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河风清,渔获鲜,晨露沾衣话晨光(2/2)

往回走的路上,三轮车軲轆碾过堤岸的石子路,“咯噔咯噔”响。小远坐在车斗里,手里拎著条小鯽鱼,用草绳拴著,晃来晃去像个活吊坠。“这条鱼我要养著,”他跟小虎说,“放在院里的水缸里,天天给它餵窝窝。”小虎凑过来看:“我帮你换水,等它长到脸盆大,就燉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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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胡同,就闻见各家灶房飘出的烟火气。张奶奶的孙子趴在院墙上喊:“爷,我娘燉了排骨,您回来吃不?”张大爷在车辕上应著:“回!把傻柱和晚丫头都叫上,咱用新钓的鱼换排骨吃!”引得满胡同的人都笑。

苏晚正在院里择菜,见他们回来,赶紧往盆里倒清水,要收拾渔获。“这鯽鱼得刮鳞去肠,”她拿起剪刀,“傻柱,你烧锅热水,烫烫泥鰍,好去黏液。”傻柱往灶膛里添柴,火苗“噼啪”响:“我再切点豆腐,鯽鱼燉豆腐,经典搭配,比饭馆的还地道。”

傍晚时,院里的竹桌上摆满了鱼鲜:鯽鱼豆腐汤奶白奶白的,撒著葱像片小荷叶;炸杂鱼金黄金黄的,堆得像座小山;泥鰍燉咸菜红亮亮的,透著股酱香。张大爷端著酒杯,抿了口酒:“这鱼鲜,就鲜在一个『活』字,早上还在水里游,晚上就进了肚,这才叫口福。”

小远捧著碗鱼汤,小口小口地喝,鲜得眯起眼睛。“比西瓜甜,”他含糊著说,“比槐糕还鲜!”许朗夹了块炸鱼,咔嚓咔嚓嚼著:“这面裹得匀,炸得酥,连刺都不用吐,小远多吃点,补补脑子。”

夜风从葡萄架钻进来,带著点河水的清腥气。念秋坐在晓梅腿上,手里抓著块鱼肉,往嘴里塞得满脸都是,被苏晚用手帕擦掉:“这丫头,隨她爸,爱吃鲜的。”建业笑著给她挑鱼刺:“等明年,爸再带你去河边,让你看看鱼是咋钓上来的。”

葡萄架上的灯亮了,照著满桌的狼藉:空碗、鱼刺、啃剩的窝窝渣,还有傻柱喝空的酒壶。许朗躺在凉床上,手里摇著蒲扇,哼著跑调的小曲。小远趴在他身边,数著天上的星星,数著数著就打起了哈欠。

苏晚收拾著碗筷,看著院里的光景,忽然觉得这河边的晨露,锅里的鱼鲜,还有满院的笑语,都是日子酿的蜜——不用多珍贵,不用多稀奇,就这么平平常常的,却甜得人心头髮暖,鲜得人忘不了。

灶房的窗台上,还晾著早上带回来的河泥,里面掺著鱼肠鱼肚,是给菜畦当肥料的。苏晚摸了摸,泥还带著点潮气,像揣著一整个河湾的晨露,等明天埋进土里,准能让菜畦里的黄瓜、豆角,长得更水灵,更鲜亮,就像这一天天过下去的日子,总带著点盼头,一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