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傻柱对一大妈犯错了(2/2)

这些年温室效应初见端倪,入伏后的白日里热得像蒸笼,任谁都不愿顶著日头出门受罪。

唯有等到日头西斜,老老少少才不约而同地走出家门,享受这难得的凉爽时光。

老太太们摇著蒲扇说閒话,有些豪爽的索性敞著衣襟,说得兴起时唾沫星子直飞。

这年头上了岁数的人,反倒活得越发洒脱。

就说那白塔湖,这个点儿怕是挤满了消暑的街坊,男男女女都在水里扑腾,谁也不觉得害臊。

与锣鼓巷一街之隔的蓑衣胡同里,徐婉秋正端著搪瓷盆在院门口拾掇公鸡。

今儿个厂里为庆祝四十周年发了福利,除了果脯糕点,竟还分了一只活鸡。

她边拔鸡毛边朝屋里喊:

“晓白,快去锣鼓胡同把你新民哥叫来!”

里屋正写作业的姑娘立即应声,铅笔往本子缝里一夹就往外跑。

她早就想去寻陈新民玩,偏生母亲总说人家要上班不得空。

这会儿得了令,辫子一甩就躥出了门。

“记得捎带打瓶二锅头回来!”

徐婉秋追著喊了一嗓子。

院门外飘回来一声脆生生的“知道啦”。

……

与此同时,易家屋里却透著蹊蹺。

傻柱瞪著房梁喘粗气,额头上全是汗珠子。

一大妈裹著床单坐在炕沿,手指绞得发白。

“刚才这事儿……哎!”

一大妈话说半截又咽了回去,最终化作一声长嘆。

她原本是要自杀的,谁知阴差阳错竟闹出这等荒唐事。

傻柱闷头穿好劳动布褂子,趿拉著布鞋要走,到底还是转身憋出一句:

“一大妈,刚才……”

“啥事都没有!”老太太猛地截住话头,脸上看不出喜怒,“赶紧回吧,別叫人撞见。”

傻柱张了张嘴,终究低著头掀帘出去了。

月光照见他那同手同脚的背影,竟是连路都走不利索了。

屋里的一大妈望著晃动的门帘,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衣襟上。

她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还咒骂易中海老不正经,如今倒好,屠龙的自己反倒成了恶龙。

虽说是在意识模糊时犯的糊涂,可这孽到底是作下了。

正恍惚著,忽听得院门响动,易中海哼著《沙家浜》踱步进来。

老太太慌忙抹把脸,抓起笤帚假装扫地。

“呦呵,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易中海瞧著媳妇居然在收拾屋子,颇觉意外。

自打冷战以来,这婆娘见天儿躺炕上装死,今儿个倒勤快起来了。

一大妈也不搭腔,只顾埋头扫著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这时门外传来傻柱的声音:

“一大爷,您歇著没?”

易中海转身迎出去,见傻柱端著生米站在当院,不由笑道:

“咋的,又馋酒了?”

“瞧您说的。”傻柱嗓门亮得能惊醒半条胡同,“这不是老麻烦您替我请假,心里过意不去嘛。炒了几个菜,请您喝两盅!”

里屋的笤帚声停了片刻,又窸窸窣窣响起来。

易中海浑不在意地摆手:

“等著,我洗把脸就过去。”

他进屋蹬掉皮鞋,四仰八叉瘫在藤椅里:

“打盆凉水来!”

今日在仓库与秦淮茹缠斗半晌,下午又陪著她逛公园买的確良衬衫,著实乏得紧。

要不是靠著那药瓶,险些就要丟老脸。

想到药瓶,易中海一个激灵站起来,躥到五斗柜前翻找。

明明早晨还剩半瓶的“耗子药”,这会儿竟踪影全无。

“我那瓶耗子药呢?”他扭头吼了一嗓子。

搪瓷盆哐当砸在地上,水渍漫过砖缝。

一大妈扶著门框稳了稳心神,慢条斯理道:

“扔了。前儿搁床底下撒了五六粒,半只耗子没药著,净招蚂蚁了。我寻思是假药,全倒茅坑了。”

“扔了?!”易中海眼珠子瞪得溜圆,“那是我托人从医院弄的进口货!你这婆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