声迅速向路白的小西屋聚拢。易中海、刘海忠、傻柱、阎埠贵,还有几个看热闹的邻居,呼啦一下全挤到了门口。

贾张氏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著冲了过来:“棒梗!我的大孙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她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看到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棒梗,还有堵在门口、脸色“铁青”、手里拿著空油纸包的路白。

“路白!你个小兔崽子!你把我孙子怎么了?!”贾张氏像护崽的母老虎,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路白。

“站住!”路白一声断喝,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硬生生止住了贾张氏的扑势。他举起手里的空油纸包,眼神冰冷地扫过门口目瞪口呆的眾人,最后定格在贾张氏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贾张氏!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问你!你家棒梗,偷偷溜进我屋里,偷走了傻柱哥给我的半斤酱肉!人赃並获!现在肉不见了,他就在这哭!你说,这事怎么办?!”

“什么?!”门口所有人都惊呆了!傻柱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路白手里的空油纸包,又看看哭得快背过气去的棒梗,一脸难以置信:“棒梗偷肉?!”

“放你娘的狗臭屁!”贾张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跳著脚破口大骂,“路白!你个黑了心肝的!你敢污衊我孙子!我家棒梗多好的孩子!怎么会偷东西!肯定是你!是你把肉藏起来了!想讹我们!大家快看啊!有人欺负孤儿寡母啦!没天理啦!”

她撒泼打滚,试图用噪音掩盖事实。

路白却丝毫不为所动,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冰冷的嘲讽。他弯腰,指著棒梗刚才掉在地上的油纸包位置附近,那里,耗子洞的洞口边缘,赫然粘著一点新鲜的、亮晶晶的猪油渍!

“污衊?”路白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大家看看这里!这是什么?新鲜猪油!棒梗刚才就是在这里翻我的柜子,偷走了油纸包!结果慌乱之下,肉掉在这里,被耗子拖进洞里去了!”他指著那个黑黢黢的耗子洞,语气斩钉截铁!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小小的耗子洞口,以及洞口那点刺眼的油渍上!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棒梗抽抽噎噎的哭声,显得格外刺耳。

贾张氏的泼骂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她看著那个耗子洞和油渍,又看看坐在地上、怀里空空、哭得无比委屈的孙子,再看看路白那张冰冷而篤定的脸…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人赃並获?赃物被耗子“偷”走了?这…这他娘的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