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哎呦我擦,给我干那来了(1/2)

踏入平原后,王禹足下生风,驾起一道轻烟般的气流疾行。

不过半日功夫,他的身影已在千里之外,身后的旷野被他远远拋在天际线尽头。

可越往前,王禹心头那股异样感便越沉。

按理说,这般开阔的平原,纵是偏远,也该有生灵踪跡才是。

可他一路御风而来,除了几只懵懂的飞鸟惊起、野兔窜逃。

连半个人影、一缕妖气都未曾撞见过。

死寂。

一种近乎凝固的死寂笼罩著这片土地。

劲风吹过半枯的草甸,只捲起枯黄的碎叶,连兽吼都吝嗇得不肯施捨半声。

王禹敛了驾风术,驻足凝神。

以他近仙的修为,神识铺开足以扫过周遭数十里地。

可感应所及,除了草木土石的沉滯气息,连头尚未启灵的妖兽都寻不见踪跡。

“怪事。”他眉头微蹙掂了掂手中玄铁大戟,戟身映著他眼底的疑色。

“莫说人烟,连个成气候的妖兽都没有。

难不成,有大神通者曾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大战?”

方寸山的典籍里记载过,有些上古战场,大战过后,生灵绝灭,灵气枯竭,需得数千年方能慢慢復甦。

可这片平原虽显荒凉,土壤深处却隱隱透著稀薄却鲜活的灵气,绝非受过重创的模样。

王禹换了个方向,再次驾风疾行数百里,景象依旧。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一戟的身影在旷野中移动。

连天上的云都稀薄得像被扯碎的絮,懒洋洋地飘著,衬得这片土地愈发空旷。

“难不成我误入了什么禁地?”王禹怀疑自己。

可转念想起祖师的神通广大,又將这念头按了下去。

正思忖间,风里忽然捲来一缕极淡的、不同寻常的气息,像是血腥气混著些微许妖气。

虽然这股气息早已被岁月磋磨得极淡,却逃不过王禹敏锐的感知。

眼神一凝,王禹瞬间敛去周身的气息,足尖轻点地面,如狸猫般循著那气息来源悄然掠去。

不多时,前方山坳里露出一个残破的洞府。

洞口被乱石堵了大半,边缘的岩壁被熏得发黑,瞧著竟有几分眼。

王禹想了想,他先前见过的啼桓洞跟虎口洞,不正是这般吗。

拨开半掩的碎石,王禹小心翼翼的走进洞府。

洞府內比外面瞧著更显破败。

黝黑的岩壁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斑驳痕跡,凑近了闻,正是那股被风捲来的血腥气。

只是在这里浓郁了数倍,还混杂著常年不见天日的霉味。

脚下的碎石咯吱作响,踢开几块鬆动的石块,底下竟露出半截枯骨。

看形態像是某种妖怪的爪骨,断裂处还带著不平整的咬痕。

王禹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举步往里走,越往深处地上的妖骸便越多。

有的只剩零碎的骨片,有的还能拼凑出大致身形,显然当年这里经歷过一场惨烈的廝杀。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洞府最深处。

那里臥著一具硕大的妖骨,即便只剩下骨架,也足有十丈高,肋骨刺向空中,如同破败的巨伞。

与周围零散的骸骨不同,这具妖骨虽布满深浅不一的齿痕,甚至有几处骨骼断裂。

却依旧保持著半跪的姿態,透著一股不肯弯折的坚挺。

更让王禹心头一震的是,当他的神识扫过这具妖骨时,竟从中感应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威压。

王禹先前只在种玉身上感受过类似的气息,那是只有天仙境修士才能给他带来的压迫感。

“天仙境的妖將?”王禹握紧了手中的玄铁大戟:“居然被啃食而亡?”

骨头上的齿痕杂乱无章,有的深陷入骨,显然啃食它的存在同样拥有恐怖的力量。可什么样的存在,敢对一头天仙境妖將下口?

又为何会留下这样一具骸骨,让这片平原变得如此死寂?

无数疑问涌上王禹的心头。

就在王禹准备进一步探究时,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突然自洞外响起。

那声音轻得像风拂草叶,在王禹的耳朵里却格外清晰。

王禹眼神骤凛,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周身法力便如退潮般敛入躯壳里,整个人仿佛化作了洞府里一块沉默的岩石,与周遭的枯骨、碎石融为一体。

下一刻,他一步跨出,缩地成寸瞬间催动,眼前景象骤然模糊。

一息功夫不到,原本在洞府最深处的王禹已如鬼魅般出现在洞口的阴影中。

不过,王禹並未立刻现身,而是贴著被燻黑的岩壁向外望去。

入目仍是那片半枯的草甸,风卷著枯黄碎叶滚过地面,天边的薄云依旧懒洋洋地飘著,与他来时所见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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