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这俩人有病吧?(1/2)

剑气与魔焰交织,大战一触即发。

金铁交鸣之声尚未响起,两股磅礴意志的碰撞已然让天地失色。

玄阳真人鬚髮怒张,手中拂尘已然扬起,九天玄剎大阵的阵眼光芒大盛,万千仙剑嗡鸣响应,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化作毁天灭地的剑雨,將那魔城与城上狂傲的身影一同荡平。

魔族一方,无数魔將发出嗜血的咆哮,漆黑的魔气凝聚成狰狞的巨兽头颅,在阵前翻滚嘶吼,死死盯著对面的仙门修士,仿佛在覬覦一场血肉盛宴。

肃杀之气,凝重得几乎要滴下血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清唯!”

一声嘶哑的、几乎破了音的呼喊,如一道惊雷,硬生生劈开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仙门大阵之中,一道月白身影,竟如一道逆行的流光,悍然脱离了阵法庇护,踉蹌著衝到了阵前。

是墨尘仙君。

他那张向来清冷自持、宛如冰雕玉琢的俊美面容,此刻已是血色尽褪,只余下一片骇人的苍白。

他发冠歪斜,几缕墨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那双曾蕴著星辰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绝望的血丝,死死地盯著那高不可攀的魔城城楼,仿佛要用目光洞穿那厚重的城墙,看到里面那道让他午夜梦回、痛彻心扉的身影。

他全然不顾身后玄阳真人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也不管周遭同门震惊错愕的视线,只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著那个空无一人的方向,发出了杜鹃泣血般的嘶吼。

“清唯!我知道你恨我!当年是我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是我错信了奸人,才让你受了那样的奇耻大辱!”

他的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懺悔。

“你跟我走!清唯!只要你跟我走,我给你做一辈子丹童,为你炼丹,为你试药,为你做牛做马!求你,求你跟我走!”

一代丹道宗师,仙界无数人敬仰的墨尘仙君,此刻竟卑微到了尘埃里,愿以一生为奴为仆,只为换一个回头的可能。

无数修士面面相覷,眼中的震惊无以復加。

玄阳真人的脸,已经由铁青涨成了猪肝色,他怒喝道:“墨尘!你疯了不成!还不速速归位!”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又一道身影动了。

沈清辞。

这位九霄宗执法堂曾经的首座,向来是铁面无私、法度严明的化身。可此刻,他紧握著问心剑的手,指节已然捏得发白,那柄象徵著九霄宗铁律的仙剑,在他手中剧烈地颤抖。

他望著墨尘那状若疯魔的背影,又看向那座沉默的魔城,眼中那层坚冰终於寸寸碎裂。

他也上前一步,声音不似墨尘那般嘶吼,却带著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將人溺毙的痛楚与悔恨。

“师弟……”

一声“师弟”,恍若隔世。

“师尊知错了,师兄也知错了。我们不该不信你,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那么多。”沈清辞的眼眶泛红,声音艰涩,“九霄宗才是你的家。跟我们……回家好不好?”

如果说墨尘的喊话是绝望的乞求,那沈清辞的低语,便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將仙门那替天行道的虚偽外衣,撕得粉碎。

原来,他们都知道错了。

原来,清玄仙尊真的是被冤枉的。

仙门阵中开始出现压抑不住的骚动与譁然,军心,已然动摇。

傅景湛依旧站在城楼之上,高高在上,宛如神祇。

他甚至百无聊赖地单手支著下頜,饶有兴致地看著下方那两个仙门翘楚,如同在看一出蹩脚的苦情戏。

那双睥睨眾生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紧张,只有一丝毫不掩饰的、看傻子般的怜悯与嘲弄。

他微微侧了侧头,仿佛在倾听什么。

揽月阁的方向,静謐无声,那人此刻应是沉睡著,面色依旧苍白,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出一片安静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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