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道轮迴创立！地府出！（2/2）
“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人身上？兄长，这怎么能行！”
“別人的刀，终究是別人的刀，隨时可能调转方向。”
“难道我们自己，就没有一丝一毫证道成圣的机会吗？！”
这个问题，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帝俊的心头。
他闻言，一直强撑的镇定，终於出现了一丝裂痕，化作一声悠长的轻嘆。
证道成圣。
这是何等诱人的字眼。
当年他创立妖族，號令万妖，聚拢天地气运，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一统洪荒，成为真正的天地主角。
只要妖族成为这片天地唯一的霸主，那磅礴无量的气运加持之下，他便有九成把握，可以藉此斩出第三尸，一举衝破桎梏，证道混元！
可谁能想到。
偏偏就多出了一个巫族。
这群蛮子如同天地间最坚硬的顽石，死死地挡在了妖族一统洪荒的道路上。
数次大战，妖族非但没能占到便宜，反而折损了不少大將，吃了大亏。
他匯聚气运证道的宏伟蓝图，也因此彻底成了一道看得见，却永远摸不著的虚影。
帝俊收敛心神，眸光再度变得坚定而锐利。
过去已经无法改变。
未来，却必须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传令下去！”
帝俊的声音不再局限於大殿之內，他施展无上神通，帝音浩荡，瞬间跨越无尽空间，响彻在每一位妖族高层的脑海之中。
“所有妖神、妖圣，即刻起，放下一切事务，全力参悟大阵！”
“白泽，鯤鹏，由你二人总领，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內，將『混沌周天星斗大阵』给吾彻底掌握！”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股不容违逆的决绝。
“唯有此阵，才是我妖族与巫族，与这天地棋局，进行最后一搏的底气！”
“唯有此阵，吾等才能拥有一战之力！”
遥远的北冥宫中，正在吞吐无尽汪洋的鯤鹏猛然抬头，眼中精光爆射。
天庭各处的妖神、妖圣，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色肃穆地领受了这道最高指令。
白泽第一时间现身，与鯤鹏神念交匯，立即开始重新调兵遣將，召集所有达到標准的妖神，继续进入无尽星空之中，操演那座比以往更加恐怖，融入了混沌之气的终极大阵。
整个妖族天庭，在短暂的死寂后，如同一个被瞬间上紧了发条的战爭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
与此同时。
幽冥血海之上。
新生的地府界域之中，轮迴的气息与地道的法则交织，散发著初生的、纯净而浩瀚的威能。
后土站在六道轮迴盘之前，感受著体內奔流不息的圣人之力，脸上洋溢著一种发自內心的喜悦。
她成功了。
她真的证道成圣了。
这种感觉无比奇妙，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天道法则的存在，也能感知到太上、元始那些天道圣人的强大。
但她更能感受到自己与他们的不同。
天道圣人，借用的是天道之力，一举一动都受到天道的制约。
而她，虽然同样有天道功德加持，但力量的根源，却来自於脚下这片刚刚復甦的幽冥地道！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愿意，一个念头，便可以调动远超想像的地道本源之力。
在这里，她就是绝对的主宰。
“多谢道友指点。”
后土转过身，对著不远处的周源，行了一个郑重无比的大礼。
“若非道友，我怕是要付出无法想像的代价，才有可能成功。”
她的声音清澈而诚恳，充满了感激。
证道之后，她於冥冥之中窥见了更多的天机与因果。
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原本的命运轨跡。
若没有周源的出现，若没有他指点自己立下地府，开闢轮迴，若没有他最后拿出那一道至关重要的鸿蒙紫气……
那么自己唯一的选择，便是以祖巫真身，彻底融入这片污秽之地。
身化轮迴。
那样的確也能获得无量功德，但代价是，后土將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只知运转轮迴的天道傀儡。
她也就不再是她了。
一想到那种结局，后土心中便是一阵后怕。
“道友客气了。”
周源微微一笑，坦然受了她这一礼。
“如今地道刚刚復甦，六道轮迴的根基也还未彻底稳定，尚有隱患。”
他看著眼前缓缓旋转，时而会泛起一丝不稳波动的六道轮迴盘，话锋一转。
“我这里，恰好有一件特殊灵宝，名为『地道圣碑』。”
“有它在，可以彻底镇压稳固六道轮迴，同时也能加速地道的全面復甦。”
