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冬雪封山,暖意盈门待春归(1/2)

第229章 冬雪封山,暖意盈门待春归

一场大雪来得猝不及防,像是老天爷抖落了满筐的絮,一夜间就把清溪村裹得严严实实。许朗推开院门时,檐下的冰稜子能垂到膝盖,远处的山峦变成了白馒头,连平日里哗哗作响的河水都收了声,冻成了亮晶晶的玻璃带子。

“许朗哥,鏢局的马车陷在山口了!”傻柱裹著件厚袄,脸冻得通红,手里还攥著根冻硬的玉米,“赵先生派来的人说,拉著往兰州送的姜枣膏,车轮子卡在雪窝里,得找几个人去推!”

许朗赶紧回屋披上羊皮袄,又从墙角抄起根扁担:“让后生们带上铁锹,再烧两壶热酒,去了先暖暖身子。”正说著,建业顶著风雪跑进来,手里的帐本上落了层雪:“兰州的客商捎信,说姜枣膏在那边卖断货了,让咱无论如何赶在年前再发一批,他们愿意加三成运费。”

“知道了,”许朗踩著积雪往村口走,脚下的雪咯吱作响,“让老张头把仓库里的存货都清出来,能凑多少是多少。”路过学堂时,看见周先生正带著孩子们扫雪,周玲和女娃们在屋檐下堆雪人,用红豆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倒有几分憨態。

“许大哥,沈公子从苏州寄来的书到了!”周玲捧著个油纸包跑过来,手指冻得通红,“还有给孩子们的冻疮膏,说是苏州老字號的方子。”许朗接过油纸包,里面的书散发著油墨香,还有个小瓷瓶,打开来是橘黄色的膏体,带著股薄荷味。

“让孩子们晚上睡觉前抹上,”许朗把瓷瓶递给周玲,“雪大,今天就別上课了,让娃们在家暖和著。”周先生在旁边笑道:“正说呢,让娃们把新学的字写在雪地上,既练了字又玩了雪,一举两得。”果然见几个孩子用树枝在雪地上写字,“福”字歪歪扭扭的,却透著股认真劲儿。

往山口走的路上,陆续碰见不少村民,都扛著工具赶来帮忙。王寡妇裹著件男式袄,手里还提著个布包:“我给鏢师们烙了几张葱油饼,趁热吃能抗寒。”晓梅也跟在后面,手里捧著绣好的暖耳,是用厚布做的,外面绣著朵红梅:“给赶车的师傅们戴上,別冻著耳朵。”

到了山口,果然见三辆马车陷在雪窝里,车轮子半个都没在雪里。鏢师们正轮流推车,呼出的白气像小烟囱。许朗让后生们先用铁锹把车轮周围的雪清开,又往地上撒了些沙土防滑,自己则带头喊著號子推车。“一二三!”隨著眾人发力,马车终於“咕咚”一声从雪窝里爬出来,鏢师们乐得直拍雪。

王寡妇赶紧把热饼递过去,鏢师们捧著饼啃得喷香,说比城里的饭馆还好吃。晓梅给赶车师傅戴上暖耳,红梅纹在白雪映衬下,倒添了几分喜气。“多亏了你们,”领头的鏢师抹了把鬍子上的雪,“这姜枣膏要是误了时辰,兰州那边的年礼就赶不上了。”

许朗让傻柱带著几个后生跟车护送,又叮嘱道:“过了前面的冰凌坡,让马儿歇歇脚,別赶路太急。”傻柱响亮地应了一声,踩著雪爬上马车,还不忘回头喊:“许朗哥,等我回来带兰州的牛肉乾给你!”

看著马车队伍渐渐消失在风雪里,许朗才带著眾人往回走。雪还在下,落在头上很快就积了层白。王寡妇边走边说:“今年的雪比往年大,怕是要封山一阵子,绣坊的货得赶紧往船上送,別等河冻实了走不了船。”许朗点头,让建业去清点绣品,下午就安排往苏州发货。

回到村里,发现沈文轩派来的船果然还没走,船老大正站在船头髮愁:“雪再下两天,河面就要结冰了,得赶紧把货装完开船。”许朗赶紧招呼人去搬仓库里的货,有蜜枣、核桃酥,还有新做的桂糕,都是苏州那边订的年货。

女人们也来帮忙,把绣好的帕子、门帘仔细叠好,放进铺著絮的木箱里。晓梅拿著块“福”字绣帕说:“这是给沈公子的年礼,让他贴在书房里,沾沾喜气。”苏晚则往船上搬了几罐姜枣膏:“给沈公子的家人尝尝,冬天吃著暖身子。”

装完货时,天已经擦黑了。船老大让人升起帆,借著风势往河下游驶去。雪光映著船帆,像艘银白色的船在移动。许朗站在岸边挥手,直到船影消失在拐弯处,才转身往家走。

路过新盖的客栈工地,见王木匠正带著徒弟给樑柱裹草绳。“这雪一冻,木头容易裂,”王木匠跺著脚上的雪,“裹上草绳能好点,等开春化冻了再接著盖。”客栈已经盖到了第二层,房樑上还掛著红绸子,是上樑时系的,在白雪中格外显眼。

“照这进度,明年开春就能迎客了,”许朗拍了拍冻得硬邦邦的草绳,“到时候让沈公子带苏州的客商来住,尝尝咱的农家菜。”王木匠笑著点头:“我已经琢磨著做些新样式的桌椅,就用后山的核桃木,结实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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