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李如松战死於蒙古(1/2)

洪武十三年的南京城,奉天殿內似笼罩著一层无形的寒霜。巨大的天幕悬浮於殿宇之上,其上传来的血腥气息几乎穿透时空,令殿中袞袞诸公呼吸为之一窒。

画面里,是万历二十六年的朝鲜,一片兵荒马乱。

“倭寇兵船,蔽海而来!釜山、梁山、熊川危矣!”礼部尚书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著天幕上那密密麻麻、几乎遮蔽了海面的日本战船,旋即又指向陆地,“泗川、南海、光州……相继陷落!如今兵锋直指南原!”

天幕清晰地映出南原城的位置——全罗道的外藩,孤悬突出。

“南原若失,”徐达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带著久经沙场的洞见,“倭寇便可直趋汉城,更可由此扬帆,窥我大明登州、莱州乃至天津!此乃咽喉锁钥之地!”

画面一转,南原城头。副总兵杨元鬚髮戟张,甲冑浴血,嘶吼著指挥仅有的三千明军与三千朝鲜军死守孤城。箭矢如蝗,火銃轰鸣,滚木礌石带著守城將士最后的决绝砸下,城下倭寇如蚁附臏,尸骸枕藉。然而,敌势如潮,无穷无尽。画面中,杨元身中数箭,仍挺立城楼,最终在亲兵死命拖拽下,率残部拼死突围,身后城池陷落,留守將士尽数殉国。

“好汉子!”蓝玉猛地一拍大腿,虎目圆睁,声震殿宇,“杨元此人,是条汉子!孤军坚守,力战至最后一刻,虽败犹荣!不负我大明军威!”他眼中闪烁著激赏与痛惜交织的光芒。

然而,紧接的画面却让殿內温度骤降。全州城,明將陈愚衷惊恐地望著南原方向升起的狼烟,未等倭寇加藤清正的右路军真正兵临城下,竟下令全军仓皇撤离!城门洞开,一座坚城,就这样兵不血刃地落入了倭寇手中。

“竖子!懦夫!”朱元璋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奉天殿內炸响。他脸色铁青,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直指天幕上陈愚衷仓皇撤退的身影,“不战而逃,弃城失地!此等行径,与资敌何异?该杀!该剐!”帝王的震怒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天幕冷酷地推进:黄石山、金州、公州……汉城外围屏障如同雪崩般接连陷落。一行冰冷的文字浮现:“南原、全州失守,明军部署大乱,反攻之路荆棘遍布。”

天幕画面暂时定格在倭寇肆虐朝鲜半岛的惨烈景象上。冰冷的文字再次浮现:“倭酋丰臣秀吉倾国之力,侵朝兵力已逾十四万。明廷初议援军七万,实至仅四万,后续虽增兵至十一万,然於倭寇重兵之下,仍显捉襟见肘。”

“十四万对四万,后续也才勉强凑够十一万?”太子朱標眉头紧锁,忧心忡忡,“敌眾我寡,悬殊至此,纵有名將,恐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四万?十一万?”徐达抚摸著頜下短须,目光锐利如鹰隼,分析著天幕透露的军情,“初时兵力如此单薄,难怪处处被动,只能分兵据守要害。南原杨元之败,固然壮烈,亦是孤掌难鸣。那陈愚衷弃守全州,未必全然是胆怯,恐怕也是见友军覆灭,自感独木难支,乱了方寸。”他的话语沉稳,点出了兵力不足带来的连锁反应。

“魏国公所言切中要害。”李文忠接口,语气带著一丝无奈,“观这天幕所示,万历朝虽无张居正、戚继光这等擎天巨柱,但中枢调度,如兵部、內阁,似乎尚算得力,能不断调兵遣將,增援朝鲜。只是……”

他话锋一转,隱含忧虑,“此等跨海远征,粮秣转运、兵力协调,千头万绪,皆繫於庙堂文臣之谋算。战场瞬息万变,若后方掣肘过多,或前方文臣监军不明兵事,只知按图索驥,则纵有良將,亦恐束手束脚,貽误战机。杨元血战殉国,陈愚衷怯战失地,其中未必没有督师文臣调度失当、威令不明的缘故。”

蓝玉冷哼一声,毫不掩饰对文臣干预军事的反感:“哼!纸上谈兵,误尽苍生!那些坐在衙门里的老爷,懂甚么刀头舔血?懂甚么战机稍纵即逝?让他们指手画脚,杨元那样的好汉死得冤枉!陈愚衷那等懦夫,更是该杀!若依我看,就该让统兵大將临机专断,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后方只管保障粮草兵源便是!”

蓝玉这番激烈的言论,让奉天殿內一时陷入沉默。武將们心有戚戚焉,文臣们则面露尷尬或不以为然。朱元璋端坐龙椅之上,面沉似水,並未立刻驳斥蓝玉,只是目光深邃地凝视著天幕,手指在御座的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著,显然在权衡这千古难题——兵权与制衡。

殿內君臣关於文臣统兵利弊的爭论尚未平息,天幕的画面陡然一转!

肃杀的號角声仿佛穿透时空,呜咽著灌入奉天殿每个人的耳中。不再是朝鲜半岛的烽火,而是苍茫辽阔的北国草原。黄沙漫捲,朔风如刀。一支精锐的明军骑兵正陷入蒙古铁骑的重重包围!箭矢如飞蝗般遮蔽了天空,战马的悲鸣与刀枪的撞击声、垂死的惨嚎声交织成一片修罗地狱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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