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有点谈吐在身上(1/2)

预想中撕裂般的痛感並未出现。

也没有被压到喘不过气。

被拖下轮椅拽进房间更是不存在。

昏黄的阳光洒进客厅里,光线散射到空气中漂浮的颗粒上,形成丁达尔效应的光柱,映射在忙活著的人影身上。

那道身影就好像被镀了层光晕。

高桥奈月看著这一幕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不清楚是该为並没有发生自己想像中的事情而感到庆幸,还是为本来对方就帮了忙,结果自己不仅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把他想的那么坏而愧疚。

她攥了攥掌心,仍旧怀疑对方是作秀想让自己放鬆警惕的嫌疑,但又想到他之前说是高木信弘介绍来的,又鬆开了手掌,紧盯著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瀧川泽收拾东西还算有两把刷子。

因为上个月惩戒了一个婚內出轨的女人后刚好抽了个家政技能,虽然只有熟练级,但收纳和整理还是足够用了。

高桥奈月的家里很乱。

乱到什么程度呢?

可以这么说,用脚走过去的话肯定不像平地,坐轮椅肯定也会考验减震。

倒不是垃圾特別多。

像便当的空盒子和零食包袋装之类的都在垃圾桶里,只是冒了尖而已,但无论是茶几、沙发、阳台、地板、电视柜,哪里都安静躺著废纸团与铅笔头。

瀧川泽打扫的时候拨开其中一个废纸团看了眼,发现上面画著人型素描。

没有画的很全。

明显是个半成品。

不过看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没有多看,但也猜测对方应该有绘画的兴趣或者从事相关的工作,而手册展示的絳红色光幕更验证了他的猜想。

【惩救对象:高桥奈月】

【罪责標籤:毒舌、厌男、嫉妒、自尊心过强、被迫害妄想、人生观扭曲】

【罪责简要:因幼年时亲眼见证母亲被他人强暴,自己又从小下肢瘫痪,內心极其敏感,感官极其厌男,极少与人接触,对异性一视同仁態度恶劣,从事十八禁职业画师,以输出扭曲的恋爱观发泄情绪,致使许多学生怠懒学业】

虽然手册展示的罪责简要是对方犯的错,但另一种程度也算是人生简史。

高桥奈月的確够毒舌。

张嘴就没一句好话。

人生观扭曲也能够解释。

毕竟这才帮了忙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听到,反而换来了猜忌与怀疑,甚至还使出了轮椅漂移的绝技来躲开自己。

不过现在看都是有原因的。

亲眼看著自己的母亲被侵犯,这种恶劣事情虽然瀧川泽不可能看到她脑海里当初的回忆,但只是想像一下就已经感觉绝望与恐怖,而经歷过这种足以扭转人生的事情后性情大变也不足为奇。

再次看了眼对方所从事的职业…

所以瀧川泽现在也清楚刚才自己拨开的废纸团里究竟画的是什么东西了。

只不过这个报复方式…

属实是从未设想过的角度。

而且刚才自己只是找个垃圾袋,结果这孩子就跟吞了个死孩子一样闭上双眼等死的表情,同样也能解释得通了。

反应大到甚至被手册认定是惩戒。

【惩救对象:高桥奈月】

【惩救程度:显著(惩戒)】

【惩戒评价:强硬闯入公寓,令其误认为主体欲行不轨,对其心理造成极大威慑,但於行为与性格纠正影响较小】

【反馈技能:轮椅操纵(待提取)】

【反馈惩救点数:10点】

【反馈资金额度:7275860円】

这么看的话这孩子的確有被迫害妄想症,毕竟捫心自问瀧川泽觉得自己长的也不像坏人,也没有那种流里流气的气质,更没有见到异性哈喇子就流的止不住,好像大舌头一卷就要把人家吞进嘴里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还不至於让人看一眼就认定是痴汉流氓的程度。

至於轮椅操纵…

多门手艺多条路吧。

惩救点数很不错。

多攒点总归是有好处。

至於显著程度的惩戒所反馈来的单倍资金,这个数字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没少赚。

这是瀧川泽的第一想法。

七百多万円对於普通人而言已经不是个小数字,更何况高桥奈月看起来估计也就二十岁上下,虽说本子画师这条路本来就比正经画师挣钱,但精湛的画技也必不可少,证明这孩子挺有能力。

总的来说这孩子算是可怜人。

只是…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係?

世界上可怜的人太多,每天都有人命因为各种方式死去,总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上半生悽惨可怜,那么她的下半生隨意违法乱纪甚至杀人放火都没关係。

只有经歷过黑暗却依旧能在泥潭中向阳而生,保持友善良知才难能可贵。

不过这的確很难。

难到很多人经歷苦难后都做不到。

所以正確的做法是,在得知对方的人生的確悽惨之后,能够多一份包容与耐心,再多一份適当的容忍以及尊重。

除此之外,非亲非故。

没必要,也没理由再做更多。

就像有圣母心可以。

但这东西泛滥了绝对不是好事。

再说的直白点,就像这孩子的罪责標籤里都有著自尊心过强,要是有人真的特意把她当作残疾人对待,照顾的无微不至让她真感觉自己是因为残缺而受到优待,恐怕还会弄巧成拙被她记恨。

瀧川泽在通过手册知晓高桥奈月的具体情况后也沉思了会,没再计较自己帮了忙后这孩子却不道谢的事,转而收拾起阳台,十几分钟就弄的差不多了。

將清理的垃圾分类包装。

顺便再拖一遍地弄乾净卫生死角。

他刚全部收拾完,准备休息会儿就把垃圾扔下去,结果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高桥奈月却冷不丁的说道:“这里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你也该走了吧?”

瀧川泽闻言顿了下动作,直起腰看向木著一张脸的高桥奈月:“这就开始撵我了?刚乾完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更何况房间里不是还没有收拾吗?”

“你还想进我的房间?”高桥奈月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道。

“不然呢?”瀧川泽反问。

高桥奈月冷笑了声,毫不客气的讥讽道:“我只是个瘸子,房间里没有你想偷的东西,比如黑丝之类的玩意。”

“我就这么像是偷东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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