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叛徒（2/2）

伊卡洛斯挥动著翅膀，看向下方，先前那毁天灭地的气流衝击了一切，大地疮痍，完全看不出任何生机勃勃的样子，原先的银色翅膀巨树消停了下来，它收起那对呼风唤雨的巨翼，像是安睡的鸟儿。

“主发动了一次诺亚方舟级的攻击。”

在巨树的周围，已经陆陆续续站了几个人影，在看清面部特徵后，伊卡洛斯舔了舔起皮的嘴唇：

“都离开永恆圣堂几十年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找齐这么多人。”

“但也就这些人了，你们走之后，永恆圣堂几乎就只剩我一个人。”洛伦兹说，“这些年各国的组织愈发壮大，网络也发达起来了，永恆圣堂在保持隱秘的前提下，即不好招揽高阶超凡者，也不好招纳有天赋的新人。”

二人降落，来到眾人的面前。

“就这些了，主的状態不好，说不了几句话，所以要认真听，不要插嘴。”

“主的状態不好？！”伊卡洛斯问。

“没错，主告诉我，祂是被困在树里的。”洛伦兹点头，“祂已经被囚禁了数千万年了。”

“数千万年！”伊卡洛斯惊了，“这么说，万界在数千万年前就存在了？！”

万界的起源竟然能追溯到恐龙灭绝的时期吗？！纵观整个人类的歷史也就只有万年的时间，而这棵树却存在了数千万年的岁月，这究竟是何等长久，何等远古的存在！

伊卡洛斯丝毫没有质疑对方所说言语的真实性，他望向那棵巨树，银色的闪光温柔的从上方播撒下来，整棵树至少有数万米高，遮天蔽日，这样宏伟的存在，只有可能是神的手笔，祂根本犯不著向眾人说谎。

洛伦兹向前带路，眾人很快就来到那棵巨树的阴影下，或许是感应到了眾人的到来，原本安静的羽翼忽然流水般起伏，这些羽翼每一片都有数十米长，光是轻微的扇动，就可以掀起狂风。

洛伦兹率先跪了下去，他低著头，张著嘴吸气，他用虔诚的语气大喊：

“主！请下达您的旨意！”

声音传播出去，令人惊奇的是，声音在空气中传播没有任何的损耗，大约过了半分钟，洛伦兹的声音传到了巨树的身边。

巨树微微摇曳，旋即，那裂开的巨缝便有强大的气流涌出，气流夹著古奥的发音，像是木槌撞击在青铜钟上：

“去杀一个人！”

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衝击，那声音仿佛不是从耳膜传来，而是直接叩击颅骨，衝击脆弱的神经。像是一座巍峨挺拔的山朝著你缓缓倾倒，铺天盖地的黑，即將压在你身上！

“杀谁？！”

伊卡洛斯脱口而出，求知的渴望战胜了敬畏心，他在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值得这样的存在去关注，甚至要杀掉他！

像是每说一个字就要费巨大的力气，巨树缓缓地垂下它的翅膀，没有再继续说话。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发问：“洛伦兹，这是什么情况？”

“我说了，主的状態非常差，每说一句话，要休息很久。”洛伦兹依然保持跪著的姿势。

整整十分钟，才有新的话语传达：

“欺诈师！”

“欺诈师？m国的那位？”伊卡洛斯下意识想到了当世最强的那位欺诈师，他正身处m国，被奉为总统府的座上宾，哪怕是m国的总统，见了他都要优先给他让路。

巨树轻轻地摇晃自己的枝椏，没有继续说话。

“不是他？那是e国那位？”

仍然摇头。

“f国？r国？j国？大夏？……”

高阶超凡者之间的存在基本都是互通的，而像高阶的诡计与欺诈这种序列更是屈指可数，可无论伊卡洛斯怎么问，得到的回答都一成不变。

“主不知道。”洛伦兹解释说，“他只知道对方是一个欺诈师。”

“可是，这也太难找了吧。”伊卡洛斯的脸色有些难看，如果只是限定一个序列，这无异於是大海捞针。

“等待，主还没说完。”洛伦兹很有耐心。

又过了二十分钟，巨树的树冠开始摇曳，银色的树叶颯颯地响，预告著它有话要说：

“他是……我妹妹的眷者。”

“您的妹妹是？！”

伊卡洛斯下意识追问，如果能得知这条线索，那么想要顺藤摸瓜，说不定就会变得非常容易。

这一次，巨树没有停歇，它说：“她是……”

忽地，地动山摇，巨大的树冠猛烈地晃动，亮紫色的闪电游走在巨树的表面，无数的缝隙裂开，各种元素从里面交流齐射，电火闪灭，无穷无尽的光与热、雷与火、山与水交杂在一起，像是世界末日的丧钟巨鸣。

所有人的脸色大变，他们可没有洛伦兹这种穿梭空间的能力，面对这包含了灭世能量的衝击波，所有人都难逃一劫。

洛伦兹从道具库里拿出一张纸帆船，他轻轻一吹，帆船便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膨胀，船体穿过所有人，將他们包裹在其中，过了几秒，衝击波强猛地拍打在船身，可船身竟没有丝毫的动静，它在能量的洪流中巍然耸立，像是流水中万古不移的礁石。

“诺亚方舟？！”伊卡洛斯扯著嗓子大喊，以压过周围巨大的轰隆声，“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还以为这个只存在於神话！”

“不！这是斯基德普拉特尼！那艘神话中可以去往任何地方的帆船！这是主给我的！”洛伦兹同样扯著嗓子回答。

强大的气流从巨树的缝隙中吹出，它的声音无比的嘶哑、无比的扭曲，像是把全世界的凶残、暴戾聚在一起，然后在同一时刻全部宣泄出来：

“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