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鸦鸣(1/2)

在冷酷黑暗的遥远未来,唯有type-c。

无论人类帝国疆域有多大,工业体系有多复杂,至少在一件事情上是实现了统一的,那就是大部分智能设备上都有type-c接口。

渡鸦撩开腹部的仿生羽毛,露出位於泄殖腔部位的接口,隨后找出一根连接线,一头接入腹部,另一头则扎在壮汉机仆的脖子上。

+++是否打开usb调试模式?y/n+++

也不知道这个界面是声控还是需要滑鼠点击,尤理立马发出啮齿动物般尖细的叫声:“yes!yes!”

未知型號劳工机仆,驱动系统是机械教m36年代的开源版本,是基於linux內核改的。

尤理的本职工作虽说是文案策划,大学虽说不是正牌的计算机系和电子工程系,好歹也是理科专业,不至於打开vim编辑器还退不出。

他在熟悉的目录下找到了配置文件和说明文档,虽说是用高哥特语写的,可是高哥特语说白了就是加上词格系统和部分拉丁语的英语而已。

num quisquam tam hebes esse potest ut linguam latinam discere non possit(人就算再笨,还能学不会古典拉丁语吗)?

看完工作日誌和文档说明,尤理大体上明白这台机仆是怎么来的了,简单来说,西尔维婭的大草原上有一帮名为马王的游牧军阀,然后统治附近地区的马王特別个性,他管自己叫鹿王。

总之这位军头不像传统游牧军阀,他的军队不是依赖氏族、血脉组建的,而是收编了大量的溃军和土匪,因此军队战斗力更强。

当然鹿王军队的战斗力现在完全体现不出来,毕竟罗穆路斯三兄弟可是正儿八经的审判庭童兵,一身装备的价值抵得上整个部落的牧群。

公平地说,这支有坦克和重伐木枪枝援的摩托化野战排足以在开阔地形上,击溃十几倍於自身的敌人,如果换成牧民,那简直是虎入羊群。

如此强大的军队,当然不可能不设置对应的监控措施,草原上尔虞我诈,除非坦克锁在车库里不出去,否则有人心生歹念,带著坦克投敌了怎么办?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的,你怕人投敌,那你倒是拉好感度和忠诚度啊!那你倒是把金钱,宝物,美女,赏赐给属下啊!

鹿王偏不,鹿王寧可给每辆坦克都配上机仆,让机仆充当监军太监。

有用吗?那可太有用了!

老板给办公室安装监控监督员工摸鱼之后,工作效率可不就直线上升了,既然有用为什么还要加工资呢。

机仆思维呆板,无法承担指挥作战的职能,但它们足以承担督战队的职能,哪怕全程不说话,只是全程录像,都能把控制权加强到让任何古代帝皇嫉妒的程度。

什么杀良冒功,谎报战果,侵吞军餉,倒卖装备,只要抽查机仆的记录就能彻底根除。

尤理又调出坦克的油耗记录,忍不住摇头:“能根除个鬼啊,这帮人一直在机仆眼皮底下偷偷倒卖坦克的鉕素燃料,怎么老有人觉得自己比手下聪明啊。”

不过这招的確断绝了最麻烦的投敌问题,坦克的控制权在机仆手上,如果驾驶员胆敢把车开到预定路线之外,机仆直接把他脑袋拧下来。

也就是欺负如今的牛马不懂什么叫虚擬定位打卡,不然这种雕虫小技怎么可能瞒过別人,如果让尤理遇上这种领导,第二天坦克和机仆便被拆散卖到黑市了。

拉姆打断了尤理的思绪:“神鸦叔叔,我哥说他脑壳疼。”

唯一觉醒了超能力的少年现在很是狼狈,机仆虽然帮他復位了脱臼的胳膊,却並没有附赠止痛和消肿药物,车上的医疗包里倒是有止痛药,可是拉姆拒绝用药。

因为帝国的止痛药吧,效果固然很好,副作用是成癮性有点高,毕竟主要是平均生存时间以分钟计算的帝国卫队在使用,当然不用考虑什么成癮性。

可是拉姆的人生还长著呢,哪怕西尔维婭的平民预期寿命只有不到三十五岁,他的人生也还没过完一半,少年也是意志坚定之辈,寧可咬牙坚持,用根性强撑过去。

比起肩膀水肿的老三,老大和老二就惨多了,雷穆斯胸骨骨裂,甦醒之后咯血不止,恐怕是伤到了肺,都不知道用什么药好,只能祈祷他靠年轻力壮撑过去。

老大则完全没有醒的意思,一直在昏睡,还伴隨著高烧,给他打了一支广谱抗生素之后也不见好转。

刚刚和地头蛇交手过,这儿肯定是不能留了,在简单收拾了战场后,满载伤病员的卡车立刻开足马力逃命。

拉姆因为单手无法换挡,车速也不敢开得太快,只能维持在二挡,车开下了土路,在草丛中漫无边际地游荡,开到哪儿算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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