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张居正之后大明再无能臣(1/2)

万历七年的寒风似乎也刮进了洪武十三年的奉天殿。

天幕高悬,映照出的不再是血雨腥风的廷杖,也不是抬棺死諫的决绝,而是另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帝国首辅与少年天子之间,围绕著“钱袋子”展开的无声硝烟。

光幕之上,紫禁城乾清宫暖阁。炭火烧得正旺,驱不散十五岁的万历皇帝朱翊钧脸上的阴霾与躁动。

他烦躁地將一份製作精美的膳单扔在御案上,金丝楠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膳单上罗列著熊掌、驼峰、猩唇、豹胎……儘是些光禄寺报上来的、听著就价值不菲的稀罕物儿。

“十万两?”

万历的声音带著少年人特有的不满和理所当然的骄矜,他指著膳单,对著垂手侍立、一脸为难的太监张诚抱怨,

“朕不过想添几道时新菜,给母后尝尝鲜,光禄寺就敢跟朕狮子大开口?户部连这点银子都拨不出来了?朕还是不是大明天子?!”

张诚腰弯得更低了,声音带著惶恐:“万岁爷息怒……这……这户部那边,张先生……”他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果然,画面一转,户部衙门值房。张居正身著緋色一品仙鹤补服,端坐案后,面前摊开的正是那份索要十万两“膳费”的奏请。

他眉头紧锁,本就严肃的脸庞此刻如同冰封的岩石,不见丝毫鬆动。

他提起硃笔,在那份奏请上重重地、毫不留情地画了一个巨大的叉!力透纸背!

隨即,一份字字如刀、力重千钧的奏疏在他笔下飞快写成:

【臣张居正谨奏:

窃查户部钱粮,岁入固有定额,而岁出日益浩繁。

目前支持,已觉万分吃力。此十万之请,实乃无益奢费!

脱一旦四方水旱灾害骤发,或疆场有意外之警,仓促之间,何以应之?

伏望陛下俯念生民艰难,国库空虚,收回成命,撙节用度!一切无益之费,概从减省!】

奏疏末尾,墨跡淋漓,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

光幕画面隨著奏疏的內容急速切换:

流光溢彩、准备点燃的上元节千盏宫灯,被小太监们默默撤下、封存。

慈庆宫、慈寧宫以及武英殿前搭好的重修脚手架,在工部官员无奈的挥手示意下,被工匠们嘆息著拆除。

一匹匹流光溢彩、专供內库赏玩的苏松织锦,被仓库吏员贴上“停输”的封条。

甚至,少年万历皇帝的书房。

原本安排在晚上、灯火通明的经筵日讲,被硬生生挪到了天色未明的清晨。

小皇帝睡眼惺忪地被太监唤起,在清冷的晨光中,对著同样强打精神的讲官,哈欠连天。

张居正肃立一旁,面无表情地解释:“晨光既白,足堪讲读,可省一夕灯烛之费。”

他手中那本摊开的《帝鉴图说》,在熹微的晨光下,显得格外冰冷。

一次纂修《穆宗实录》功成后的例行御赐庆功宴。珍饈美味摆满长案,香气诱人。

张居正却率眾臣立於阶下,躬身不起,声音清朗而坚定:“臣等谢陛下隆恩!然一宴之资,动輒数百金,徒增靡费。恳请陛下收回成命,省此一事,亦为天下节財之表率!”

画面定格在那些空置的宴席和飘散的香气上,无声的拒绝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

奉天殿广场上,洪武朝的官员们看得目瞪口呆。

有老成持重者捻须頷首,面露激赏:“好!好个张江陵!这才是经世济国之才!开源节流,事无巨细,真乃国之干城!”

许多中下级官员更是看得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了一个清廉高效、敢於约束君权的理想官场图景。

然而,龙椅之上,朱元璋的脸,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最后黑得像能拧出墨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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