周源说完，手掌一翻。
嗡——
一块古朴的石碑凭空出现。
这石碑不知是何材质，非金非玉，通体呈现出一种厚重的大地玄黄色，上面布满了天然形成的道纹，每一个道纹都仿佛在阐述著一条大地的至理。
地道圣碑刚刚出现的瞬间，整个幽冥地府，乃至无垠的洪荒大地，都齐齐一震。
紧接著，无穷无尽的地道本源之力从虚空中疯狂涌出，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玄黄气流，冲天而起，最终如百川归海，悉数匯聚於地道圣碑之上！
圣碑上的道纹逐一亮起，绽放出耀眼却不刺目的光芒。
下一刻，它发出一声仿佛来自太古蛮荒的嗡鸣，隨即化作一道流光，没有飞向后土，而是自动射入了六道轮迴盘的核心之中。
轰隆隆！
刚刚创立，尚在磨合期的六道轮迴，顿时开始了剧烈的颤动。
这颤动並非不稳，而是一种……升华！
隨即，六道门户之上，六种不同属性的光芒接连浮现，交相辉映，依次亮起，最终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完美无瑕的循环，將整个六道轮迴彻底稳固了下来。
后土凝视著眼前这震撼人心的一幕，那张亘古幽静，仿佛承载了无尽岁月哀思的绝美俏脸，此刻写满了纯粹的惊愕。
她的心神，她的道，在这一刻都剧烈地动盪起来。
她从未想过，周源的手中，竟然还隱藏著这等至宝。
地道圣碑！
这四个字的分量，对於她，对於整个刚刚从沉寂中甦醒的地道而言，重若整个洪荒世界。
且就在它出现的瞬间，后土便感觉到自己以身化轮迴后，与那冥冥之中新生的地道意志之间，產生了一道前所未有的紧密连结。
原本略显滯涩、全靠后土自身法力与元神强行支撑的六道轮迴盘，猛然一震。
那转动的速度陡然加快了数倍，却又显得无比的顺滑、圆融，再无半分勉强。
一道道玄黄色的气息自轮迴盘中升腾而起，化作甘霖，洒遍整个幽冥血海。
那些在血海中挣扎的无数怨魂厉魄，在这玄黄气息的洗礼下，眼中的暴戾与怨恨瞬间消散，恢復了一丝清明，而后顺著一股无法抗拒的牵引力，主动投入了轮迴之中。
效率，提升了何止百倍！
后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原本压在她元神之上的那股沉重如山岳的负担，瞬间被卸去了九成九！
地道圣碑，成为了六道轮迴的“中枢核心”，自主地、完美地开始运转这庞大到无法想像的转生机制。
而她，后土，则从一个苦苦支撑机器运转的“零件”，真正蜕变成了手握权柄的“掌控者”。
更重要的是，隨著六道轮迴的效率暴涨，一股股纯粹的本源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眾生的轮迴转生中被提炼出来，反哺给那刚刚诞生、尚在襁褓中的地道意志。
地道的力量，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顿时暴涨了一大截！
周源静静地看著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双眸深邃，倒映著六道轮迴盘上流转的亿万生灵光影。
地道，终於踏上了正轨。
虽然它才刚刚復甦，目前的力量与权柄，在早已掌控洪荒无尽岁月、威严覆盖天地每一寸角落的天道面前，孱弱得如同婴孩。
但周源的目光，却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
只要六道轮迴永不停歇，源源不断地转生天地间的亡魂，为洪荒世界提供一个完整的生命闭环，地道的权柄与力量，就会如同滚雪球一般，一刻不停地疯狂增长。
终有一日，它会成长为足以与天道分庭抗礼的参天巨擘。
而到那时，作为地道最初的开闢者与如今的掌控者，后土若能將这磅礴的地道力量彻底参悟透彻……
她的成就，將不再局限於一个圣人果位。
她，將成为地道的代言人！
是与那高坐紫霄宫中，执掌天道权柄、视眾生为棋子的道祖鸿钧，真正平起平坐的存在！
这才是周源布局的真正目的。
不仅仅是获得功德，更是为这被天道所垄断的洪荒世界，扶持起一个足以制衡它的对手。
正当周源思绪流转之际，异变陡生！
轰隆！！！
九幽之上的天穹，不，是整个洪荒世界的大地法则层面，突然爆发出了一股磅礴浩瀚到极致的意志波动！
那股意志，古老、厚重、仁慈，带著大地的承载与万物的终归。
是地道意志！
它在欢庆，在宣告，在……感恩！
下一刻，一道粗壮到无法形容的玄黄色气运光柱，猛地自虚无中贯穿而下，无视了幽冥世界的一切阻隔，径直朝著周源当头笼罩而来！
那光柱之中，蕴含著的是纯粹到极点的地道本源气运！
足足两成！
刚刚诞生的地道，竟然毫不犹豫地將自身两成的本源气运，直接加持在了周源的身上！
毫无疑问，这是地道在以最直接、最隆重的方式，认可周源为地道復甦、为六道轮迴建立所做出的至高贡献！
这股磅礴的气运洪流涌入体內的瞬间，周源也不由得心神剧震。
他预料到会有赏赐，却完全没想到，会是如此惊世骇俗的手笔！
两成地道气运！
这让他也是有些心惊，没想到自己还能够得到两成的地道气运庇护！
“地道目前再弱，也是三道之一！”
