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风雪夜探秘,故纸藏惊雷(1/2)

协和医院急诊部的玻璃门在身后合拢,將风雪和喧闹暂时隔绝。李建国和张桂芬焦急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追隨著被推走的平板车。李玄独自站在廊檐下,刺骨的寒风卷著雪沫子扑打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胸口的衣袋里,那块寻亲罗盘残片正透过厚厚的袄,传递著清晰而持续的震动感,指针牢牢锁定急诊大楼侧面那片被风雪笼罩、幽深黑暗的区域。

那里,是旧时医院的行政后勤区?废弃的仓库?还是…尘封档案的所在?

李玄的心跳在风雪声中清晰可闻。机会稍纵即逝!他必须立刻行动!

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谨慎地探入急诊大厅。里面一片忙乱:痛苦的呻吟、焦急的呼喊、护士急促的脚步声、药瓶碰撞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父母的身影正挤在分诊台前,和一个戴著眼镜、神情严肃的中年医生快速交谈著,显然奶奶的情况需要紧急处理,他们暂时无暇他顾。几个穿著臃肿大衣的保卫员靠在墙边烤著火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天,警惕性並不高。

就是现在!

李玄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小身体如同融入夜色的灵猫,悄无声息地离开廊檐,贴著急诊大楼冰冷的墙壁,迅速向罗盘指引的方向移动。厚厚的积雪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呼啸的风雪成了最好的掩护。

绕过急诊大楼的拐角,眼前豁然出现一片相对独立、明显更为陈旧的建筑群。几栋爬满枯藤、带有明显哥德式尖顶和拱形长窗的红砖楼,在风雪中沉默矗立,窗户大多漆黑,只有零星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风雪中摇曳,投下鬼魅般的光影。这里远离了急诊的喧囂,显得格外寂静和阴森。空气中瀰漫著消毒水、陈年尘埃和一种书籍纸张特有的、略带霉味的气息。

罗盘残片的震动变得更加剧烈,指针的指向也越发清晰——正前方,那栋看起来最为庞大、正门被一把锈跡斑斑的大铁锁锁住的四层红砖楼!

档案楼?还是旧行政楼?

李玄的心沉了下去。门锁著,还有铁柵栏封窗,硬闯动静太大,而且这种地方,肯定有保卫巡查。

他停下脚步,小小的身影隱在一丛被积雪压弯的冬青树后。金丹期的神识如同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覆盖了前方整栋建筑。楼內大部分空间死寂一片,但在底层靠近西侧的一个房间里,他“听”到了缓慢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哈欠声——一个值夜的保卫员!神识继续向上探查,二楼、三楼…大部分房间都堆满了杂物或落满灰尘。然而,在三楼走廊尽头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內,他的神识捕捉到了异常密集的、属於纸张和墨水的独特气息!那里堆放著大量的卷宗和文件!

就是那里!档案室!

罗盘残片似乎也感应到了目標,指针的震颤带著一种急切的共鸣。

如何进去?

李玄的目光迅速扫视。正门锁死,窗户封著铁栏。他抬头看向建筑侧面。一根粗大的、锈跡斑斑的铸铁雨水管,从屋顶一直延伸到地面,紧贴著墙壁。风雪在管道上覆盖了一层薄冰。

有办法了!

李玄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內金丹微微旋转,一缕精纯的金丹灵力瞬间灌注双腿。脚尖在厚厚的积雪上轻轻一点,小小的身体如同失去重量般腾空而起!没有华丽的动作,只有极致的轻灵和精准。他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贴上了冰冷湿滑的墙壁,手脚並用,沿著那根粗大的雨水管,几个轻巧的借力纵跃,便已悄无声息地攀上了三楼!

寒风在耳边呼啸,雪片打在脸上生疼。李玄的身体紧贴著冰冷的砖墙,神识牢牢锁定著三楼走廊尽头那个目標房间和楼下保卫员的位置。那保卫员似乎有些睏倦,脚步声停在了底层某个房间门口,像是在靠著门打盹。

就是现在!

李玄如同灵猫般,从敞开的、积满灰尘的破旧气窗(铁栏早已锈蚀脱落)中无声滑入。双脚落在布满灰尘的水磨石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一股浓重的、混合著灰尘、霉味和纸张腐朽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楼梯口一盏昏黄的、接触不良的灯泡,在风雪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影摇曳不定,將堆放在走廊两侧的废弃桌椅、蒙著白布的医疗器械映照得如同鬼影幢幢。空气中死寂得可怕,只有窗外风雪的呼啸和自己轻微的心跳声。

李玄屏住呼吸,神识如同最精准的雷达,避开脚下散落的杂物,悄无声息地向走廊尽头移动。他的目標清晰——那扇掛著“旧档乙库(1930-1945)”褪色木牌、门把手都落满厚厚灰尘的深棕色木门!

门没有锁!或许是因为里面存放的只是被认为早已失去价值的陈年旧档,也或许是因为管理鬆懈。李玄心中微喜,小心翼翼地拧动冰凉的门把手。

“吱呀——”

一声令人牙酸的、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是门轴锈蚀的声音!

李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神识立刻扫向楼下!

那个靠在门边打盹的保卫员似乎被这细微的声音惊动,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脚步声响起,似乎正往楼梯这边走来!

该死!

李玄当机立断,不再犹豫,猛地推开木门,闪身而入,又迅速將门在身后虚掩上,只留下一条缝隙。

几乎就在他关上门的同时,楼下传来了保卫员沉重的脚步声和手电光晃动的光影!那保卫员似乎只是例行公事地在一楼和二楼的楼梯口晃了一圈,嘟囔著“什么鬼动静…风颳的吧…”,脚步声又渐渐远去了。

李玄背靠著冰凉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有暇打量这间尘封的档案室。

空间很大,很高。一排排沉重的、顶到天板的深褐色木质档案柜如同沉默的巨人,整齐地排列著,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在从破旧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雪光映照下,形成一片片模糊的阴影。空气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陈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几乎令人窒息。地上散落著一些泛黄的纸页和废弃的档案盒。

罗盘残片在胸口剧烈地跳动著,指针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直直地指向档案室最深处、靠墙的一排柜子!

李玄不再耽搁,循著指引,踩著厚厚的积尘,快速穿过一排排沉默的档案柜。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飞舞,如同迷濛的时光碎片。最终,他在最角落的一个柜子前停下。这个柜子看起来更加破旧,標籤早已模糊不清。

不需要钥匙。这种老式档案柜的锁扣大多锈蚀或损坏。李玄用力扳动一个锈死的铜扣,“咔噠”一声轻响,柜门被他拉开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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