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鱼饵（1/2）

正午，阳光毒辣。

素坤逸路沿线刚完成城市化改造。

商务区的水泥骨架正在拔节生长。

钢筋裸露，塔吊悬停。

几栋崭新的玻璃盒子已经矗立起来。

最高的那栋，就是金蛇会总部。

强光照射下，金光闪闪。

林瑞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视线紧盯对面那栋安保森严的大厦。

咖啡厅內，冷气开得很大，冰咖啡杯壁的水珠凝了又聚。

咖啡厅外，西装领带的人流，形形色色，匯入这些写字楼。

银行、外匯兑换点的招牌，在白日里也亮得晃眼。

一切都在膨胀，带著新钱的味道。

林瑞看见汶猜风风火火地往咖啡厅走来。

他眯著眼，手挡在额头上，企图挡掉毒辣的日光照射。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汗味气息压了过来。

汶猜庞大的身躯挤进对面的椅子，油亮的额头布满汗珠，他胡乱抹了一把。

“事情办得顺利吗？”林瑞將咖啡推到他面前。

汶猜喝了一口，蹙著眉放下。

“服务员！倒杯冰水！”

他的声音很大，带著市井特有的粗糲，引得旁边西装革履的白领皱眉侧目。

冰水端上桌，汶猜咕咚灌了大半杯，喉结剧烈滚动。

“消息放出去了？”林瑞继续问道。

“不是我吹，现在，整个邦拉蒙黑市，卖粉的、走货的、开赌档的、收保护费的，连码头扛包的苦力，怕是都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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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猜的声音压得极低，抹了抹嘴边的水渍，语气中，带著十足的得意。

“他们都已经知道，俄国佬丟的可不是什么小玩意儿，而是整整400克钻石！”

他伸出四根胡萝卜般粗壮的手指，在林瑞眼前用力晃了晃，唾沫星子溅到桌面。

“搞不好，现在曼谷的席隆路都在摩拳擦掌，等著低价收购这批『黑钻』！”

席隆路是曼谷最著名、歷史最悠久的珠宝交易中心。

泰国虽不是全球钻石行业的核心角色，但珠宝產业相当活跃。

这批“黑钻”即使在非常时期，也被汶猜以1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给珠宝贩子，如果流入市场，可见其价值。

这样的新闻，的確可以让席隆路枕戈待旦。

汶猜得意洋洋，对自己的黑市门路相当自信。

“那就好。”林瑞说道。

隔著玻璃，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对面的大厦。

汶猜散播的假消息是关键。

金蛇会控制黑市，不可能收不到风声。

普拉查会有什么反应呢？

会不会置之不理吗？

林瑞心中忽然生起一丝忐忑。

不会的！

他再次坚定信心，抬头瞥了一眼掛钟。

时针刚好指向下午一点。

汶猜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心翼翼：

“到底为什么要散播假消息？”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想不明白。

“我们都知道钻石在金蛇会，可是究竟在哪里呢？”林瑞问道。

汶猜摇了摇头。

“就算知道確切的位置，以我们的实力，能闯进去生抢吗？”

“肯定不能，那不是找死！”

“所以，我们找他们是没用的，你看这座大厦——”

林瑞抬了抬下巴：“估计一进门，安保就会盯上我们，楼都上不去，直接被打包扔出来。”

“那…散播假消息是为了…”汶猜好像有些懂了。

“为了让他们找上我们。”