周源的念头在剎那间转过了千百次，狂喜的情绪如同风暴般席捲了他的整个心神。
他瞬间就洞悉了这两成气运背后所代表的真正意义。
“有著这两成的地道气运庇护，我的待遇，我的地位……直接和未来的地道圣人等同！”
这是一种身份上的跃迁，是一种本质上的蜕变！
从今往后，他周源，便是地道名正言顺的“自己人”，而且是地位最高的那一小撮！
“这就算是太上、元始那等天道圣人，也无法打杀我了！”
周源的心臟有力地搏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充斥全身。
他甚至可以在脑海中清晰地推演出一幅画面：
若有天道圣人对他动了杀机，祭出法宝，那攻击尚未临身，整个洪荒的大地都会为他而愤怒。
不仅如此，那出手的圣人，自身更是会立刻受到地道意志的疯狂反噬与惩戒。
那不是简单的业力缠身，而是来自整个地道权柄的诅咒！
圣人的道果会被蒙尘，气运会如江河决堤般流逝，甚至可能直接从圣位之上跌落！
这种代价，没有任何一尊圣人能够承受。
“无法轻易打杀我……”
周源咀嚼著这几个字，心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这何止是无法轻易打杀，这简直就是一道写著“圣人禁绝”的护身神符！
他本以为，將地道圣碑这件足以作为自身证道之基的至宝交出去，是一次巨大的付出。
没想到，福祸相依，自己反而得到了一层坚不可摧的护身符！
周源心中大喜过望。
有了这层地道力量的庇护，他的腰杆，前所未有的硬！
就算是那高高在上，视万物为芻狗的天道意志，想要通过某些手段来抹杀自己，地道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庇护周源，就是捍卫地道自身的尊严与利益！
而且，这两成地道气运所带来的好处，还远不止於此。
周源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元神与真灵，仿佛被浸泡在了最温润的大道源泉之中。
以往那些晦涩难懂的法则至理，此刻在他眼中，变得清晰无比，仿佛掌上观纹。
整个洪荒世界的灵气，都在亲切地、主动地朝他涌来。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等同於旁人苦修数百年。
以后想要证道那至高无上的混元大罗金仙，对他而言，不再是攀登一座遥不可及的险峰。
而是在一条早已铺好的康庄大道上，信步前行。
阻碍，已经被地道意志为他扫平了九成！
后土望著那被无尽玄黄气运光柱笼罩的周源，感受著他身上节节攀升的气息与那股与整个大地融为一体的尊贵位格，凤眸中的惊讶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瞭然与感嘆。
不过转瞬一想，她便觉得这一切確实再合理不过。
周源的这一手，看似是赠宝，实则是为整个地道，下了一步惊天动地的妙棋。
要是没有周源的这块地道圣碑，作为六道轮迴的核心与基石，那么地道意志就必须分出海量的本源力量，去时刻维持六道轮迴的运转。
那將是一个无底洞，会严重拖累地道自身的成长速度。
而现在，地道圣碑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地道，被解放了。
……
崑崙山上。
三清殿內，万年不化的冰冷死寂被一股无形的燥郁所打破。
元始座下的九龙沉香輦，那九条神龙雕塑的眼眸中，竟有点点煞气凝聚，流转不休。
他本打算等待时机，携雷霆之势再对周源发难，一雪前耻。
谁能料到，后土竟於此时横插一手。
证道成圣。
这四个字，如同四座无形的山岳，狠狠压在三清的心头，让这片圣人道场的空气都沉重了数分。
“后土与吾等不同。”
通天率先打破了沉寂，他身形笔直如剑，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三十三重天，直视那幽冥血海的方向。
“其非天道圣人，而是地道圣人。”
“六道轮迴一立，沉睡无尽岁月的地道，已然復甦。”
“后土身为当世唯一的地道圣人，其位格，已然在我等之上！”
这並非危言耸听。
道祖鸿钧合道天道，是当之无愧的天道掌控者，是悬於所有天道圣人头顶的至高存在。
如今，后土亦有了成为地道掌控者的可能。
一旦功成，她的位格將直接与道祖比肩，彻底超越他们这些依附於天道权柄的圣人。
届时，別说对付后土，他们恐怕连接近幽冥地界的资格，都会被地道法则所排斥。
元始面庞笼罩著一层寒霜，他猛地一挥袖，殿內一道清气被瞬间击散，化作虚无。
“不知那周源究竟对那群巫族蛮子许了什么好处！”
他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与不甘。
“竟能让那些只知杀伐，不懂天数的蛮子，为他死心塌地！”
“若无巫族拼死相护，上一次，周源早已是身死道消的下场，哪还有今日之患！”
太上一直闭目端坐，神色无波，仿佛置身事外。
唯有他眼皮下偶尔颤动的睫毛，以及周身那愈发圆融，几乎要与虚空融为一体的道韵，昭示著他內心的算计远比两位师弟更为深远。
