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岁抓周，仙尊烦恼（1/2）

冬去春来，四合院屋檐下的冰溜子滴滴答答化成了水，墙角钻出了嫩绿的草芽。1959年的春天，带著一丝艰难时世下特有的、小心翼翼的生机，悄然降临。

李家小院里，却洋溢著一种与外界不同的、真实的喜悦。因为李家的小祖宗——李玄，要过周岁生日了！

在这个物资极度匱乏的年头，普通人家给孩子过周岁，顶多煮个红鸡蛋，意思意思就算隆重了。但李家不一样！王秀兰可是把李玄当成了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加上之前那“天降猪肉”的神跡（被她归结为孙子带来的福气），她卯足了劲，要好好操办一下。

“建国！去，想法子弄点白面回来！不用多，够蒸几个小寿桃就成！”

“桂芬，把咱家攒的鸡蛋都拿出来！给玄儿煮个红鸡蛋！”

“老头子，你去供销社排队，看看能不能买点不要票的碎果回来！再打二两散酒！”

王秀兰在家里指挥若定，颇有运筹帷幄的大將风范。李建国和李老实父子俩领了“军令状”，立刻行动起来，在票证和物资的夹缝中努力为孙子/儿子搜寻著生日的体面。张桂芬则翻箱倒柜，找出一块压箱底的、没捨得用的红布，准备给李玄做件喜庆的小褂子。

李玄坐在炕上，看著家里人为他的生日忙碌，心里有点小得意，又有点哭笑不得。堂堂玄天仙尊，居然要过凡人的周岁生日？还要搞什么“抓周”？这在他漫长的修仙生涯里，绝对是破天荒头一遭。不过，看著奶奶那兴高采烈、仿佛年轻了十岁的模样，看著父母和爷爷那藏不住的笑意，他那点仙尊的矜持也烟消云散了。算了，入乡隨俗，就当哄老人家开心了。

生日这天，李家小小的堂屋被打扫得乾乾净净。那张用了不知多少年的八仙桌被擦得鋥亮，铺上了一块洗得发白的乾净桌布。桌子中央，摆著一个用白面蒸的、点著红点的小寿桃（虽然形状有点抽象），旁边是一个染得红彤彤的煮鸡蛋。四周则摆放著王秀兰精心准备的“抓周”物件：

* **一本旧书（代表读书识字）**：是李建国从厂里图书馆借来的《机械原理》，厚得像砖头。

* **一把小木枪（代表当兵）**：李老实用木头削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 **一个算盘（代表经商）**：阎埠贵听说李家孩子抓周，主动“借”的，算盘珠子油光发亮，一看就饱经算计。

* **一个顶针（代表手艺）**：王秀兰自己的，象徵女红或工匠。

* **一个用红纸包著的小木块（代表当官）**：二大爷刘海中“友情赞助”的，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写著“官印”二字。

* **一个窝窝头（代表吃饱饭）**：朴实无华，却最接地气，王秀兰特意放的。

东西不多，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李家能拿出的最大诚意和“豪华阵容”了。被邀请的几位关係不错的邻居也来了，包括抱著棒梗看热闹的秦淮茹，以及虽然上次吃了瘪但本著“不拿白不拿”精神、厚著脸皮来蹭点喜气的阎埠贵。

“哎呦，瞧这小寿星，多精神！” “长得真俊，隨他妈！” 邻居们围著被王秀兰抱在怀里的、穿著崭新红褂子的李玄，七嘴八舌地夸讚著。

李玄努力维持著“天真无邪”的表情，內心却在疯狂吐槽：那本《机械原理》都快散架了！那把木枪也太粗糙了吧！阎埠贵的算盘…一股子油哈喇味！刘海中那“官印”…简直辣眼睛！还有那个窝窝头…嗯…闻著倒是挺香，可让他堂堂仙尊抓这个？

“时辰到！抓周开始嘍！” 王秀兰喜气洋洋地宣布，小心翼翼地把李玄放到了八仙桌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玄身上，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棒梗更是踮著脚，眼巴巴地看著桌子上的寿桃和红鸡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李玄坐在桌子中央，环视著周围一圈“凡俗之物”，內心充满了仙尊的无奈。抓哪个？抓书？显得他好学？可那本破书实在入不了眼。抓木枪？当兵？他一个修仙的玩这个？抓算盘？跟阎埠贵学算计？想想都掉价！抓顶针？更不可能！抓“官印”？刘海中那副“快抓这个快抓这个”的期待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抓窝窝头？那也太…太不符合仙尊格调了！

难道就没有一个能稍微配得上他身份的东西吗？李玄的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就在他纠结万分、內心天人交战之际，丹田內那枚一直稳定运转的链气期一层气旋，突然毫无徵兆地加速旋转起来！一股比平时更加充沛的暖流涌遍全身！同时，一股强烈的、想要“突破”的悸动感清晰地传来！

要突破了？！链气一层到二层的瓶颈，居然在这个时候鬆动了？！

李玄心中一惊！突破需要安静的环境和专注的精神力，这闹哄哄的抓周现场显然不是好地方！他必须立刻压制住这股衝动！

他赶紧收敛心神，强行压制著体內躁动的灵力。但突破的契机一旦来临，就如同开闸的洪水，岂是那么容易压制的？气旋旋转得越来越快，丹田处传来微微的胀痛感。他小脸憋得通红，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哎？玄儿这是咋了？脸这么红？是不是被这么多人嚇著了？” 张桂芬首先发现了儿子的异常，担忧地说。

“快看！玄儿出汗了！是不是太热了？” 王秀兰也紧张起来。

眾人的目光更加集中，带著关切。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小声嘀咕：“这孩子…该不会是看到这么多好东西，挑眼了吧？急的？”

李玄此刻哪有功夫理会旁人的议论。他全部心神都用在对抗体內即將失控的灵力上！不行！不能在这里突破！会嚇坏这些凡人的！而且万一控制不住灵力外泄，后果不堪设想！

情急之下，李玄也顾不得什么仙尊格调了！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桌面上那个朴实无华、散发著粮食香气的——窝窝头！

就它了！朴实，接地气，最关键的是，离他最近！抓完赶紧撤！

说时迟那时快！在眾人惊愕的目光中，只见李家小寿星猛地伸出两只小胖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將那个黄澄澄、圆滚滚的窝窝头牢牢地抱在了怀里！抱得那叫一个紧！仿佛抱住了什么稀世珍宝！

然后，他小嘴一张，“啊呜”一口，结结实实地咬在了窝窝头上！虽然只啃下一点点碎屑，但那架势，那满足感，活脱脱一个饿死鬼投胎…呃，不，是一个找到了人生真諦的小吃货！

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