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巢聚君临(1/2)

晨雾还没褪尽时,红堡的马厩就已响起马蹄声。戴蒙站在高塔上,看著城门外扬起的尘土——那是河间地的徒利家的旗帜,银鱒鱼在红蓝波纹上跃动,像刚从绿叉河捞出的活物。

“葛拉佛公爵带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韦赛里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捏著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记著各地贵族的名单,“据说小女儿才七岁,就敢骑没驯过的小马。”

戴蒙轻笑一声。徒利家对家人的执著总带著股湿土般的韧劲,就像他们的奔流城,再大的洪水也冲不垮。“北境的班扬·史塔克公爵呢?”

“北境的队伍还在国王大道上,”韦赛里斯指尖划过“史塔克”的名字,“他的长子瑞肯刚出生一年,莱莎夫人怕他经不起长途顛簸。不过君临老奶妈常说,北境的冰原狼崽子就算裹在羊毛毯里,也能咬穿鹿皮靴。”

两人正说著,下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穿蓝纹披风的卫兵分开人群,风暴地的宝冠雄鹿旗猛地展开,博蒙德·拜拉席恩公爵走在最前面,他的长子博洛斯跟在身后,肩宽得像块门板。

而队伍末尾那个穿灰裙的身影,让戴蒙的呼吸顿了半拍,自从前几日初见,他就怕极了那道身影的主人。

乔斯琳·拜拉席恩——他现在“父亲”伊蒙·坦格利安的遗孀,雷妮丝的生母。

她比前几日初见时更加憔悴,银丝已悄悄爬上鬢角,但那双眼睛依旧像风息堡的海,看过来时带著冰粒般的寒意。

当她的目光扫过戴蒙时,脚步明显顿了一下——那不是敌意,更像看到水中倒影的恍惚。

“她昨晚在驛馆哭了半宿,”韦赛里斯的声音压得很低,“父亲说,她总把你的侧脸认错成伊蒙亲王。”

戴蒙没说话。他想起之前见过的伊蒙画像,银白长发,下頜线锋利如刀。他们確实像,像到有时照镜子,他会恍惚看见另一个人在镜中冷笑。

这时,城门口又响起號角。河湾地的玫瑰旗簇拥著一行人走来,马索斯·提利尔公爵挺著圆滚滚的肚子,身后跟著长子加兰——他正偷偷打量红堡的箭楼,手指在剑柄上打转。

而更扎眼的是跟在队尾的几个少年,眉眼间都带著提利尔家的影子,却穿著与黄金玫瑰有些许差异的华服。

“他的私生子们,”韦赛里斯嘖嘖称奇,“马索斯公爵把他们全带来了,说是让他们见识见识都城的规矩。”

戴蒙忽然想起多恩使者的话。看来跟记忆中的歷史一样,这代河湾地的玫瑰和沙漠的沙蛇一样,都不介意把私生子摆上檯面,只是一个用绸缎裹著,一个用毒牙护著。

议事厅里早已热闹起来。科利斯·瓦列利安正站在海图前比划,他新制的海政大臣徽章在襟前闪光,银贝壳串成的项链隨著手势轻响。“石阶列岛的暗礁图我重新標了,”他对杰赫里斯说,“泰洛西的舰队再敢来,保管让他们撞成碎木片。”

“马索斯公爵觉得如何?”杰赫里斯忽然开口,目光转向刚进门的河湾地领主,“河湾地的商船常走石阶列岛,该给泰洛西人留点记性。”

马索斯还没答话,他身旁的林曼·毕斯柏里已经躬身:“陛下,臣刚查过国库,造几艘新战舰的钱是绰绰有余了。”这位新任財政大臣的手指纤细,或许是因为是蜂巢城伯爵的关係,算帐时总带著股蜂蜜般的甜腻气,“不过提利尔家的葡萄酿要是能多缴点税,或许能再添两门巨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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