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服口服!(1/2)

莲儿前倨后恭,引得其他侍女瞠目结舌,不过孟泽倒是对其刮目相看。

你可以说这样的女人过於现实,但不得不否认,能够做到身段如此柔软的人,通常来说是真能够成事的。

职场上不怕你做错事,但就怕你知错不改头撞南墙都不回,甚至固执到胡搅蛮缠的地步,这样的人,谁敢用你?

这莲儿见到有利可图,立即放下身段,甚至能够当眾唤出『孟管事』三字,说明这女人的確是个能干事的人。

因为莲儿当眾跟孟泽服软,还喊出『孟管事』三字,这就是在跟围观的侍女们表明:我莲儿跟孟管事服软了,以后我就听他的了,你们最好也跟著一起听孟管事指挥,否则別怪我不客气。

孟泽很满意。

今日他为什么要对文书谷俊先礼后兵,却对莲儿反其道而行之,是因为谷俊乃是文人,若行压迫,以文人的骄傲,势必闹翻。

但这莲儿心高气傲,若是一开始便向她低头,她反而会借势骑在孟泽头上,因此用势压迫,再拋出诱饵,果然就此拿下。

不过,还不够。

孟泽拉开椅子坐下,指了指茶具,道:“来,你来泡茶。”

莲儿知道孟泽这是要教自己真本事了,赶紧回到桌子后边,隨后扬声与围观侍女道:“都閒著没事干是么?”

围观侍女闻言顿时做鸟兽散。

孟泽笑而不语。

莲儿与孟泽柔声道:“孟管事您別在意,深宅大院里有无数人想要取代莲儿,莲儿也是迫不得已。”

孟泽点头道:“我口渴了。”

莲儿点点头,虽然想要从孟泽这里学一些东西,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太服气:你茶理你懂得比我多,但泡茶你可就未必胜我,却是要让你知道我的本事。

她手脚麻利地將茶饼往茶碾里一丟,手腕发力便转得飞快,茶碾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碎茶混著些粗颗粒簌簌落下。

无需细看,莲儿手脚麻利,直接扫进茶罗里草草一筛,便將带著细渣的茶末拢进茶甌。

炭炉上的水刚冒热气,她便拎起壶,“哗”地一声將热水衝进茶甌,跟著抄起茶筅便使劲搅动,动作又快又急,茶沫子溅得案上都是。

不过片刻功夫,她便將一碗混著碎渣、沫层薄散的茶汤推到孟泽面前,带著几分炫耀道:“孟管事请看,这便是我寻常点茶的法子,快当利落,客人多的时候也误不了事。”

说罢,她还特意挺了挺胸,脸上颇有得色。

孟泽哼了一声,將茶水直接往茶盘一倒,嗤笑道:“这样泡出来的茶水,跟涮锅水又有什么区別,你就拿这个来打发我?

还有,我已经跟你说了茶具要怎么归置,为什么还是不改!”

孟泽一开始便不客气,说到后面更是声色俱厉,莲儿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她忽而觉得眼前的少年比当家主母还可怕!

莲儿情不自禁起身,声音有些颤抖,道:“孟管事……我……我……”

孟泽用手扣了扣桌子,沉声道:“泡茶。”

莲儿赶紧坐下,快速將茶具归置妥当,茶碾居左,茶罗置中,茶筅立右,秘色瓷盏小心收入锦盒,动作间已带了几分拘谨。

她取过浙东新茶,指尖刚要发力碾茶,便被孟泽按住手腕。

“慢著。”孟泽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篤定,“碾茶不是磨石,得用巧劲。”

他握住莲儿的手,引著茶碾在茶饼上轻压慢旋,“你看,茶饼遇力当碎成细屑,而非结块——这力道,得像春风拂柳,看似轻,实则匀。”

莲儿脸颊微热,却不敢分心,只专注於手腕的轻重。

茶碾过处,果然落下簌簌茶末,细如银毫。

孟泽鬆开手时,她鼻尖已沁出薄汗,却听见他道:“此时该说什么?”

莲儿一怔,隨即恍然,清了清嗓子,学著方才孟泽的语气轻声道:“此茶采自浙东云雾山,晨露未晞时採得,碾时犹带松烟香……”

话未说完,自己先红了脸,觉得这般说辞太过雅致,与往日粗手粗脚的习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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