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古橡深根,河湾风暖(1/2)
第100章 古橡深根,河湾风暖
滨海大道的碎石路在马蹄下渐染绿意。离开秧鸡厅森林的第三日清晨,西境特有的灰褐岩壁终於被连片的翠绿取代一—河湾地的风裹著草木的清香,卷过贪食者的黑龙鳞,竟让这头曾以同类为食的凶龙也难得放缓了翅膀的扇动,鼻尖不时蹭过路边绽放的金雀,像是在確认这陌生却温顺的气息。
“总算不是西境的石头味了!”米斯·河文扛著北境战斧,黑脸上沾了些草屑,他伸手摘下一朵淡紫色的野,刚要调皮地往自己的老大哥卢伯特·克莱勃发间插,就被其一把拍开,“你那手刚摸过战斧,別把弄蔫了!”
卢伯特怀里的银勺也因此又露了半截,还是从烙印城顺来的那只,刻著马尔布兰家的燃烧之树,此刻还正被他小心翼翼护著,生怕被风吹走似的。
拉里斯·斯壮骑著他的”长腿先生”从旁边经过,都忍不住调侃:“克莱勃家的半野人小子,现在怎么比君临的贵女还惜物了?再过几日,怕是要把那银勺掛脖子上了吧?”
而上方空中,戴蒙默默勒住贪食者的龙鞍,目光越过前方的林地一滨海大道在此处拐过一道缓弯,一座被参天橡树环绕的石堡突然撞入视野:
棕褐色的城墙爬满常春藤,堡顶飘扬的旗帜上,金色底面上三片翠绿橡叶在阳光下格外鲜亮,正是奥克赫特家族的纹章,下方石墙上刻著的“ourrootsgo
deep”(根深蒂固)箴言,被岁月磨得温润,却透著一股跨越千年的厚重。
“那就是古橡城了吧?”盖蕊骑著梦火凑过来,淡蓝龙翼扫过树梢,惊起一群色彩斑斕的飞鸟,“比秧鸡厅雅致多了,你看那些橡树,怕是有上百年了。”
梅莎丽亚扒著梦火龙鞍往下望,白金捲髮上沾了片飘落的橡树叶:“城门口有好多骑士!他们都往城去,还带著盔甲和长枪呢。”
眾人顺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十几队穿银甲或绿袍的骑士正沿著滨海大道往古橡城集结,有的马鞍上绑著崭新的长枪,有的盔甲边缘还绣著贵族纹章红夜鶯、绿叶冠,甚至还有几处提利尔金玫瑰的变种,显然都是往同一处去的。
“看来咱们来的正是时候。”拉里斯·斯壮骑著他匹灰驴,黑袍下摆扫过沾露的野草,他那匹“长腿先生”不知何时叼了根橡树枝,正嚼得津津有味,“河湾地肯定也有大事了,不然不会聚这么多骑士。”
刚到城门下,一阵爽朗的笑声就顺著风飘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大步迎上来,穿著件绣著橡叶纹的绿袍,腰间別著柄象牙柄长剑,脸上的络腮鬍修剪得整齐,正是古橡城伯爵丹尼斯·奥克赫特。
他身后跟著两个年轻人,一个与他有七分相似,眉眼间带著锐气,另一个身形挺拔,灰眸亮得像林间的星,介绍之下正是伯爵的幼弟,奥利法·奥克赫特爵土。
“戴蒙殿下!盖蕊公主!”丹尼斯一把攥住戴蒙的手腕,力道不输勃顿·克雷赫,却多了几分河湾贵族的温和,“早就盼著您来!前几日听说您在秧鸡厅,我还怕赶不上—再晚三天,我们全家就要也要出发去高庭了!”
他引著眾人往城內走,古橡城的庭院比想像中更雅致:石板路两侧种满修剪整齐的灌木,中央的喷泉水池里雕著“青手”加尔斯的石像,水流从石像指尖滴落,溅起细碎的水。
几个穿绿裙的侍女端著果盘走过,盘子里盛著刚摘的草莓与蜜桃,是西境难得见到的鲜灵果子。
“殿下肯定好奇,怎么这么多骑士往城里聚?”丹尼斯不等戴蒙开口,就主动解释,他指著那些集结的诸侯队伍,眼里满是自豪,“今年正好是您祖父杰赫里斯陛下执政五十年,我们高庭的马索斯·提利尔公爵,还有他去年卸任財政大臣的小叔马丁·提利尔大人,连带著马丁大人的夫人翡冷翠夫人,三位商议著要在年末君临比武大会前,先在河湾地办一场盛会,一来为国王陛下庆贺,二来也让七国看看,我们河湾地的富硕一粮食堆得比凯岩城的金子还高,骑士多得能把曼德河的水堵住!”
盖蕊拿起一颗草莓,入口清甜,忍不住笑道:“难怪沿途都是骑士,原来都是去高庭的。伯爵您也要去?”
“那是自然!”丹尼斯拍了拍胸口,“我们奥克赫特家现在虽不比提利尔家显赫,却也是河湾地的老骨头了,这种盛会怎能缺席?再说去年君临比武大会,我可是亲眼见了殿下您的英姿一您提枪刺击大戴蒙殿下胸甲,那一下,整个红堡的人都喊哑了嗓子!”
他身边的长子立刻接话:“父亲回来天天说,说殿下的武艺比同时期年少时的瑞卡德·雷德温爵士还厉害!我还不信,今日见了真龙英姿,才算服了!”
丹尼斯笑著瞪了儿子一眼,又转向戴蒙,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说起来,我跟您叔父贝尔隆亲王还有段渊源。征服歷七十三年那年,我父亲为庆祝我这幼弟奥利法出生,在古橡城也办了七天的比武大会,我当时年轻气盛,非要跟一个叫银色愚人』的神秘骑士比试—您猜怎么著?”
戴蒙心中微动,顺著他的话往下接:“那位骑士,是贝尔隆叔叔?”
“殿下果然知道!”丹尼斯眼睛一亮,指著庭院东侧的壁画,“您看那幅,就是当时的场景!”
眾人循声望去,壁画上绘著一场长枪比武:一个穿著银色盔甲、面罩上画著无名纹路的骑士正从马上摔落,对面的骑士举著长枪,盔甲上绣著雷德温家的葡萄纹正是瑞卡德·雷德温。
壁画角落还画著揭下面罩的瞬间,银色愚人露出银髮紫眸,正是年轻时的贝尔隆·坦格利安,而下方跪著接受册封的姿態,將“骑士精神”四个字刻得鲜活。
“当时我输得不服气,还嚷嚷著要再比一场。”丹尼斯想起往事,笑得眼角起了褶,“结果瑞卡德爵士揭开他的面具,我才知道是亲王殿下!后来亲王被册封为骑士时,还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说奥克赫特家不愧是青手和橡木的后裔'——现在想想,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这幼弟,今年都是个二十五的大小伙子了。”
戴蒙的目光落在丹尼斯身边的奥利法·奥克赫特身上。年轻人正安静地听著,灰眸里带著沉稳,身形挺拔如古橡,举手投足间透著股不属於同龄人的內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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