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身心俱疲归家路,斩断亲缘始觉醒(1/2)
张家的混乱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那个原本被视作命根子的宝贝疙瘩,在李玄那跨越百里、精准而持续的灵力刺激下,如同被噩梦缠身,日夜哭嚎不休。哭声从最初的尖锐悽厉,渐渐变得嘶哑微弱,带著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和绝望。小小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小脸蜡黄。
刘翠急得嘴角起泡,头髮都白了几缕。她把附近十里八乡有点名气的“神婆”、“半仙”请了个遍。张家小院里乌烟瘴气,跳大神的鼓点声、神婆的念念有词、烧纸钱的焦糊味、以及婴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混杂在一起,让整个院子如同人间地狱。
钱像流水一样出去(其中一部分还是李建国带来的和张桂芬身上那点可怜的积蓄),换来的却是一碗碗气味古怪的符水和神婆们越来越敷衍的表演。孩子的哭声,成了对所有“法力”最大的嘲讽。
张建军从一开始的暴躁呵斥,到后来的麻木呆滯,最后只剩下满眼的血丝和无尽的烦躁。他媳妇更是彻底崩溃,整日以泪洗面,看著怀中痛苦哭嚎的孩子,对张桂芬的怨恨也达到了顶点,指桑骂槐地说她是“扫把星”、“晦气”,把孩子的病全怪在她头上。
张桂芬呢?
她如同行尸走肉。
白天,她依旧被驱使著干著繁重的活计,餵猪、洗衣、做饭…动作机械而麻木。刘翠早已顾不上挑剔她,全部心神都扑在哭闹的孙子身上,只是在她经过时,偶尔投来一瞥混合著疲惫、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迁怒的眼神。
晚上,她被婴儿那永不停歇的哭嚎折磨得神经衰弱,加上弟媳的冷言冷语,几乎无法合眼。蜷缩在冰冷的炕角,她睁著空洞的眼睛望著漆黑的屋顶,耳边是孩子嘶哑的哭声、神婆的咒语、弟媳的啜泣…还有母亲那一声声焦急的“乖孙”。
身体上的疲惫尚能忍受,心灵上的煎熬却如同钝刀割肉。张家人的每一句抱怨、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对那孩子病情的束手无策,都像在无声地指责她——是你带来了厄运!是你克著了孩子!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伴你读,101????????????.?????超贴心 】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对亲情的幻想和期待。那个曾经让她牵掛、让她委屈求全也要维护的“娘家”,此刻在她眼中,只剩下自私、贪婪、冷漠和赤裸裸的利用!她就像一个被榨乾了所有价值的工具,现在连工具都嫌碍眼了!
第四天清晨,当第一缕惨澹的晨光透过糊著破报纸的窗户照进屋里时,婴儿似乎累极了,在李玄暂时减弱了灵力刺激后,终於陷入了一种极不稳定的昏睡,偶尔还会在梦中惊悸地抽泣。整个张家,如同打完一场败仗,笼罩在一片死寂的疲惫之中。
张桂芬默默地起身。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简单地收拾了自己带来的那个小包袱(里面只剩下几件换洗的旧衣服),走到堂屋。刘翠靠在椅子上打盹,张建军和他媳妇在东屋炕上睡得死沉。
她走到刘翠面前,站定。看著母亲那张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紧锁眉头、写满疲惫和刻薄的脸,心中最后一点涟漪也归於死寂。
“娘。” 她的声音乾涩沙哑,平静得可怕。
刘翠猛地惊醒,看到是张桂芬,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干啥?一惊一乍的!孩子刚睡著!”
“我要回去了。” 张桂芬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回去?” 刘翠愣了一下,隨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回哪去?家里这一摊子事!孩子还病著!你想当甩手掌柜?没门!”
张建军和他媳妇也被吵醒了,揉著眼睛出来,听到张桂芬要走,立刻炸了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