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突击检查(2/2)

“我跟你爸睡次臥,明天早上我把鸡宰了给你燉汤,这样新鲜。”

“好的,妈。”李青阳说著,回到了臥室,然后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空调。

……

深夜。

李青阳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警觉地爬下床,推开臥室门,打算去浴室把手枪取出来。

李青阳的视野对上了旁边同样迷惑的李富贵。

“爸,啥情况?你听清楚了吗?”李青阳下意识问。

“鸡在叫。”张素娟出现在李富贵身后,解释说,“它知道自己要死了。”

三人一起来到厨房,看著尿素袋里被五大绑的乌鸡,它高昂著脑袋,有一阵没一阵的哀嚎,或许是感应到自己命不久矣,乌鸡的哀声可以用得上弦然欲泣这四个字来形容。

“要不现在杀了吧。”李富贵听著乌鸡尖锐哀怨的调调声儿,脑袋都大了。

“杀起来叫得只会更凶,”张素娟反驳,“大半夜的,你想被邻居投诉啊!而且就算杀了,不处理肉要变质,这大半夜的,我没那精力弄。”

“那咱今晚不睡了吗?”李富贵不满地嚷嚷,听著这悽厉的叫声,他横竖都睡不著觉。

“你打呼嚕的时候我都没抱怨!”张素娟骂骂咧咧,“怎么,鸡叫几声你就受不了了?”

“谁说的?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嚕。”李富贵倔著脸皮,不承认这件事。

“那个……爸,妈,我来试试?”李青阳试探性地说,他记得欺诈师的欺诈技能描述是“你所编织的谎言將更容易被信任”,这个技能作用对象不仅仅限定於人,说不定也可以对动物使用。

“你会杀鸡?”张素娟迟疑的看著自己的儿子。

“额,我在上学的时候学了几招安抚小动物的手法,那些医学生在注射死刑前都这么安抚大白兔的,说不定可以让它安静下来。”李青阳隨口编了个谎言,他没有对自己的父母使用欺诈这个能力。

“算了,我把鸡杀了吧。”张素娟很明显不信任自己的儿子,她认命地说,“找个塑胶袋把鸡脑袋包著,別让它叫太大声。”

“不,我觉得可以试试。”李富贵罕见的同意了这个请求,他大半夜被吵醒,肚子里本身就憋了一股火,他一副看乐子的样子看著李青阳,篤定了对方在吹牛。

“哪有看自家儿子笑话的?”张素娟伸手打了一下李富贵的后颈。

“妈,让我试试。”

“你別乱搞,待会挣脱了绳子就更难杀了。”张素娟白了李青阳一眼,她转身,准备去拿刀架上的菜刀。

李青阳趁著这个功夫,来到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乌鸡面前,他轻抚鸡身,假装在给它做按摩,安抚心灵,他深吸一口气,心一沉,试著开启了欺诈技能。

没有任何变化,李青阳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欺诈技能,没有演习,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成功开启,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轻轻地说,像是安抚临危的病人:

“没事的,別担心,死亡只是新的开始。”

乌鸡忽然不动了,它扭过头,看向李青阳,漆黑的眼睛盯得李青阳有些发怵。

双方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乌鸡倏地站起身来,它向前伸直了自己的脑袋,一动也不动,它身上还裹著白色的尿素袋,看起来颇为滑稽,可是它气势汹汹,不同之前哀丽婉转的氛围,现在的它显然一副“我就把脑袋放在这,你有种便砍了去!”的架势。

李青阳微微发怔,旋即,他意识到乌鸡已经被自己洗脑了,现在它不怕死了。

成功了!

他有些兴奋地想,然后回过头,看向自己的父母。

在厨房的门口,李富贵和张素娟如同石化一般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错愕和震惊,张素娟的手里还握著菜刀,她杀过不少鸡,经验老道,她清楚的知道,安抚一只受惊的鸡的情绪,和对牛弹琴又有什么区別?

张素娟迟疑著看著被欺诈洗脑的乌鸡,悄咪咪的凑到李富贵的耳边:

“富贵,学校还教这种东西?”

“咱儿子读的是土木!”李富贵瞪了一眼张素娟,“不是杀鸡专业!”

“好了,安静了,回去睡觉吧。”李青阳笑吟吟地从父母之间穿了过去。

“等一下。”李富贵忽然按住了李青阳的肩膀,李青阳內心一紧,他下意识就在想,这种事情太过离谱,自己父母会不会怀疑自己,进而猜到超凡之类的东西存在。

“你二舅家的泰迪前两天发情了,很暴躁,而且半夜老是乱叫,於是你二舅就带它去做了绝育,现在那只泰迪有些抑鬱,连肉都不吃了,你看你能不能抽空去安抚一下你二舅家泰迪的情绪。”

喂喂,爸,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些什么?那可是泰迪泰日天啊!这种跟印度阿三一样日天日地日空气的存在,给人家做绝育就算了,甚至还专门挑发情期做绝育,这跟你裤子都脱了药也吃了澡也洗乾净了然后进来了个能直接压死你的五百斤超级大胖子又有什么区別?人家不记恨你一辈子就算不错了!

“我觉得那条泰迪有抑鬱的权利。”李青阳耸耸肩,他大步流星回到臥室,“睡觉!睡觉!”

……

第二天。

李青阳在咕嚕咕嚕的鸡汤香气中醒来。

他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下床,洗脸刷牙,他余光一瞥,注意到李富贵和张素娟就坐在客厅,二人穿著休閒的粉色的兔子睡衣,正襟危坐,神色庄重,整个客厅都处在沉重压抑的氛围之下,仿佛这里正在召开一场关乎世界存亡的座谈会。

“爸,妈?”李青阳坐到了二人的对面。

“我已经跟你二舅说好了,下周一你去报导。”李富贵目光灼灼,“工厂离这里有点距离,坐车可能要一个小时,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包吃,你记得早起,不要迟到,工资的话还行,一个月到手可能有个五千。”

李青阳沉默了一下,他舔了舔牙齿,说:

“爸,我可以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