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家的意外(1/2)

荣国公府。

贾赦要去慈安宫的马车,已经备好。

他刚换上一身一品国公的朝服,王坤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王坤的四品官帽歪在一边,官服上沾著泥水,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他扑进正堂,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国公爷,不……不能去!”

王坤的声音嘶哑,带著哭腔。

贾赦的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

他拧著眉毛。

“王坤?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岳……岳凉他……”

王坤大口喘著气,把在户部衙门里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他说到“玉泉山庄”和“五万石军粮”时,正堂里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

贾赦脸上的猪肝色,一点点褪去,变成了灰白。

王坤说完,瘫坐在地上,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说……他说他知道山庄里埋了什么。”

“他说,下一个,就查我们王家。”

死寂。

针落可闻的死寂。

刚才还叫囂著要进宫面圣的贾赦,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玉泉山庄的事,是四大家族的核心机密之一。

处理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脏活。

岳凉是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把手伸得这么长。

“国公爷。”

一个幕僚的声音颤抖著。

“王家、史家、薛家派来的人,还在偏厅候著……”

贾赦的身体晃了晃。

他知道,这三家不是来共商对策的。

是来划清界限的。

岳凉这一手,精准地打在了他们联盟最脆弱的节点上。

“不见!”

贾赦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让他们滚!”

“现在,谁也別想从我贾家的船上跳下去!”

他吼完,却只感到一阵无力的眩晕。

他明白,船已经开始漏水了。

而那个叫岳凉的年轻人,正拿著一把斧头,准备把船底彻底凿穿。

……

皇宫,慈安宫。

晨光透过窗格,照在暖阁里的一尊白玉观音上,泛著温润的光。

太后张氏,正由宫女伺候著,用一柄小小的银匙,舀著碗里的燕窝粥。

她的动作很慢,眼皮半垂,脸上看不出喜怒。

掌事的孙太监躬著身子,站在三步开外,低声匯报著昨夜京城里的动静。

“……户部尚书何晏,已被革职软禁。”

“荣国公府的大管家赖义,被下了刑部大牢。”

“金吾卫查抄了荣国公府名下所有铺面,据说,单是现银,就抄出了五十万两。”

孙太监每说一句,太后的眼皮就动一下。

当听到“五十万两”这个数字时,她舀粥的银匙,在碗沿上轻轻磕碰了一下。

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皇帝呢。”

太后的声音有些沙哑,是久居深宫的慵懒。

“回太后,陛下昨夜一直在御书房批阅奏摺,只赏了岳中丞一盒蟹粉酥,並未有其他旨意。”

“蟹粉酥……”

太后咀嚼著这三个字,嘴角浮现一抹难解的笑意。

“哀家这个孙儿,长大了。”

“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人,去咬什么样的狗了。”

她放下碗。

“荣国公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国公爷贾赦,本想一早来向您请安,后来不知为何,又取消了。”

“他不敢来。”

太后一语道破。

“他要是还存著几分脑子,就该知道,这时候来找哀家,就是把他贾家的脖子,往皇帝的刀口上送。”

孙太监低著头,不敢接话。

“那个岳凉,什么来路。”

“太康元年的状元,听闻家世清白,在翰林院待了两年,便被陛下破格提拔为御史中丞。此人……行事不按常理,在朝中素无党羽,是个孤臣。”

“孤臣,才好用。”

太后站起身,走到窗边。

“传哀家的旨意。”

“让岳中丞,下午来慈安宫回话。”

“哀家也想见识见识,这把皇帝新磨的刀,到底有多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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