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 三年前,纽约肯尼……(1/2)

三年前,纽约肯尼迪机场。

夏知遥神色冷淡地走在前头,拉着行李,指尖飞快地滑动手机屏幕,页面一页页刷过,她一目十行地看着,她眉心微蹙,脚步下意识加快。

刚踏出廊桥,身后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没回头,继续扫着手机上十几封未读邮件,顺手发出微信【明天下午一点会议,ppt会改成最新版本,流程我会发你。】

她穿过人群,回头看到助理程悦正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脸上带着几分慌乱与犹豫,嘴角动了动,却迟迟没发出声音。

夏知遥继续往前走。却听见身后行李箱滑轮与地面的摩擦声,一下一下地拉近,像一种习以为常的追随。

她没回头,只是垂眸扫了眼手机,指尖一滑,几个文档窗口依次弹出,“模型调出来,”她说,声音冷静利落,“之前那组数据再跑一遍,我记得你们更新过基础假设。”

语音刚发出去,她又补了一句:“还有,跟chen那边的合作方案,法务确认了吗?这是最后一步,只要他们拍板,这个项目就能敲定。”

她话音未落,目光仍在屏幕上快速滑过,但大脑已自动将逻辑、优先级、资源调度与风险评估推演完毕,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仿佛根本不需要停顿。

下一秒,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程悦发来的ppt更新版本,夏知遥扫了一眼,眉心轻轻一动。

她脚步一顿,停在离出口不远的地方,耳边是拖箱的杂音、人群的窃语。

她转身开口,语调依旧平稳:“程悦啊,汇率你写的是哪天的数据?”

程悦一愣,神情微慌:“……是最新的,我想着越实时越好。”

夏知遥沉默了半秒,语气缓了些,却依旧清晰坚定:“我们是做咨询的,不是为了展示数据,而是帮客户做决策。”

她知道程悦努力,也明白她太急了,这种急不全是坏事,只是需要引导。

“你填的是昨天的汇率,出发点我理解,但客户要的是趋势和逻辑,不是最新数字。”声音平稳却不容置疑,“汇率是浮动的,重要的不是眼前的数,而是你为什么选它、能判断出什么。”

她垂眸看了眼屏幕,脑海里一闪而过当年那个为小数点熬夜的自己。“分析的关键,从来不是搬数据,而是思考背后的意义。”

程悦点头,小声应:“……我会改。”

“嗯,别急。”夏知遥收回视线,语气淡淡的,却带着鼓励。

正说着,夏知遥脚步一顿,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像是忍着某种突如其来的不适,手下意识扶了下小腹,呼吸微微停顿。

程悦立刻注意到她的动作,几乎没有犹豫地从随身包里翻出一根能量棒,拆开包装递过去:“姐,你咖啡又喝太多了吧?吃点这个,低卡的,不甜。”

“谢谢!”夏知遥接过能量棒,咬了一口,淡淡的坚果香气在口腔里弥散开来,她低着头,神情没什么波动,却眼神柔和了几分。

程悦又从包里摸出一小瓶水递过去,小声补了一句:“别逞强,你这几天飞太多,胃一直不好我知道的,我就在想你待会儿肯定得难受。”

夏知遥没回应,只垂下眼帘喝了口水,嗓子发干,胃里却终于缓了些,她轻声道:“你倒是记得挺清楚。”

程悦抿嘴一笑,带着点得意:“这都是你手把手教我的,你之前给沈总当助理不也是这样面面俱到。”

程悦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脸,犹豫了下,低声问:“对了,夏总,你在飞机上没休息吗?”

夏知遥语气平稳:“睡了四个小时。”她说得毫不在意,“剩下的时间,可以安安静静做策划案。”

她当然知道自己看起来不太好,黑白颠倒的时差,疲惫像是从骨头缝里溢出来的,但她不在意,她早已习惯。

甚至某种程度上,恰恰是这种极致清醒与身体负荷的临界感,才能让她思路更利落,判断更果断。

她抬起头,看向前方,天还未全黑,城市像披着一层暗蓝的幕布沉睡着,车灯在路面划出一道道光轨,她站在原地,竟有片刻的出神,她回来了。

再次踏上这座城市的土地,心跳竟仍会漏一拍,一些被压进时间缝隙的记忆,仿佛一下子被这冷空气激活了。

纽约,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脱离父母所在的城市,没有父亲那种只有成功才配当我夏仲明女儿的高压,也没有母亲深夜突如其来的情绪崩溃与指责。

她记得自己刚落地时,是一个深秋的下午,哥大校园里的梧桐金黄,天光澄澈,那年她二十四岁,拖着行李走在初到校园的路上,穿过古老的图书馆、拱门和街角咖啡店,仿佛人生也能重来一遍。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由,是可以呼吸的东西,没有人监督她几点回家、穿什么衣服、成绩是不是年级前三,没有人把她当成“某某教授的女儿”或者其他。

她就是她自己。

在哥大商学院,课堂上她坐在前排,她喜欢那些教授的讲课风格,尊重每一个观点,鼓励质疑,甚至赞赏她的敏锐与反驳。

那是一段她头脑发光、人生有界、但心是热的日子。

有一次凌晨三点,她走出图书馆,冻得耳朵发红,却在路边看见一只松鼠站在井盖边啃坚果,那画面至今还在她脑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