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死別（2/2）

沈清躬身。

礼官高唱：“礼成——！”

百官齐声叩拜：“恭贺陛下！恭贺凤君殿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君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中，商忆梦走下御阶，亲自扶起沈清，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心因激动而微微出汗。

“清，从今日起，你便是朕名正言顺的凤君了。”

沈清回望著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浅，却足以倾倒眾生女子的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如此清晰的笑容。

商忆梦瞬间怔住，心跳漏了一拍，几乎要溺毙在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里。

大婚典礼的喧囂逐渐散去，棲凤宫正殿內，商忆梦难得地多饮了几杯，脸颊泛著酡红。

百官贺喜之声犹在耳畔，她看著身旁即將与她共赴云雨的沈清，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填满。

沈清起身，玄底金凤的婚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

他看向商忆梦，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清浅却真挚的笑意。

“忆梦。”

他第一次，如此自然地唤出了她的名字。

商忆梦愣住了，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颤，酒液险些洒出。

这句话衝散了最后一丝因他过於顺从而產生的疑虑。

他唤她的名字了！他终於……

可这股狂喜还未完全蔓延开，心口处却毫无徵兆地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让她呼吸一窒，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然流逝。

沈清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依旧温和地看著她，轻声道：“我有些乏了，先回寢殿等你。”

商忆梦压下心头那莫名的不安，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好，朕……我稍后便来。”

看著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那玄金色的身影在灯火阑珊处渐行渐远，那股心悸感再次隱隱浮现，却又被她强行归咎於饮酒过多与激动所致。

她需要再饮几杯，平復一下这过於澎湃的心绪，也好早些回去与他共度良宵。

她又与几位重臣寒暄了片刻，酒意渐浓，心中对沈清的渴望也愈发强烈。

正欲起身返回寢殿，却见商紫汐走了过来。

此时的商紫汐，面色虽然依旧苍白，眼神却不再是一片死寂的破碎，反而带著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与释然。

她看著商忆梦，声音有些沙哑，却清晰地说道：

“皇长姐，我……想通了。过去种种，皆是我执念太深。今日是您与沈清的大喜之日，想当面与他道个別，也……祝福你们。”

“此后，我便会离开朝歌，云游四方，不再回来。”

商忆梦看著妹妹眼中那彻底的放弃与告別之意，心中最后一点因她而產生的芥蒂也消散了。

或许，让紫汐亲眼见证她与沈清的圆满，彻底断了她最后的念想，也好。

她点了点头，带著一丝胜利者的宽容与大度：“好，你隨朕一同去吧。”

姐妹二人，一前一后，朝著寢殿走去。

越靠近寢殿，商忆梦心中那股莫名的沉闷与不安就越发清晰，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终於，来到了寢殿门外。

殿內一片寂静，听不到丝毫声响。

商忆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適，伸手，缓缓推开了沉重的殿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