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伤口处理,震惊军医(1/2)

刘备看著陈宇那双燃烧著自信火焰的眼睛,再看看榻上气息奄奄的妻子,心中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这太荒唐了。

但陈宇创造的奇蹟,又让他心中燃起了一丝不敢相信的希望。

“好!”最终,刘备牙关一咬,做出了决断,“备,就信先生一次!来人!按先生说的,速速备齐所有东西!”

一声令下,亲卫们立刻飞奔而去。很快,烈酒、小刀、炭火、针线,所有陈宇需要的东西,都被送到了车帐前。

“所有人,退出车帐!在十步之外警戒,不得喧譁,不得靠近!”刘备亲自下令,语气中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葛亮、糜竺等人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只能退了出去,在帐外焦急地踱步。

车帐內,陈宇让两名胆子最大的侍女,將一盆炭火烧得旺旺的。

然后,他做出了第一个让侍女们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倒了半盆烈酒,不是给糜夫人喝,而是將自己的双手,从指尖到手肘,仔仔细细、反反覆覆地清洗了数遍!那辛辣的酒气,让他自己都忍不住皱眉。

做完这一切,他又拿起那把锋利的小刀,没有直接使用,而是將其刀刃部分,直接放到了烧得通红的炭火上,来回灼烧,直到刀刃被烧得微微发红!

帐外,透过门帘的缝隙,那名老军医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嚇得差点魂飞魄散。

“疯了!全疯了!”他压低了声音,对著身边的糜竺和诸葛亮急得直跳脚,“以酒沐手,已是闻所未闻!再用火烤之利刃去割开夫人的伤口……这……这不是救人,这是在用酷刑杀人啊!热毒攻心,夫人哪里还承受得住!”

糜竺听得脸色惨白,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诸葛亮也是眉头紧锁,但他强行按住了想要衝进去的糜竺,沉声道:“子方兄且慢!主公已然应允,我等当相信先生!静观其变!”

车帐內,陈宇对外界的嘈杂充耳不闻。

他的心,此刻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冷静到了极点。脑海中,那清晰的医学知识,正一步步指导著他的动作。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稳稳地按住糜夫人伤口周围的皮肤,右手握著那把经过“高温消毒”的小刀,没有丝毫犹豫,沿著伤口边缘,精准地划了下去!

动作,稳定而迅速。

他小心翼翼地,將伤口表层已经发黑、坏死的皮肉组织,一点点地剥离开。然后,用刀尖,將深层那些散发著恶臭的脓血,以及混杂在其中的碎肉和污物,全部刮除乾净。

整个过程,陈宇的眼神专注到了极点,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握刀的手,却稳如磐石。

清创完毕后,糜夫人手臂上的伤口,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但却露出了新鲜血肉的“新”伤口。

“烈酒,布条。”陈宇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一名侍女颤抖著递上。

陈宇用乾净的布条,蘸满了辛辣的烈酒,然后,毫不犹豫地按在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唔……”

一直在昏迷中的糜夫人,猛然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夫人!”帐外的刘备听到这声呻吟,再也忍不住,心如刀绞,猛地就要往里冲。

“主公!”诸葛亮一把拉住了他,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决然道,“先生正在施救,万万不可打扰!”

帐內,陈宇用烈酒反覆清洗著伤口,將每一个角落都彻底“消毒”。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了那根同样用火烤过、用酒擦拭过的缝衣针,以及坚韧的丝线。

那名斗胆从门缝偷看的老军医,当他看到陈宇接下来的动作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呆立当场,连呼吸都忘记了。

只见陈宇,竟然用那根针,穿引著丝线,將糜夫人那被割开的伤口两侧的皮肉,一针一线地……缝合了起来!

他先是將深层的肌肉组织对齐,缝合。

然后,再將表层的皮肤边缘对齐,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极为精巧的手法,细密地缝合在一起。

缝合……伤口?

老军医的脑子,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行医几十年,从《黄帝內经》到各种典籍,从祖传的秘方到军中的金疮良药,他所知道的一切医理,都告诉他,伤口需要敷药,需要让其“透气”,才能癒合。

將伤口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

这……这岂不是將“邪毒”全都闷在了里面?这怎么可能治得好病?

这完全顛覆了他几十年来的所有认知!这是一种他连做梦都不敢想像的、神乎其技又离经叛道的处理方式!

陈宇用嫻熟的手法,打下最后一个外科结。然后剪断丝线,再次用烈酒为缝合好的伤口消毒,最后,用最乾净的麻布,小心地將其层层包扎好。

一套堪称现代外科手术入门范本的流程走完,陈宇只觉得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精神上的高度紧张,比打一场仗还要累。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唰!

外面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刘备一个箭步衝上来,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先生……如何了?”

陈宇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老军医已经像见了鬼一样扑了上来,但他不是来质问,而是用一种近乎於朝圣的眼神看著陈宇,结结巴巴地问:“先生……先生敢问,为何……为何要將伤口缝合?此法……此法出自何典?老朽……老朽闻所未闻!”

陈宇看著眼前这张写满了求知与震撼的老脸,知道这是一个传播新思想,彻底收服人心的好机会。

他定了定神,用古代人能理解的方式,沉声解释道:

“军医先生,夫人之伤,之所以流脓高烧,並非什么『邪毒入体』,而是因为伤口之中,进入了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微小秽物』。”

“看不见的……秽物?”老军医喃喃自语。

“对。”陈宇点头,“这些『秽物』,在血肉之中滋生,使其腐烂,產生脓血,並放出『热毒』,令人高烧。我方才所做,第一步,便是『清创』,用刀將所有腐烂的血肉和秽物刮除乾净。”

“第二步,『消毒』,用烈酒,是为了杀死那些残存的『秽物』。用火烤小刀,也是同理。”

“而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缝合』。之所以要缝合,是为了不让外界的『秽物』再次进入伤口,同时,让乾净的血肉能够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如此,皮肉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自行癒合!”

一番理论,如同一道道惊雷,在老军医的脑海中炸响。

看不见的秽物……消毒……缝合……

这些全新的词汇,这些顛覆性的理论,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以往束手无策的金疮病人,都有了被救活的希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军医激动得老泪纵横,他对著陈宇,不顾身份,深深地、深深地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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