后土证道，確实是个麻烦。
但，还不是最大的麻烦。
他们三清联手，加上西方二圣，依然在圣人数量上掌握著绝对的优势。
就算周源那边多出一个后土，也改变不了大局。
真正关键的，是地道的復甦。
地道刚刚醒来，尚且稚嫩。
可一旦它隨著六道轮迴的运转而逐渐稳固、壮大，那么身为唯一地道圣人的后土，其修为与权柄必將水涨船高，达到一个他们难以企及的恐怖境地。
到了那时，怕是再无任何圣人能够单独战胜她。
那才是真正动摇他们根基的大麻烦。
“地道復甦，於吾等而言，不儘是坏事。”
良久，太上终於睁开了双眼，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仿佛有亿万星辰生灭，混沌开闢。
他幽幽开口，声音平淡，却让元始和通天的情绪瞬间平復下来。
元始和通天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大敌当前，火烧眉毛，兄长此言何意？
难不成，他已有了制衡后土的万全之策？
太上没有继续卖关子，他深知此刻需要的是稳定道心，而非故弄玄虚。
“天地人三道，亘古长存。过往岁月，地道与人道皆在沉睡，唯天道独尊。”
“如今地道復甦，其权柄必將从天道之中分化而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位师弟，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们觉得，天道会坐视不管么？”
轰！
元始和通天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瞬间醍醐灌顶。
天道无情，无思无想，只遵循至高的规则运转。
但別忘了，他们的老师，道祖鸿钧，早已身合天道！
所以，问题的关键，从来不是天道愿不愿意看见地道崛起。
而是道祖鸿钧，是否愿意让出一个后土，来与他一同共治这片洪荒天地！
答案，不言而喻。
“那……吾等且静观其变？”
元始压下心中的震撼，试探性地问道。
太上神色恢復了那万古不变的淡然。
“地道才刚刚復甦，后土如今也只是一个初入圣境的地道圣人。”
“她的力量，还不足以干涉吾等在洪荒大地的谋划。”
“对周源出手，她拦不住。”
“且等西方那两位道友的消息吧。”
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瞬间达成了共识。
片刻之后，三清殿再度恢復了那亘古的死寂，三道伟岸的身影隱入虚空，继续闭关。
只要后土未能將地道完全掌控，那她对於崑崙山而言，就构不成真正的威胁。
……
幽冥血海。
无尽的污秽与煞气之中，一轮璀璨的金色光轮在后土脑后缓缓升起，绽放出万丈功德金光。
光芒所过之处，血海的咆哮与怨魂的嘶吼都被压制下去。
这是她將所有的天道功德凝聚而成的功德金轮，护体辟邪，万法不侵。
做完这一切，她才郑重地转向周源，躬身一拜。
“道友此番襄助，恩同再造，后土无以为报。”
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初证大道的空灵，更有一份发自肺腑的感激。
周源坦然受了半礼，隨即摆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她。
“地道復甦乃天地幸事，更是洪荒眾生之福祉，我身处其中，自然不能无动於衷。”
他目光清澈，话锋一转。
“何况，道友证道成圣，於我而言，亦有诸多好处。”
“地道圣碑已將此地地脉与法则稳固，道友可以放手施为了。”
后土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她明白，此刻最好的感谢，就是儘快將六道轮迴彻底建立起来。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素手於胸前结印，一股浩瀚无边，却又厚重无比的神力自她体內轰然爆发！
轰隆隆！
整个幽冥血海瞬间沸腾。
那粘稠如浆的血水掀起亿万丈狂涛，无尽的波澜不断升腾，化作一道道接天连地的巨浪，又在拍打到无形壁垒之上后轰然碎裂，化作漫天血雾。
在后土的意志下，血海中央，一个巨大无朋的漩涡开始形成。
六个散发著不同气息的幽深洞口，在漩涡的中心缓缓浮现，彼此相连，构成了一个玄奥无比的轮盘虚影。
六道轮迴，终於在这一刻，真正显化於洪荒天地之间。
然而，看著这悬浮於血海之上，不断吞吐著天地煞气与游魂的庞大造物，后土却秀眉微蹙。
就这么將六道轮迴放置於此，绝非长久之计。
它需要一个稳固的载体，一个能够承载其运转，並將其与幽冥地界彻底融合的所在。
可这具体该如何安排，如何建造，后土却是一筹莫展。
她虽证道成圣，拥有了无上伟力，但对於这等开闢世界、梳理法则的精细之事，却毫无经验。
思索了片刻，她只能將求助的目光，再度投向了身旁始终云淡风轻的周源。
“敢问道友，可有办法安顿这六道轮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