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年关（1/2）

此人年约四十许，身著深青色锦缎直裰，外披玄狐大氅，身形虽不如儿子那般健硕，却也自有一股沉稳气度。面容端正，眉宇间带著久居人上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正是辛家现任家主，辛文海。

“爹！”辛兮瑶立刻上前，声音带著哽咽，眼眶瞬间湿润，紧紧挽住了父亲的胳膊。

“爹。”辛久薇也上前一步，唤道。

辛父看著两个女儿，威严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拍了拍辛兮瑶的手：“阿瑶。”目光又落在辛久薇身上，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和关切：“薇儿。”他仔细端详著女儿们，眼中是久別重逢的欣慰：“都长大了，也更懂事了。好，好。”

这时，祁老爷也在祁峰的搀扶下，走上前来。老人家看著辛父，眼神复杂难辨。多年因女儿早逝而对女婿產生的隔阂与隱隱的怨懟，此刻与期盼亲人团聚的喜悦交织在一起。他看著辛父明显沉稳了许多的面容，看著辛云舟挺拔如松、英气勃勃的身姿，又看看依偎在父亲身边、明显过得不错的两个外孙女，心中那道无形的壁垒，似乎悄然鬆动了几分。

辛父也看到了祁老爷。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同样复杂的情绪，鬆开女儿，面向祁老爷，郑重地、深深地弯下腰，行了一个大礼：“小婿仲远，拜见岳父大人！多年未能在膝前尽孝，仲远…愧对岳父，更愧对阿寧在天之灵！”

这一声“岳父大人”，这一拜，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击碎了祁老爷心中最后那点冰封的隔阂。

他浑浊的老眼湿润了，颤巍巍地伸出手，用力扶住辛父的胳膊，將他托起，声音哽咽：“快起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他看著辛父鬢角隱约的霜色，又看看他身后挺拔的儿子和亭亭玉立的两个外孙女，心中积压多年的鬱结和那点迁怒，在这一刻被浓浓的亲情和迟来的释然所取代，“过去的事…是爹…老糊涂了…让你们父女分离，也让阿瑶、薇儿…在匀城…唉！不说了，不说了！回来就好！都回来了就好！”

翁婿二人相顾，千言万语尽在紧握的双臂和湿润的眼眶中。祁峰和沈萍也连忙上前见礼，气氛瞬间变得无比融洽和温暖。

“辛姑爷一路辛苦！云舟这孩子，瞧著真是出息了！快，快进府！外面冷！”沈萍热情地招呼著。

眾人簇拥著辛家父子，欢欢喜喜地进了祁府大门。温暖的气息夹杂著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驱散了旅途的寒冷。

当晚，祁府厅內灯火通明，巨大的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接风宴。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各色匀城特色的年节佳肴琳琅满目，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祁老爷坐了主位，辛父和祁峰分坐左右，沈萍、祁怀鹤、辛兮瑶、辛云舟、辛久薇以及祁家其他几位亲近的长辈小辈围坐一圈。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辛云舟成了席间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