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哥哥被陷害(1/2)

辛久薇从袖中取出母亲留下的玉簪,轻轻旋开簪头,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这是在母亲妆奩暗格中找到的。上面记载了尧娘逃到匀城那日的详情,包括...她向母亲透露共生蛊秘密时,曾被人跟踪。“

觉明接过绢纸,指尖有一丝罕见的颤动。辛久薇注意到他手腕上那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解蛊时留下的。

“你认为,你母亲因知晓这个秘密而被灭口?“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让辛久薇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久薇不敢这样想。”辛久薇直视觉明的眼睛。

“我知道,母亲救下尧娘时还在匀城未出嫁,那时她就知晓了殿下的秘密,后来还顺利与父亲成亲,生下了我姐姐和兄长,直至生我时难產而亡。”

“而尧娘,早在被母亲救下的当年就离世了。”

辛久薇顿了顿,轻声说:“可母亲留给辛氏的护身符——那些关於殿下的秘密,却在那些年中经过了数次移动,最后一次被移动,就是母亲去世那一年。”

“殿下不觉得——”她的眼睫忽然不受控制地颤抖了几下,“太过於巧合,过於蹊蹺了吗?”

觉明忽然抬手,冰凉的指尖轻触她的眼下:“所以你这几日不眠不休,就是在想这个?”

辛久薇別开脸,“也有担心殿下伤势的原因。”

这话半真半假,她既怕觉明死了,又怕觉明活蹦乱跳没了威胁,转身把她解决了。

觉明看了她一会儿,道:“等伤好些,我带你去找叶清正。“

“叶先生?“辛久薇惊讶地转身。

“他与你母亲是旧识“觉明轻声道,將最后一口药一饮而尽,“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药炉上的水汽氤氳而起,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辛久薇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试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默契。

几日后。

这夜月色如水,觉明的伤势也好转了不少。

辛久薇在院中的石桌上摆开棋盘,两人对弈至深夜。

“你又输了。“觉明落下一枚黑子,唇角微微上扬。月光下,他的眉眼少了几分往日的清冷,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辛久薇不服气地瞪著棋盘:“这局不算!方才是有飞蛾扰了我视线。“

“那再来一局?“觉明好整以暇地开始收子。

“来就来!“辛久薇擼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

第三局结束时,已是子夜时分。觉明刚要宣布胜利,却突然一个踉蹌,扶住了石桌边缘。

“殿下!“辛久薇连忙起身扶住他的手臂。

隔著单薄的中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还有那道尚未痊癒的伤痕。

两人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无妨。“觉明轻声道,却没有挣开她的扶持,“只是坐得太久了。“

辛久薇却仍有些不放心,盯著觉明没有说话。

好像就是这一瞬间,她知道觉明毒发后换来的这短暂的平静,很快就会结束了。

又过了几日,觉明行动无碍,辛久薇也不能在外多待,便先回了辛府。

路过辛云舟的书房,里面烛火通明。

她推门进去,辛云舟正伏案研读《孙子兵法》,眉头紧锁,手指在竹简上划动,嘴里还低声念叨著:“兵者,诡道也……”

辛久薇轻轻叩门,辛云舟抬头,见是她,立刻露出笑容:“妹妹?这么晚还未歇息?”

“哥哥不也没睡?”她走进屋內,目光扫过案几上堆积的兵书,微微一笑,“看来哥哥近日確实勤勉。”

辛云舟挠了挠头,有些赧然:“我自知文采平庸,科举之路难有建树,倒不如试试参军……或许还能为辛家挣些功名。”

辛久薇眸色微动,哥哥性子天真又散漫,心性並没有那么坚定,否则前世也不会因为祁淮予下套就自暴自弃,如今主动求变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哥哥和叶先生提过此事了吗?”她状似隨意地问道。

辛云舟摇头:“尚未。先生素来重文轻武,我怕他失望……”

辛久薇指尖轻点桌案,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祁淮予立於叶府外的暗巷中,冷冷注视著府內透出的灯火。

他手中捏著一封偽造的信笺,字跡与叶清正如出一辙——这是他前几日潜入叶府书房,临摹的笔跡。

信上写道:

云舟吾徒:汝欲弃文从武,实乃捨本逐末。若执意如此,师徒情分,就此断绝。

祁淮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辛云舟,你敬叶清正如父,若收到这封信……你会怎么做?”

他指尖一弹,信笺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被夜风卷向叶府大门。

子时的更鼓刚敲过第三响,整个潁州城便被一层薄雾笼罩,在格外寒冷的秋夜中透出几丝诡譎。

秋蝉不知何时已噤了声,唯余廊下几盏褪了色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將“清正传家“的匾额映得忽明忽暗。

书斋內,叶清正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案头青瓷烛台上积了厚厚一层烛泪,火光將老人佝僂的身影投在满墙书架上,那些装帧考究的典籍间,隱约可见几卷被翻得卷边的兵书——正是专门为那个不擅文墨的学生准备的。

“这小子……“老儒生摇头苦笑,从暗格中取出一封火漆封缄的信函。

羊皮纸右下角盖著硃砂私印,却是一封举荐信,收信人名为李霄。

如今天下並不太平,而皇上还能坐稳江山,其中正镇守北镜的李霄攻不可破。

信中极言辛云舟虽文采不足,但於《孙子兵法》《六韜》等典籍见解独到,更难得的是排兵布阵常有奇思,且心性赤诚,有將才——

“此子若得名师指点,他日必成大器,”

叶清正的字跡力透纸背,最后一滴墨在“器“字尾端晕开,仿佛老人当时激动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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