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会（2/2）

钟明挑了挑眉头，一下联想到往年秋日，倒是若有所思。

不过他自然不会在王充面前多话。

王充见无人回答，怒哼了一声：

“是金秋武会！你们看看你们，去年在三班衙役中垫底，让本官和都头都没面子。结果一年了还不思进取，不勤奋练功，甚至连这事儿都没放在心上！”

眾捕快这才恍然大悟，一脸汗顏。

这金秋武会，是县尉孙泰岩前年入主昌乐县后主办的，说是效仿他的师门，每年金秋时节举行比武交流，胜者可有彩头，败者也可得到指点，提高武艺。

这是衙门內部的比武，包含整个昌乐县的还有更大规模的论艺“昌乐大比”，公门內外的人都可以参加，不过得等开了春。

这都是孙泰岩为提升昌乐武风所搞的盛会——明面上的说辞是这样。

实际上据说是因为这位县尉出身宗门，所以对这些擂台比武极为热衷，把宗门大比那一套搬了过来。

只不过王充水平不高，带出来的捕快自然也马马虎虎，连续两年都在金秋武会中垫底，很是丟人。

眾人这才明白他今天心情不佳的原因，原来是县尉已经定下了武会日期，就在本月下旬，已经没多久。

王充眼睛在捕快们身上扫来扫去，看他们畏畏缩缩、不敢和自己对视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却又无可奈何。

这武会交流是一部分，排名是一部分，只是不到九品，排名自然都是靠那几个太祖刀法练到第三层的来爭取。

不像其他班房里人才济济，他这里只有三个……

王充看著站在最前面的三个捕快，嘆了口气：

“你们仨今年可得努把力，不只是为咱们班房爭光，更重要的，县尉大人说今年他准备了特別的彩头——一本他从师门带出来的刀法。

“据大人透露，那刀法和《太祖刀法》很是相似，不如说就是改良版，同样可以给未入品的修者奠基用，只不过难度更高。但效果，也更好得多。

“此次武会夺魁者，县尉大人会亲授功法並予以指点。小道消息，他坐镇县衙这三年，衙门里没有一个入品的，他有些坐不住了。

“这事你们不要外传，但须得好好重视。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要是你们三个有幸夺魁，来日很有可能穿得这一身捕头服。”

三名领头捕快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全是热切。

县尉大人亲传功法？那对他们来说，入品概率自然大增！

三人顿时摩拳擦掌起来。

而后面的那些捕快听到之后，也是轰然议论开来。

“宗门功法？我的天，没想到我还有机会接触到这种好东西！”

“你哪有机会？就你那点刀法还想夺魁？那都是郑大嘴他们的舞台。”

“我、我知道！我只是说，还得是孙大人这样有来头的县尉大人，咱们这些衙役，至少有机会看到不是？”

“的確，宗门功法啊……感觉入品有望。”

“收收口水，不是你该想的东西。”

钟明在人群中也听得心头一动：

“比《太祖刀法》更好的刀法？有点让人眼馋啊。我现在只会一个太祖刀法，还是自己按部就班的练。

“要是可以多本刀法，再有县尉这种修行有成的人指点迷津，修行进度肯定大大加快，很快就能成为九品！

“而且，县尉这种身份给的刀法，还说是宗门里带出来的，肯定不只是修到九品。不说直到七品，修成八品应该不成问题？而且多半会比衙门发给的九品功法好。”

钟明已然对这武会的奖励心动，起了爭取的心思。

虽然在这个班房，他想要儘量低调才觉心安，但那本是因为实力不够。若是有好的机会提升实力，怎能轻易错过？

低调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不是真当一头蠢猪——况且就是猪也知道不要放过眼前的吃食。

“只不过我刚刚突破到第三层，打鬼倒是有一套，和人搏斗的经验却约等於零。和这些练功经年、经验丰富的老油条，差距还有不少。要是可以用《钟馗捉鬼图》那自然不怕，可惜用不得……”

许多还有些野心的衙役，在刀法到第三层有些练不动之后，都会在其他武馆、武师那学几式其他的技艺，丰富自己的手段和战力，也为求旁徵博引、增长见识以助突破。

这种衙役，手上功夫和真实战力自然不是只將刀法练到第三层可比的。

月末么？

钟明微微低头。

【江湖刀客】代表的刀法天赋，是可以光凭练刀就入品而行走江湖的。

这样的天赋在县衙衙役里自然算是鹤立鸡群，可时间仓促，钟明哪怕从现在开始日夜苦练，也不是十分有把握。

除非，再有一些其他收穫。

金秋武会和优厚彩头的消息在县衙引起热烈討论，这些油滑的衙役们都感受到了久违的动力。

毕竟高级的功法，晋升的阶梯，是修者最原始的渴望。

只不过魁首只有一个，会是捕班那个快刀？还是壮班的看门铁汉？又或者是皂班那据说连县尉都颇为青睞的年轻皂吏？

自知无望的衙役们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为热门人选而爭吵起来，自然也有人悄悄下注。

气氛热烈如同过节，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武会本该如此。

在侧廊为谁更厉害而大声爭执的人群中，无人在意的年轻捕快从背后经过，出了侧门，开始了例行的巡街。

不过今天他略有心不在焉，走路也尤其快，做完日常工作之后，钟明就加快脚步往回走：

“得抓紧时间练功了。”

等走到小院门口，钟明忽然顿住脚步，看著门口蹲著的那明显等著他的男子，有些意外。

“刘贵？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