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泰坦余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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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里带著硫磺的躁动，那是泰坦残党在远方肆虐的气味。

而山下，牧羊人部落的篝火愈发旺盛，祈祷的歌声带著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膨胀。

牧羊人部落的祭司纳索斯，一个皱纹里刻满了风霜与虔诚的老人，正肃立在流淌的泉水边。

几天前，一股温和的力量引导他“发现”了这眼从岩石深处涌出的清泉。

尤其奇特的是，那些在衝突中受了轻伤的族人，只要用泉水清洗伤口，癒合速度便肉眼可见地快了几分。

“神跡！这是山缝圣灵的恩赐！”

一个新加入部落的年轻猎户激动地跪倒在水边，捧起泉水豪饮。

纳索斯深邃的目光却越过泉水，望向高处那道幽深的山缝，山缝附近的地衣在晨曦中泛著柔和的绿意。

“感激神明吧，孩子。”

纳索斯的声音苍老而坚定，他转向部落眾人，提高了音量，“但记住！神恩並非用来炫耀！过於喧腾的篝火，会引来不必要的注视，即使是温暖的篝火，也可能灼伤我们自己！”

他的话语仿佛带著某种冥冥中的力量，让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一丝敬畏取代了纯粹的兴奋。

而山缝深处，菌丝网络如同皮瑞斯敏感的心弦，捕捉著山林最微弱的律动。

她坐在菌落旁边，开心地晃动著双腿。

卡诺斯的意志在普罗米修斯的痛苦碎片中萃取的坚韧意志环绕著他，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堤坝，抵御著神明威压带来的本能恐慌。

“皮瑞斯，你又擅自赐予那些人类恩赐了？”

“对呀，因为我们也是神明呀。”

皮瑞斯微弱的意念在卡诺斯的意识深处响起。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呢。”

“不要紧的，他们的馈赠会让您和其他神明一样！”

卡诺斯的意念拂过她的发梢，“是啊，我们也是神明，受人信仰，受人尊敬，和居住在奥林匹克山脉的神明一样。”

山林的边界，那月光无法完全照亮的幽暗处，悄然浮现出了几道极其隱晦宛如藤蔓绞缠而成的古拙符文，散发著封锁与监视的气息。

卡诺斯感知到了一切。

“是赫卡忒的哨兵，那些追踪者。”

他的回应冷静异常，“她们布下了天网，是在找泰坦的尾巴吗？”

他的精神迅速进入皮瑞斯的感知网。“別动，皮瑞斯，只是把你的『气息』送过去。”

这並非攻击，而是渗透。

细如尘埃的地衣孢子，在卡诺斯精確的引导下，无声无息地飘向了山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