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腊八近,粥香溢,邻里相赠暖寒冬(1/2)

腊月初七的清晨,天还没亮透,院门外就传来“篤篤”的敲门声。苏晚披衣起身,推开房门时,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昨夜又下了场雪,院里的积雪没过了脚踝,檐下的冰棱冻得像剔透的玉簪,在微光里泛著清冷的光。

“是我,王奶奶。”门外传来苍老的声音,带著点气喘。苏晚赶紧拉开门閂,见王奶奶裹著件旧袄,手里拎著个小布包,鞋上沾满了雪,显然是深一脚浅一脚挪过来的。“快进来暖和暖和,”苏晚扶著她往灶房走,“这么早过来,冻坏了吧?”

灶房里,晓梅正往灶膛里添柴,铁锅上坐著的水壶“咕嘟”冒热气,白雾繚绕著爬上房梁。“王奶奶来啦?”晓梅笑著往灶前让,“我这就给您倒碗热水。”王奶奶在灶前的小马扎上坐下,解开布包,里面是半袋红豆和一把生:“明儿就是腊八了,我这把老骨头也熬不动粥,这些给你们添上,凑个热闹。”

张奶奶听见动静,也从里屋出来了,手里拿著件厚背心给王奶奶披上:“您这腿脚不利索,咋还跑一趟?有啥需要的,让建业他们过去拿就是。”王奶奶搓著冻得发红的手,往灶膛里凑了凑:“昨儿听念秋说想吃我醃的腊八蒜,我回去扒了些,装在罐子里带来了。”说著从怀里摸出个玻璃罐,里面的蒜瓣透著翡翠绿,酸香混著蒜香飘出来。

晓梅把红豆和生倒进盆里,用温水泡上:“明儿的腊八粥,放这些正合適。”她又往盆里加了把糯米和绿豆,“我前儿还买了些栗子和红枣,煮出来稠稠的,甜得很。”王奶奶看著盆里的杂粮,咂咂嘴:“还是你们年轻人会过日子,我那时候啊,能喝上碗白粥就不错了。”

建业和许朗扛著扁担从外面回来,肩头落著层薄雪,是去河边挑水了。“井台上的冰又冻住了,”建业跺著脚上的雪,冰碴子落在地上“簌簌”响,“我跟许朗凿了半天,才弄出两桶水。”许朗把水桶往缸里倒,水溅起,在缸底积了层薄冰:“王奶奶咋来了?快上炕暖和去,灶房地上凉。”

王奶奶摆摆手:“不碍事,我坐这儿烤烤火就行。”她看著建业手里的扁担,又说:“我家水缸也见底了,本想自己去挑,可这腿实在不听使唤。”建业赶紧接话:“等会儿我就去给您挑满,您在家等著就行。”王奶奶眼里泛起些湿意:“总麻烦你们,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张奶奶笑著说:“邻里街坊的,说这些就见外了。”

念秋裹著新做的水红袄跑出来,看见王奶奶就扑过去:“奶奶,你带腊八蒜了吗?”王奶奶笑著摸她的头:“带了带了,等过几天醃透了,给你就著馒头吃。”念秋指著灶台上的生:“明儿煮腊八粥,我要放好多好多红枣!”晓梅正在切红枣,闻言笑著说:“给你留一大把,让你吃个够。”

傻柱蹲在门槛上编竹篮,手里的芦苇杆冻得发硬,他哈著气搓了搓,继续往下编。“王奶奶,”他举起手里的半成品,“我给您编了个小筐,放针线正好,等编好了给您送去。”筐底编得密不透风,边缘还留了个小提手,王奶奶看了直夸:“傻柱这手艺,比镇上的篾匠还好。”

早饭吃的是玉米糊糊配油饼,王奶奶没客气,喝了满满一碗糊糊,吃了半个油饼。“晓梅的手艺就是好,”她抹了抹嘴,“这油饼外酥里软,比镇上饭馆做的还香。”晓梅笑著往她包里塞了两个油饼:“您带回去,饿了就热热吃,別总吃冷的。”

饭后,建业扛著扁担去给王奶奶挑水,许朗拿著锄头跟在后面,说顺便帮王奶奶把院里的雪扫了。傻柱也放下手里的竹篮,扛著扫帚跟过去:“我去帮著扫雪,顺便把编好的鸡笼给王奶奶送去,她家里的鸡总跑出来。”王奶奶看著三个年轻人的背影,抹了把眼睛:“这都是好孩子啊。”

张奶奶和苏晚开始收拾腊八粥的食材。红豆和生泡得发胀,绿豆透著嫩绿,栗子剥了壳,露出金黄的肉,红枣去核切成了小块。“这栗子得煮得面面的,”张奶奶把食材分门別类装在碗里,“红枣要最后放,煮久了就烂了。”苏晚往灶膛里添了把柴:“明儿天不亮就得起来煮,煮到日上三竿才够稠。”

晓梅在给念秋缝新裤,用的是深蓝色的粗布,里面絮著新,针脚密得像鱼鳞。“这裤得做得肥点,”她比划著名,“里面套两条秋裤都不挤,冬天就不怕冻著腿了。”念秋趴在炕上,手里拿著块红布,学著剪窗,剪得歪歪扭扭的,却得意地举起来:“像不像小太阳?”王奶奶凑过来看,连连点头:“像!比画上的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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