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毒计明呈借刀书,白羽重光怀汉仪(1/2)

度支校尉。

刘奚把玩著这枚新到手的官印,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官职,一看便与度支掛鉤,掌管的是会计、漕运之事。

如今大战在即,这显然是將自己,也彻底编入了出征大军的后勤体系。

官职俸禄还不低,是个分量十足的临时加官。

只是,刘奚很好奇。

钟雅、荀蕤这些本就出身度支曹的郎官,被委任此职,再正常不过。

可自己如今隶属於少府,为何也会被跨衙徵辟?

若是荀氏、裴氏的族中大人物举荐,按理说裴遐与荀蕤,也该提前与自己支会一声。

为此下朝的时候,刘奚特意旁敲侧击地问了。

二人都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

总不可能是司马越亲自任命的吧?刘奚摇了摇头。

对於司马越那样的大忙人而言,將自己这个唯一能製造锁子甲的工匠头子,安安稳稳地放在后方,才最符合他的利益。

就在刘奚百思不得其解中,洛阳城外,上官巳所辖的一处军营內。

上官捷正对著一个老者,恭敬地添茶。

那老者鬚髮皆白,面色却如婴儿般红润。

正是司马颖昔日招募的方士,步熊。

此人极为奸滑,数次死里逃生。

当初他辅佐石超,在洛阳城中行诈骗之事,甚至还曾帮助司马耀,设计对付过刘奚。

如今石超逃了,司马耀废了,他摇身一变,竟又成了上官捷的座上宾。

“一个刘奚,竟让你如此沉不住气?”

步熊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先生有所不知!”上官捷的语气,满是嫉妒。

“河东的族人来信,都快將那黄毛小二。说他结交豪族,收服胡人,乃是人中龙凤。我……”

说起来,上官捷与刘奚之间,最初不过是些口舌之爭,是年轻气盛的意气之爭。

但自从河东的消息,一桩桩一件件地传回洛阳。

这点小小的仇怨,便迅速发酵,变成了嫉妒与杀意。

“殿下身边,能分到的功劳,就这么多。”

上官捷一拳砸在桌案上,“他多吃一口,我便要少吃一口。”

在刘奚出现之前,上官捷才是司马越手下年轻一代的翘楚。

当然,这要排除裴遐这些大族子弟,正確来说上官捷是小族和寒门里面的翘楚。

可是刘奚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直接取代了上官捷不说,还把被上官捷视为囊中之物的薛家给抢走了。

连上官捷预定的老婆都丟了!

上官捷很清楚,自己並非上官巳的亲子。

此番隨军出征,便是唯一出人头地的机会。

只有立下实打实的战功,才能復兴上官氏,在洛阳真正地站稳脚跟。

他之所以如此急切,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

上官捷最怕的,便是叔父知道自己与刘奚之前的那些恩怨。

一个前途无量的校尉,和一个不成器的侄儿,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为了平息刘奚的怒火,叔父怕是会毫不犹豫地,將自己当成弃子。

所以他必须抢在叔父知道之前,先下手为强。

要知道,刘奚如今虽然势如鱼跃龙门,可是刘奚其实没什么背景。

这便是其最大的破绽,没有那种愿意为他报復的家族,一切都是靠著才能爬上来的。

这种人,最好对付,也最难对付。

不依赖家族,就没有软肋,难以妥协。

所以,只需要斩掉这个首脑就行了。

上官捷看著步熊,眼神阴狠,“他必须死。”

“匹夫之勇,才想著当街拔剑。”

步熊打断了他,“要杀一个聪明人,就要用他的聪明,来杀他。”

“此人不是能吏吗?不是懂算学吗?那便將他捧得更高一些。让他去管数万大军的钱粮,如何?”

上官捷恍然大悟:“这么说,度支校尉的任命。”

步熊抚须一笑。

“我不过是向某位將军,稍稍举荐了一下这位度支能臣罢了。”

“十万大军,每日的消耗,都是天文数字。只要粮草、军械的转运,出上那么一点点差错。”

“到那时,都不需你我动手。”

步熊冷笑道,“你那位刚正不阿的叔父大人,便会亲手,用军法,將他斩了。”

听到光正不阿四个字,上官捷脸上都出现了一丝尷尬之色。

说起殿中將军上官巳,便不得不提那个已经死了大半年的长沙王,司马乂。

司马乂曾是司马越之前,洛阳城真正的主人。

当初,他被成都王司马颖与河间王司马顒联军围攻。

兵力悬殊之下,司马乂行了一步险棋带著天子亲征,將痴傻的皇帝,当成了全军最坚固的挡箭牌。

此举竟有奇效,令其屡战屡胜。

可惜他的人,越打越少,终究是战役成功了,战略失败。

最终城中的禁军诸將和司马越,联合了上官巳,选择了背刺,將司马乂卖给了。

而上官巳,本就是司马乂一手从自己的长沙国军中,提拔起来的禁军將领。

东海王司马越之所以要对上官巳这等卖主求荣的武人如此热络,原因有二。

其一,是为收买人心,稳住司马乂麾下那支庞大的长沙王国军。

其二,也是最关键的,因为他司马越,不懂军事。

八王之乱中的多数宗王,都是封王在外,兼都督一州军事,手握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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