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高煦就藩,蓝玉发怒!(1/2)

九天巨幕的光晕陡然一阵紊乱的收缩、扩张,如同时空长河被无形之手猛烈搅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洪武十三年的观者们还沉浸在永乐十六年苏禄三王朝贡的异域风情与勛贵们瓜分海岛的喧囂中,眼前的景象却如同被撕碎的画卷般急速倒流、模糊、重组!

最终,刺目的光芒重新稳定,泼洒下一片深秋的肃杀。画面锁定在永乐十四年十月的南京皇城,西华门。

暮色四合,高大的宫墙在最后一抹残阳的映照下,投下冰冷而漫长的阴影,如同巨兽匍匐。空气仿佛凝固,带著铁锈和尘土的寒意。

一队身著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緹骑,如同从阴影中渗出的墨汁,沉默而迅疾地围住了一个身影。

那人身著华贵的亲王常服——玄色纁裳,肩绣金织蟠龙,正是汉王朱高煦!然而此刻,他头上的七旒冕冠已被粗暴地扯下,丟在冰冷的金砖地上,摔裂了玉珠,金簪歪斜。

精心梳理的髮髻散乱不堪,几缕乌髮狼狈地贴在因愤怒和酒气而涨红的额角。他试图挣扎,却被十几名如铁塔般的緹骑死死反剪住双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將他臂骨捏碎!

“放开本王!你们这群狗奴才!安敢如此!本王要见父皇!!”朱高煦目眥欲裂,脖颈上青筋暴起,发出困兽般的咆哮。

他奋力扭动身躯,亲王蟒袍在粗暴的拉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帛声。回应他的只有緹骑们冰冷如石的面孔和更重的钳制。

他被蛮横地推搡著,踉蹌地押向宫墙旁一座不起眼、却透著森森寒气的偏殿。殿门厚重、黝黑,如同巨兽张开的嘴。

“砰!”

殿门被猛地推开,一股陈腐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內陈设简陋至极,只有一榻、一桌、一凳,再无他物。窗户被厚重的木板钉死,只留下几道狭窄的缝隙,透进微弱的光。

“进去!”一声低喝,伴隨著猛力的一推。

朱高煦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尘土飞扬。他挣扎著撑起身,回头望去,只看到那扇沉重的殿门在他眼前轰然关闭!紧接著是铁链哗啦作响,一把巨大的铜锁“咔噠”一声落下,彻底隔绝了內外!

“父皇——!!”绝望的嘶吼瞬间爆发!朱高煦如同被激怒的狂狮,猛地扑到紧闭的铁门上,用尽全身力气,拳头如同雨点般疯狂砸向冰冷厚重的门板!

“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而绝望的撞击声在狭小的囚室和空旷的宫墙间迴荡,伴隨著他嘶哑的、带著哭腔的咆哮:“儿臣冤枉!都是构陷!是太子!是那帮文官!父皇!您听儿臣解释!父皇——!!”

拳头很快砸破了皮,渗出血丝,染红了门板,他却浑然不觉,只有无边的愤怒、屈辱和即將被碾碎的恐惧在胸腔里疯狂燃烧。

旁白音適时切入,如同冰冷的铁锥,凿穿这绝望的嘶吼:“永乐十四年十月,帝自北京还南京。汉王朱高煦所为不法,怨声载道!僭用天子车輦仪仗,私蓄精甲死士逾制,擅杀地方官吏,强夺民田、商肆,纵容家奴横行不法……桩桩件件,罪证確凿!帝得奏报,其罪状凡数十起,字字惊心!帝震怒!召高煦至西华门內,痛斥其狂悖悖逆,枉顾君父天恩!剥其亲王冠服,囚禁於此!詔命有司议罪,欲废为庶人!”

画面陡然切换至奉天殿。

龙椅之上,永乐皇帝朱棣面色铁青,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胸膛剧烈起伏,握著御座扶手的手背上青筋虬结,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森森白色。那双曾洞穿漠北风沙、令万军胆寒的眼睛,此刻燃烧著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死死盯著阶下。

而阶下,太子朱高炽那三百余斤的庞大身躯,正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態,沉重地跪伏在冰冷的金砖地上。

他肥胖的身体因急促的喘息和巨大的悲痛而不停颤抖,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著浓重的痰音,仿佛隨时会窒息。

汗水浸透了他明黄色的太子常服,在背上洇开大片深色的水跡。他根本顾不上什么储君仪態,额头死死抵著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泪水混合著汗水,在他肥硕的脸颊上肆意横流。

“父……父皇!息怒……求父皇息雷霆之怒啊!”

朱高炽的声音嘶哑破碎,带著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艰难地挤出来.......

“二弟……二弟他……年少气盛,行事是……是孟浪了些……触怒了父皇天威……儿臣……儿臣代他向父皇……磕头认错!”说著,他又一次重重地將额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听得人心头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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