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二十四品,千年古都(1/2)

说来这琵琶还是临行时曲洋所赠。

当日闻他要习练琵琶,曲洋竟引为知音,欣然携琴相赠,更执意邀他共论宫商角徵,颇有伯牙子期之谊。

谢自然虽收下琵琶,却婉辞了共论乐理之约,毕竟他练琵琶本为精进《拂穴手》,而非真痴迷音律、醉心丝竹。

然当世琵琶多为四相十品,至多十二品,岂及后世六相二十四品之周全?

譬如他前番欲奏《十面埋伏》,就因相品不足,曲韵残缺,终成不伦不类之物,方才只得改弹那首《楚汉》。

这般局限处处掣肘,谢自然不由生出定製六相二十四品琵琶之念,既可解功法之困,亦全奏乐之需。

更遑论他有一份野望藏於胸臆!

昔年玉面狐狸能將四相十品《琵琶手》增为十二品《琵琶拂穴手》,增其威能,他谢自然何不能效法?

改良终非创功,待日后修为精进,未尝不可仿后世琵琶制式,將此功推至六相二十四品!

思及此,谢自然不由莞尔。

这功法倒也奇特,別派武学多以“层”“重”“境”分阶,此功却如大理段氏一阳指,独以“品”论高下。

若真臻六相二十四品圆满,不知与段氏那號称“天下第一指”的一品一阳指相较,孰强孰弱?

正当谢自然暗自思忖之际,马车外忽闻一阵仓促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是来了不少人。

谢自然心念微动,屈指轻挑车帘,循声望去。

这一望之下,不由凤眉微轩!

只见数十名衣衫驳杂,手持刀枪棍棒的江湖客步履惶遽,正抬著一根粗木扁担匆匆奔来。

扁担上用腰绳缚著一锦衣男子,那人呻吟不绝,一只锦靴早已脱落,露出沾尘罗袜,被眾人这般抬著,恰似年猪待宰。

谢自然眸光一凝,已认出这正是方才被他一袖拂伤的王家骏。

只是此刻的他,早已失了先前锦衣摺扇的贵公子气象,被人横捆在扁担上,狼狈不堪,尽失金刀门少主的体面。

这王家骏,谢自然略知根底。

此子在原著中虽有些许戏份,却是个武功平庸、胸无点墨之辈,偏生承袭了金刀门的骄横之气,器量狭仄尤甚。

原著中,他为谋林家的辟邪剑谱,与胞弟王家驹不惜构陷令狐冲,诬陷其窃走林氏剑谱;

更荒唐可笑的是,二人竟將《笑傲江湖》曲谱误认作辟邪剑谱;

为逼问“剑谱”下落,不但狠心打断令狐冲双臂,殴至呕血,更行唾面摑颊之辱,极尽侮辱之能事!

折辱至斯,直教令狐冲这般人物亦泫然泪下。

真可谓虎落平阳,犬彘相欺!

对此等利慾薰心之徒,谢自然素来不屑一顾!

纵是他那號称“金刀无敌”的祖父王元霸,在他眼中也不过欺世盗名的碌碌之辈。

此番若非王家骏口出狂言、主动寻衅,他连抬眼相看的兴致都无。

谢自然收回目光,神色淡然如常。此等庸碌之徒,实不值他再多费心神。

恰在此时,策马於车厢左侧的卢老大亦瞥见那行人,当即勒住韁绳,向车內沉声请示:

“主上,此子方才对您多有冒犯,可要属下追上前去,斩草除根?”

“不必。”谢自然语声平淡,却带著不容置喙的决断,“少造杀孽,早日抵达江南方是正事,莫为无关之人耽搁行程。”

卢老大闻言立时收敛杀气,垂首应道:“属下省得。”

一行五人恍若未睹,任由那伙人抬著哼哼唧唧的王家骏,自车驾旁仓皇掠过,没入洛阳西城。

洛阳,十三朝古都也。

自夏商肇基,歷周汉魏晋,经隋唐五代,千五百载帝王之气縈绕不散。

居天下之中,伊洛二水环抱,素有“河山拱戴,形胜甲於天下”之美誉。

故昔人有诗嘆曰:“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

车驾循陕洛官道,自西城缓缓入郭。

但见城楼巍峨,飞檐翘角若凤展翼,朱漆剥落尽显沧桑;守城甲士披青衿鎧胄,执戈肃立,目光如炬扫视往来行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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