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改进（1/2）

赫敏·格兰杰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教室另一侧的向戈身上。她看到向戈动了。

他並未像其他学生那样急切地挥舞魔杖，而是先轻轻將那只神秘的黄铜罗盘（万象星盘）放在桌角，右手则以近乎优雅的姿態握住了那支玉质魔杖。

但他並没有立刻念咒，而是將魔杖尖端虚指向那根洁白的羽毛，眼神专注，仿佛在进行感知或计算。

他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无声施法的前置尝试？赫敏的心提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一年级新生怎么可能掌握无声咒？

然而，下一瞬间，向戈还是清晰地念出了咒语，他的发音標准得可怕，每一个音节都带著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那不是命令，而是一种自然的引导：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手腕的动作轻柔而精准，並非教科书式的生硬模仿，更像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轻拂。

那根白色的羽毛，如同被最轻柔的春风托起，平稳丝滑地离开了桌面，稳稳地悬浮在离桌面一英尺半的空中，纹丝不动，仿佛它天生就该漂浮在那里。

成功了！而且如此轻鬆、如此稳定！

赫敏的瞳孔微微收缩。她自己的羽毛刚才还晃晃悠悠，而向戈的羽毛却稳得像被无形的手托著。这已经不仅仅是成功，而是近乎完美的掌控！

但，这仅仅是开始。

只见向戈手腕保持著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颤动，他手中的魔杖尖隨著他的意念，引导著空中的羽毛。

那根羽毛开始动了。

它並非简单地上下浮动，而是在空中跳起了舞！

它先是在空中优雅地画了一个完美的圆圈，接著是几个连续的、流畅的“8”字迴旋，然后如同芭蕾舞者般高速自转，带起细微的气流。

紧接著，它又模擬起蝴蝶飞舞的轨跡，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动作复杂而富有韵律，完全没有丝毫滯涩或失控的跡象，完全顛覆了漂浮咒仅仅是“让物体浮起来”的简单概念！

整个魔咒课教室，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学生，包括还在和羽毛较劲的哈利、罗恩，甚至不小心又引爆了什么东西的西莫，都停下了动作，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根在向戈魔杖尖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的羽毛。

这…这是漂浮咒？他们学的真的是同一个咒语吗？！

弗立维教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那堆书上，他一只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紧紧抓著自己的魔杖，小小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那双大眼睛死死盯著那根跳舞的羽毛，里面充满狂喜和一种发现绝世瑰宝般的惊嘆！

终於，向戈手腕轻轻一收，魔杖尖端向下一点。

那根完成了复杂舞蹈的羽毛，如同最听话的精灵，缓缓地、精准地飘落下来，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弗立维教授尖顶帽的顶端，如同一个优雅的装饰。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

“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啊！”

罗恩·韦斯莱第一个失声叫了出来，打破了寂静。

下一刻，整个教室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爆发惊呼声和议论声！

“他做到了什么？！”

“那羽毛在跳舞！我看见了！”

“无声咒？他后来好像没念咒！”

“梅林啊！这怎么可能？！”

赫敏·格兰杰僵在原地，她的手还保持著举著魔杖的姿势，脸上的兴奋和自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挫败感和难以置信。

她成功了，是的，她让羽毛飘起来了，她本该是第一个成功、最优秀的那个…可是…可是和眼前这一幕相比，她那颤巍巍的一英尺漂浮，简直像个拙劣的玩笑！

那种轻鬆写意，那种精细入微的控制力和举重若轻的姿態…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感觉自己一年来拼命预习、熟记所有理论而建立起的信心，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弗立维教授终於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虔诚地从自己帽子上取下那根羽毛，仿佛那是什么无价之宝。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尖细得快要破音：

“完…完美！无与伦比！精妙绝伦！向戈先生！拉文克劳加二十分！为了这…这里程碑式的漂浮咒演示！”

加二十分！开学第一节课！因为一个咒语！教室里再次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向戈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微微躬身：

“谢谢您，教授。这个咒语的结构很精巧，但我发现或许有可以优化的地方。”

还…还能优化？！学生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弗立维教授激动地差点从书上栽下来，他连忙扶住桌子：

“优化？孩子，你发现了什么？快说说！”

向戈拿起自己的魔杖，语气平和，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我发现手腕抖动幅度如果减少约十五度，並且將音节『ga』稍微拉长百分之十左右，似乎能更有效地凝聚魔力矢量，减少不必要的魔力溢散，从而提升控制精度並降低大约百分之五的魔力消耗。当然，这可能需要更强的精神集中力作为补偿。”

他一边说，一边用魔杖极其轻微地重新演示了一下他优化后的手腕动作。

整个教室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学生，包括赫敏，都像看怪物一样看著向戈。他不仅完美施展了咒语，还在第一节课上就…反向优化了標准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